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三年,我度过了19年以来的辉煌期,之后我的人生,我的人际关系一直是淡淡的。
作为一个本地生且学习很好的人,初中老师毫不犹豫的把我内定为班长,那时的学生很疯,很调皮,管理他们真的很难很累,前任女班长因为一些男同学的恶作剧经常被气哭甚至差点退学,那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一直很懦弱的自己能否担当大任。
果不其然,上任第一天这帮学生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自习课上吵吵闹闹,因为没有老师他们更加放肆说话,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心里一肚子火,手掌狠狠的在木质讲台上拍了又拍,课堂安静了仅仅一会,换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挑衅和无视。
“都别吵了,有完没完!”
课堂一下子安静。
说话的人正是我的第一位好朋友,月。
我和月相识于漫画,她漫画画的特别好,其中最喜欢的就是柯南,她曾自编了一系列的柯南漫画故事。
她人长的偏胖但是特萌,很多男生追她,在那个时候,谁长得漂亮谁就有说话的权利,所以还是有很多同学给她面子,就此作罢。
其实朋友的定义很简单,也许只是一件小事就让你认定了她。
再一次班里换座位的时候,我说,咱们做同桌吧。
渐渐的,一些有心或无心的谈话让我了解到,她从前和班里另外一个男生若有若无的情愫,我们称之为暧昧。
夏天很热,那男生就排队冲进人山人海的小卖铺帮她买雪糕,冬天很冷,他就握着她瑟瑟发抖的手取暖,她没带书他就会说一句“笨”然后把自己的书给她,自己去后边罚站。
他真的对她很好。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我问。
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我不能保证一辈子认定他,或许遇见了更优秀的,我就放弃他了,说到底,我还是不够喜欢他。
后来,那个男孩交了很多女朋友,每一个都拿给她看,她只是不说话,静静地画自己的漫画,直到实在忍受不了,你够了,她说。
男孩再没有跟她说过话,初二的时候男孩转了学,临走的时候他说,再见了……朋友。
月说起这些眼神没有丝毫后悔难过,她说,
幸好,喜欢玩的我没有伤害他。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月就像血色浪漫里的男主人公,随遇而安,自由的心从不会为谁停留,她深知自己的脾性,所以她选择结束这还未开始的情。
不得不说,我在领导方面实在菜鸟,多亏月的帮忙班长的工作才顺利进行,管理学生你不能一味的去约束去责怪,有时候一点甜头会让事情发展的格外顺利,她经常这么提醒我。
我说这么多七七八八的理论你都是从哪听说的。
另一个男生。她眼神飘向远方,思绪翻飞,嘴角的温柔能溢出水。
唉,想必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往事。
她的情史很丰富,随便一段经历都能既浪漫又感人,我其中最难以置信的当属杀马特洗剪吹小伙,面对我的不可思议,月也只是笑笑,他呀,虽然走的路子不太对,可人很实诚,属于憨厚老实型的,有时候吧还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作首诗,文采很好,交往那会一天一封信,手写的,好看的信纸配着刚劲有力的字,一点一滴的记录着每天发生在他身边的小事。
后来为什么分开呢?
嘛,我要来这边上学,两个城市离着四万八千里,异地恋吧,其实主要不是因为这个,他爸爸给他定了娃娃亲,他爸爸很守旧很守信用,非要他将来娶那个女孩。不然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我不想让他为难,就主动提了分手。
这也太…我目瞪口呆。
她笑,生活永远比电视剧狗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中考来临,中考结束。
从相识到相知,短短三个月的同桌情,我们也曾为了坐里面的经常进进出出的小事争吵过,也曾一起去看柯南电影而逃过课,一起罚站,一起治理初三一班。
然而漫画我还没学好,我们就要分开了。
三个月能有多长?
三个月的友谊,一辈子的朋友。
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有了手机以后我加了她的QQ,彼此却从未说过话,从她少的可怜的几条说说中看,小丫头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游览世间美景,誓要当个穷游者,美其名曰--活在路上。
我拿着教科书整日奔波于这栋楼与那栋楼之间,上着无聊的课,修着能保障我前途的学分。我羡慕月洒脱豪迈,可懦弱如我,却没有甘愿放弃一切的勇气。
前几天听说她结婚了,自己带着婚纱带着嫁妆去求的婚,同学们气的差点没跟她绝交,我笑,霸气如她,从未改变。
她结婚我包了红包,没去,人是会变的,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我希望她还是记忆里那个胆大,追求自由,不问场合开怀大笑的女孩。
那天她许久未登的QQ突然亮了,闪动了几下,我点开,是一段话。
茜茜,毕业以后我在世界各地旅游,见过了巴黎的浪漫情怀,也体验了南非地区的艰苦,我一直在享受独自上路的快乐,直到我在法国一处宁静的小镇上看见一对年过花甲的夫妇依然彼此搀扶着过马路,我才意识到,平生以来我竟如此的想有个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他,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家庭主妇的生活,会陪我上路,追求心之所向,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我嫁了他,他宠我,爱我,我现在过的很幸福。
那个他是谁我不知道,也许是那个夏天给月买雪糕冬天捂手的暖男,也许是那个文艺少年洗剪吹,又或者是别人,我唯一关心且确定的是,丫头现在很幸福。
这就够了,不是吗?
愿我的朋友一生平安喜乐,事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