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大学毕业前夕写的一个小说,现在回想起来,更像一种纪念。青春,在那年焕发着迷人的色彩,像梦一样。
曾经的轰轰烈烈,曾经的庸庸碌碌,曾经的刻骨铭心,曾经的伤心欲绝,在这一刻,交汇成似水流年,而似水流年就是一个人的一切。
那年的爱情,友情,校园,毕业都在字里行间跳跃着。在远处,似乎有一群人在梦中起舞,因此,我不愿醒来。
Chapter.1
我现在很喜欢听故事,我很少感动,但我很容易怜悯,特别是听到悲伤的故事的时候;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也或者说是感同身受吧。
我在书上看到一个故事,讲述的是一段失败的爱情。
男主人公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女朋友抛弃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于是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他发出了如此感慨: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也许她是对我失望了,也或者对她自己失望了,或者是对整个爱情失望了。
可能她在寻找爱情的时候就像在选择车子:本来想找到一辆法拉利,却不料碰见一辆小夏利,于是她先坐上去试试手感,最后发现感觉不对,她就下车了;也或者她希望找到一辆小夏利,容易驾驭与控制,不幸上了一辆法拉利,最后感觉承受不了,她就走了。
我当然希望是后一种可能,但那是不可能的。
感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你没有经历时,你要忍受岁月累积的漫长的孤独与寂寞;在你经历后,失去与拥有都会使你困惑与失落,甚至心碎。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从属于生活,这是事实,结果就是一切,无论过程怎样,那就是代价。
很多时候,你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也不知道它为何会那样,但它终究会发生,这也是代价。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不是最伤人的,而最伤人的是面对结果去定义回忆,越是唯美,就越是伤人,但反而容易忘记,因为轻易想起,只会徒添伤悲,锥心之痛,自己最能感受,而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一刻,我爱上了你,在一个秒记的时差里这成为一个事实,永远都无法再改变,因为一秒钟马上就成为了回忆。
我会因为这突发感觉而记住你一辈子,在一秒钟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我爱上了你,在逻辑上你属于我,你没有离开我,这就是我无法忘记你的全部原因,也是唯一原因。-
Chapter.2
这个故事我用第一人称写,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纯属纪念,纪念总要有所来源,那样才显得真诚,这个来源便是我自己的生活。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不太明媚的夏天傍晚,我和她在一个公交站台见的是最后一面。
我们先后上了不同的公交,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后,一切恍若隔世,我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想起那个分别。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快忘记我们最后见面的时刻,当我想起的时候我感觉前所未有的伤感。我记得那个傍晚,公交站台挤满了人,我和她靠的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与心跳,但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说再见,也没有道祝福,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可能是我们彼此都不希望再见,也可能我们都各怀心事,却难以启齿。我们不需要祝福,就像不需要无用的安慰。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主观想法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仅此而已。之后,我坐在公交车上却感觉并不轻松,车上挤满了人,我却感觉孤独,车上布满了情绪,每一种都与我无关。
我突然想到,在这个城市的某一辆车上,载着我爱的人,她在数分钟前没有和我说再见就走了,她现在离我越来越远,我没有祝福她,我感到愧疚…
Chapter.3
我的学校有很多梧桐,它们把整个学校点缀的很有味道,虽然没有法国梧桐那么粗壮高大,但它已经能为恋人们提供足够的浪漫了,这一点我颇有感触。
每到夏天,那些梧桐都会在地上投下浓密的影子,我经常带她到树下坐坐,当时我们是普通的朋友,说普通是因为我们虽然是一个班的,但很少说话,偶尔碰面也只是相视一笑;起初,我们谈理想,谈兴趣,谈人生…我们无所不谈,就是没谈恋爱。
我一次,我们依然在梧桐下谈,享受着小小的法国情调,说来有意思,这种小情调最后资生了爱情,那是我始料未及的。
有一次,我发现她对我的笑容很特别,含情脉脉的那种,同时有很丰富的温柔。那天,我们依然谈理想,谈人生,最后我们谈起了恋爱。
所谓谈恋爱,自然离不开一个谈字,我们谈的内容更加丰富了,谈男人谈女人,谈家庭,谈小孩,谈政治,谈历史,谈文学,谈吃的,谈喝的…突然间,我觉得特么的世界的内容怎么那么丰富啊,我们怎么谈也谈不尽,中途我们都口干舌燥,我去买了几次水喝,都是一饮而尽。
我也不顾形象了,我想,如果她真的喜欢我,肯定不会介意我形象如何,因为我觉得那伤不到感情的。那一天我第一次牵她的手,我忘了牵异性的手是什么感觉,但我清晰地记得我们的手心都是汗,黏黏的,很不舒服,但我们都舍不得放手。
我们牵着手谈了好久,回宿舍后我像个从沙漠冲出的流浪汉,喝了很多水,我那时真恨不得自己是一个骆驼。
很多年后,我成熟了不少,我明白一个道理,谈恋爱都是从谈废话开始,比如哪个大妈家鸡又下了一个蛋,哪个女明星又怀上了的第二胎是男是女的问题,反正都极其平常无聊,但都谈的煞有介事,偶尔谈谈理想人生之类的,因为人生哪来那么多理想啊!
或许,爱情就是如此,相爱时平淡也是美,不相爱时则是无聊。爱情有一种附属品,没有多大作用,却会让你感到安慰,就像购物买正品附赠品一样,它没什么价值,你却会因此而感觉得到了更多。
我和她经常在学校的梧桐下谈恋爱,谈的不是爱,都是生活中的芝麻小事,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但我是用心谈的,并且是真诚的。
可最后谈着谈着,就谈的没爱了,这个过程的生命周期只有两个月,比我按季度交房租的时间还短。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也没去多想,不是都说,存在即合理吗,我想说,经历即合情。
之后,我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很少与她联系,偶感孤独时,我会跑到梧桐下去回味一下曾经,每次我都心情复杂,情绪低落,最后我就不去了。
当我再次看到学校梧桐时,我总是会产生一个疑问,那就是:你特么为什么就不能像法国梧桐那么粗壮有情调呢?
未完待续
似水流年才是一个人的一切,其余的全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 王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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