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奶奶的一封信

2011年8月,一位非常慈爱的老人永远地离开了我,她那就是我那可亲可敬可爱的好奶奶。她走得如此突然、如此迅速,以至于我都一直错觉她还在我的身边,直到今天还总是不敢相信奶奶,我最爱的奶奶她其实已经走了。

奶奶,您不记得了吗?您说过等我结婚时要做上亲;奶奶,您不记得了吗?您说过期望有一天能看见我出现在电视上;奶奶,您不记得了吗?您说过我会有出息的,要等着看我有出息的那天啊!奶奶,您不记得了吗?您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多少次我在晚上梦见您,在梦里,您依旧是那么慈爱,那么疼爱我;在梦里,您一如既往的叫我的小名;在梦里,您是那样真实地存在着;在梦里,只有在梦里,我才能感觉到您,我多希望那样的梦能长久地做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因为我实在是,实在是太想念您了啊,奶奶,我最最亲爱的奶奶。相比之下,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我还能在梦里看见您,可是,您的小儿子,我的爸爸却梦不到您,奶奶,她可是您最最喜欢,最最疼爱的儿子啊,您怎么忍心一个梦也不托给他呢?

奶奶,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吃完饭,我只是好玩地用桌子上残留的水“写”了一封信给您,您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我孙女给我写信了,虽然那封信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奶奶,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哥哥们老是欺负得我哇哇大哭,您总是亲切地把我抱在身上,安慰我,重复着同一个儿歌;奶奶,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您非常注重我们劳动能力的培养,每次总是会有意地让我们扫扫地、擦擦碗之类的,但是您不会让我们白干,您会给我们一些小奖励,让我们明白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奶奶,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每次去您那儿,您总会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有很多甚至是很久以前别人给您的一颗糖,您总是舍不得吃,总是会留给我……奶奶,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时光永远停留在小时候,那样,您不会苍老,我也不会长大……

奶奶您以前是做缝纫的,生育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的您,每次出去做事时,总要一边带人,一边做事,甚至怀孕的时候也一刻没停过。都说您是一个爱操心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您是个会操心的人,小时候家里条件艰苦,身为姐姐的您早早地就担起了整个家,现在子女都长大了,您还是一如既往地要操心每一个人,从老到幼,您都要关心到……几年前,爸爸出了车祸,伯伯也生病住院,我们都瞒着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您被瞒在鼓里。最后,您还是从一位邻居口中得知了这两个消息,您差点倒了,妈妈去医院照顾爸爸,您每天在两个家里跑,打理着两个家的一切……

奶奶,您永远是那么细心,有一次,您要给我零食,我当时穿的是一条没有口袋的裤子,您马上找出颜色相似的布,用缝纫机给我缝了个口袋;有一次,在小卖部玩,您看到其他的小朋友在吃冰棍,立马也给我们也买了,因为您不想我们受到一点点委屈。

后来读高中,不像以前天天回家了,只能每个礼拜回家一次,我和哥哥每次回家的第一件事总是先去看看爷爷奶奶,每次都待到天黑才想起要回家。奶奶您每次总是不放心我们摸黑走回去,总是坚持送我们到家,其实真的不用,我们都这么大了,应该是我们照顾您啊,并且,走路几分钟就到了。但是最后,我们还是不孝地让您“送”了,到家了,您也不会进来坐坐,而是自己一个人打着手电,蹒跚着,又走了……

您常说,您是一碗水端平的,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操心,奶奶,您活得太累了,您这一生一直在为了别人而活着。

现在,站在渡槽上,再也望不见您了。。

奶奶,认识您的人都说您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一个会教育人的人,一个世间难得遇到的令人难忘的一个人……您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好,不论是男女老少,大家都喜欢亲近您,因为,对每一个人,您都以绝对的真诚和热情对待他们,就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每个人的心。

您走的时候,家里办丧事,我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眼角都湿湿的,他们对您赞不绝口,他们泣不成声,他们呼喊着,怎么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快就走了?

奶奶,如果不是您,今天就没有我了。当初妈妈意外地怀上了我,因为我有个哥哥,在计划生育严抓的那个年代,我注定是不应该存在的。妈妈想把我打掉,是您,东奔西走,找了好多人,才免于我被“扼杀”的命运,最后,带着我的爸爸妈妈跑到浏阳一个亲戚家偷偷生下了我。人都生下来了,没办法,就只能罚钱了,罚了四千。

2011年6月,奶奶您说您的眼睛看不见了,估计是要瞎了,我们当时都觉得这是人老了眼花的缘故吧。后来跑到眼科医院检查,医生开了点药,并告诉我爸爸,说最好再去医院检查下,奶奶可能还不止这一个病。后来辗转去了大医院,检查出有肺癌,是抽多了烟的缘故,奶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抽烟,您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就戒不掉了,一直很厌烦自己有这样的爱好,但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从小你就教育我们不要抽烟,一点也不要碰。没想到,最终,奶奶还是因为这个戒不掉“爱好”而患上了肺癌……

一个月多月后,奶奶住回了家,医生的意思是,待在医院也没什么用了,那时候就像天塔了下来一样,连医生都放弃治疗了,这就意味着,我亲爱的奶奶即将……回到家后,奶奶您一天到晚只能躺在床上,竟然丝毫不能动弹了,日常生活全部要人照料……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等我再回去时,当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奶奶您已经瘦如枯槁了,身上只有一层皮了,眼睛都深深凹了下去,黑黑的一圈……天啊,这还是我往日那位每天容光焕发的奶奶么?

我坐到您旁边同您讲话,您眯着眼看着我,此时您已经说不出来话,只是不停地支支吾吾,后来,我勉强听清了,您说的是,你是哪个?

……………………

我亲爱的奶奶,您怎么连我都已经不认识了呢……

8月22日,奶奶您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

看着棺材里的您,瘦得只剩皮和骨头,面色发黑,脸部全都凹陷了……越看您,心越痛,泪越多……

奶奶,小时候我好玩在桌子上给您写信的时候,您就说好想我真正写一封信给您,当时只当您是玩笑话,一直没有写,现在,您孙女这封迟来的信您还收不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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