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时,我是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老师很喜欢我,对我很是耐心。
而我,除了偶尔的早上起不来不去上早读,和请假次数过多,和别人不太能相处来,一个人占据着教室角落第三排的位置。
除此之外,认真做题,认真考试,也没有任何叛逆,是个平淡无奇的学生。
但我十七岁,有过一场被众人皆知,老师也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的高调恋情。
对方是李同学。
我曾经写过一本很长很长的小说,想送给他当高四毕业的礼物,想犒劳他在追逐我的道路上复读的那一年。
可是,那一年,我们分道扬镳了,他说分手,因为配不上我。
而我,也因为前一个月他因为某事误会我的事情,而果断删掉了他。
从此,整整一年,我们再无联系。
而我,在分手的那一天晚上,对着电脑,将自己曾经奋斗半个月的以我们两个人为原型的小说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那天晚上,到底哭了没有,我忘记了,只是从那天开始,我本来打算闭口不提他了。
当然,我没有做到。
曾经和初高中以及大学同学的杜杜坐在学校的南园吃饭,我又忍不住提起了李同学。
杜杜说,你别再想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点头,我也一直觉得,我们再也不属于对方的未来。
前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好,身体上,心理上,导致我每天晚上睡不着,只想哭。
我们两个人都在西安,便约着一起出去看个电影,吃顿饭。
这是,一年后,我们的首次见面。
去的路上,我的心脏一直“嘟嘟嘟”直跳,为了缓解我的紧张感,我和魏小媛和二楠打了一路的电话。
后来,我到了商场楼下,我们发了位置共享,我一直低头听歌,不知道自己会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他出现在电梯口,而我们相对无言上了电梯,居然是透明的直梯,我的小心脏啊~恐高的我,第一反应是拽住他的衣服……当然,我没有拽,因为没有了身份。
上了楼,电影还未开场,我卸下口罩,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从在电梯口看到他的那一眼,口罩下,我的嘴角已经上扬。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总有一个人,能让你轻而易举的笑,轻而易举的哭,看到他,你眼里永远都有星星,你所有的原则,在面对他时,都会分崩瓦解。
我们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看着我,眼睛里亮亮的,从一开始两人的尴尬紧张后来全部销声匿迹。
电影是个很无聊的动作片,但是,当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女主的身后出现,我还是忍不住尖叫,其实,我是害怕的。
我忍不住掐他,其实,我更想拉住他,可是,我没有,因为没有身份。
看完电影,他送我回学校,因为他的学校在南郊,我的学校在北郊,横跨整个西安。
而他早上因为图方便,直接坐了一个从他们学校到市图的公交,然后,鲜有晕车的他晕车了……
看到他将头搭在胳膊上,皱着眉头,捂着肚子,我只觉得心疼,立马给魏小媛发消息,问她,晕车的人应该怎么照顾?
魏小媛说,转移注意力……于是,我像个傻子一样给他讲了一路的故事,笑话,我的生活片段。
后来,下了车,吹了冷风,他终于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吃串串火锅。
然后,我们去选菜,看到紫薯丸子,我给他说,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他笑着说,原来你还记得啊。
我没再说话,却笃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我是鸵鸟人格的人,很惧怕和别人发生矛盾,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一旦出现了问题,我的第一反应永远都不是如何去解决,而是,如何体面的离开。
我大一的时候,阿文的大学在南郊,可是,每周末,却来北郊找我玩,然后,有一次,因为一个很小的事情,我们有了分歧,我直接删掉她,结束了我们四年的友谊。
去年夏天,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起电话,她就开始哭,说她想我了,后来,我们重归于好。
国庆期间,她约我出去玩,这是我们和好后第一次出去玩。
去吃干锅时,我习惯性的给老板说,不要放花椒。
阿文问我,闫闫,你不吃花椒吗?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吃花椒的人,一直是李同学。
他复读的那一年,我在西安念书,每一个月只能回去一次,然后,每次,我都会在同一家饭店,挑好他喜欢吃的菜,给老板说,麻烦不放花椒,也不用太着急做,我要等人。
然后,一般,他放学跑过来,正好饭和菜刚上。
打眼一算,现在已经是2021年了,而我们认识五年了。
很多习惯,已经成为了生活里的一部分。
吃火锅的时候,他问我,咱们还有没有可能?
我说没有。
他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因为我们不再是属于彼此未来的人。
因为,我们现在差两个年级,是的,他又去补了一年,恰逢疫情,当时我真的害怕,他再辜负自己一年,还好,他没有。
晚上,回到宿舍,我想了很久,我对他,曾经是满心欢喜,现在是有欲望,有牵手拥抱的欲望,所以,我想试一试。
曾经,我们发生过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那一年,我和他冷战了整整一年,当然,是我单方面冷战。
那时候,我写过一句话:攒够失望就离开,攒够希望就重新开始。
我想我现在是有希望的了,于是,我告诉他,我们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