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予厚望的农家孩子,为何后来生活的一塌糊涂?

一部令人五味杂陈的纪录片——《父亲》,影片于2008年上映,导演李军虎。


纪录片的主角,是一对农村父子,父亲——韩培印,儿子——韩胜利。


这里有父慈子孝,却看来令人无比窒息和无奈。



(一)


2002年,儿子胜利被西安一所大学录取,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也许是韩胜利人生最为高光的时刻。全村唯一的大学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又选择比较热门的通信专业。


一切,看起来前途无量。


而来自农村家庭的他也面临一个问题——贫穷,父亲是伟大的父亲,表示砸锅卖铁也会供养他上大学,让韩胜利安心学习。


韩胜利虽多经波折,可是最终还是进入了知识的高级殿堂。


(二)


两份青菜,几两米饭,一碗免费的绿豆汤,全部加起来不到2元钱,这是韩胜利的午餐。


因为他时刻牢记着父亲的教导:在学校呢,不要吃的太好,也不要吃的太差。


所以他早餐在一元左右,午餐、晚餐控制在两元左右。一天控制在6元,为了保证营养,每隔两天吃一次荤菜。


在学校,除了学习以外,他还有一个事情——捡瓶子。


一个塑料瓶1毛钱,一个啤酒瓶2毛钱。最近捡了50多个矿泉水瓶和10个啤酒瓶,可以卖7块钱,钱用来充值到饭卡。有结余的 ,攒起来当学费。


当被问及他的感受时,他笑着说:有时捡的时候也有人看,我就全当别人没看见一样。


当他弯下腰捡瓶子那一刻,是彻底放弃了自己?还是在集聚能量再次绝地飞起?


纪录片的结局,似乎印证了前一点,也许最初,他就失去了对抗生活的勇气。


(三)


招聘会那天,胜利在会场内来回寻摸了两个小时,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投出一份简历。


他没有对父亲提及招聘会的事情,父亲还沉浸在儿子毕业、他也可以清闲一点的喜悦中。


父亲又一次拿出他那个记账的小本本,念着欠款,想给韩胜利激励,但是韩培印没有注意到儿子闪躲不安的眼神、越来越僵硬的面部。


找工作四处碰壁的胜利,渐渐地开始自我放弃,想去做导购、做服务员、做保安。


“你觉得你这样你父亲能接受吗?”


“接受不了他也得接受,他也必须面对现实,因为现实就是这个样子。”


韩胜利在大学毕业后,没有成为吹着空调、拿着高薪的高级白领。


一年后,胜利前往青海装宽带,每个月六百块。


在青海工作3年后,胜利辞职,在西安重新找了份工作,工资1500元。


父亲畅想着:“明利(大女儿) 胜利父亲一定要在2013年前后,也就是在父亲的六十岁前后,一定要和你妈 全家到北京去,那时候我们大家都有钱,一定要好好玩几天。


不知道,他的愿望实现了吗?


(四)


看着这个纪录片,我是很难受的。


同样来自农村的我,似乎也找到了一些曾经的影子。


父母拼尽全力托起了我们,却也给我们很多无形的压力,而这压力,让我们沉默,让我们无法自主选择,让我们失去思考的动力,让我们丧失独立的能力。


父母很无辜,他们不过是把他们曾经不曾得到的教育机会,拼尽全力争取给了我们。


可对于一个内向、敏感、胆小、怯懦的孩子来说,他们的期望就是一个无形的大山,压得那个孩子失去了活力。


他不敢娱乐、不敢放松、不敢乱花钱、不敢浪费时间,因为他知道他在学校阴凉之下的每一刻,都是父母在毒辣太阳下流着血汗为他争取来的。


他不敢辜负了父母的一点辛劳,所以他强迫自己坐在教室里、待在学校里,装作学习的样子,尽管他已经没有了学习的动力,但是佯装的学习样子,让他内心可以少一点愧疚和不安。


你说父母有错吗?他不过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可是他们殷切的希望,正因为太“殷切”,所以被辜负了。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拥有着殷切希望的父母,但是有的父母圆梦了,有的父母梦想碎了一地。


重要的还是他们播种了一个什么样的种子。



(五)


失去了独立思考能力的韩胜利,不知道自己的短板吗?


我想他应该也意识到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改变,相比找工作,也许他更应该做的是:摆脱父亲的枷锁,不要以父亲的最终目标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


他应该恢复自我思考能力,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是什么?而不是完全听父亲的,父亲认为网络是种祸害,让他千万不要去上网,但是,韩胜利不知道自己是通信行业吗?


他不学习电脑知识、不上网,怎么和时代接轨呢?怎么补足他和别人之间的信息差?


父亲给他畅想了太美好的未来,如果眼下做不到,那可以做点什么?


父亲让干啥就干啥,父亲不让干啥就不干啥,可是父亲他仅仅一个有着小学文化的人,面对日益发展的社会,他的知识储备早已干瘪,而韩胜利在一个知识充沛的大学校园,不能汲取更适宜当下社会的见识和认知吗?


可是,他拿时间用来捡一毛钱一个的塑料瓶了。


人不能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一旦失去,他就只能盲从,盲从的结果,却多是不尽人意。


人也总得有点脾气和血性,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惧无畏,无知无畏的闯一下,就会发现,没有什么能困住你。


人还要有强大的心理建设。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人都自卑过,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我也是,但是后来我想想那些这样那样的自卑因由都有什么关系呢?


外界的东西:相貌、身高、穿着、钱财,有的不可以改变,有的可以改变,当你不去关注这些东西时,没有人能用他的目光或观念禁锢你、掌控你。


发挥自己的长处,当你洋溢着自信、独立、阳光的光芒时,也必会照的那些碎碎念的人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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