原创【我的艺术家系列】肖斯塔科维奇 2020 4 5 晨读随笔 漠舟
在世界圆舞曲的宝库中,有一部触抵人心的珍品。每当音乐响起,它能带着我们回望历史风云,它能领着我们领略心灵涤荡。它是低回的、激越的;它的旋律有一种裹挟的力量,让人看到自己。
这就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在这首音乐里,俄罗斯田野上随风而来的气息,掠过深邃恬淡的水面,在流淌中漩起湍流,在平静中涌起涟漪。忧郁藏在水面之下,洒脱溅出华丽的水花。
出生于圣彼得堡的肖斯塔科维奇(Shostakovich,1906 - 1975)是20世纪世界乐坛上闪亮的星斗。他曾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时期,创作了大量不同体裁的作品,其中《第七交响曲》把音乐的张力强烈地表现出来,意喻出苏联人民与法西斯的搏战。20世纪30年代,苏联的社会气氛严峻,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探索在苏联的政治环境中,遭遇抑制,他的歌剧音乐《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被苏联《真理报》全盘否定,并冠以“混乱代替音乐”的定论。在政治压力下,肖斯塔科维奇从此不再从事歌剧和舞剧音乐的写作。
直到50年代,肖斯塔科维奇再度创作,并为《易北河会师》(1948)、《攻克柏林》(1949)、《难忘的1919》(1951)和《牛虻》(1955)等电影谱写音乐,彰显了他擅长的深刻与平易并存的音乐风格。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创作完成的,这部作品代表了他在管弦乐方面的杰出成就,具有鲜明的西洋古典音乐特质。乐曲的旋律中激扬着华尔兹的节奏,荡漾着俄罗斯的奔放。它的深邃和亲近,深受人们的喜爱,成为抒情华尔兹,在世界各地流行。
2018年俄罗斯莫斯科大剧院上演芭蕾舞剧《战争与和平》,首席女舞蹈家斯维特兰娜·扎哈诺娃在《第二圆舞曲》中翩翩起舞,似旷野的清风,如悠远的月光。不禁令人想起1956年公演的著名影片《战争与和平》中,一段奥黛丽·赫本伴随着音乐起舞的的场景,她的目光清纯如水,她的身姿窈窕如云。
斯维特兰娜·扎哈诺娃,奥黛丽·赫本,她们宛如降临人间的仙子;纯美,静谧无声。《第二圆舞曲》仿佛抚慰心田的甘露;音乐,涓流悦涌。旋律和舞姿,恰恰优雅地诠释了撞击人心灵的音乐,正如贝多芬所言,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谁能渗透音乐的意义,就能超脱寻常人无以自拔的苦难。
音符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想象世界。随着河流一样的圆舞曲旋律,我被水流的漩涡卷入了同样有着灵魂启示的当代摇滚音乐《Radioactive》(放射能量)。这是由Imagine Dragons摇滚乐队演唱的,作曲者丹·雷诺斯说过,这首歌寄托了心灵深处的启示,在与抑郁和焦虑的抗衡中,找到勃发的振作。
I'm waking up to ash and dust,I wipe my brow and I sweat my rust,I'm breathing in the chemicals,I'm breaking in, shaping up. 我在烟尘弥漫中醒来,我揉搓眼睫,汗流过铁锈般的躯体。我在充满化学物质的空气里呼吸,我正打破,再造成型。
音符没有岁月,音乐不分年代,总在不经意间,心被旋律带上云端。心如琴弦,被遥远的怀想弹拨着,被深厚的沉思沁润着,陶醉,荡漾。
仿佛,人,化作了一阵信风,跨越赤道,踶足南北。
仿佛,人,变成了一粒种芽,深植土地,翘首春秋。
2020 4 5 随笔于梅中阁 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