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心情跌落至极点。
近日来,经历了三起丧事,顿觉生命中的意义就是一副棺材而已,生前的各种努力与争夺都失去了意义,最终都是一场空。正是这种虚无情绪的蔓延,让我怎么都提不起积极努力的兴致。
再加上家中孩子的反复感冒,妻子的突然不舒服,令我倍感烦躁。
屋漏偏遭连夜雨。昨夜好久不疼的那颗牙觉痛起来了,搅得人一夜不得安睡。极力地用佛家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摆脱着疼痛,可是怎奈定力不足,这种疼痛反而是加剧了。
而早上又不得不早起,周一,开班会,然后连着三节课。连个喝口水吃嘴馍的时间都没有。这种生活在经历了十个礼拜后,多少让人有些操蛋了。心中的烦躁愈发不可收拾。
而加上早上班上的课,死气沉沉。辛辛苦苦备了的考试卷,口干舌燥的讲着,下面的好几个同学却睡得迷迷糊糊。一时间,气不打一出来,但还是尽可能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只是提高音量的喊一下而已。我不提倡体罚学生,可是有时候觉得离开必要的体罚,教育真得很难搞下去。如此,我还是尽最大可能的不去体罚。可是学生们却又因为认为老师的不体罚,而更加猖狂。这就是我生气的另一个原因。
而班上总是会出现另一种现象,就是班主任的负面影响。班上的学生在其他课堂可能会很活跃,而在班主任的课上,反而因为拘束等愿意,变得死寂沉沉。而今天的课堂正是睡觉和死寂相结合了。课上到最后时,望着这一班的学生,突然一时竟有了某种悲凉,想起了莫名其妙被替换、拆散的13,想起了我刚接手的那个13。突感这班主任当得实在无趣,心中曾经建立的各种“宏图”竟在一时间突然崩塌。恰好铃声响起,在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这全班学生说出了一句让我这会儿都后悔不已的话:我终于琢磨到人为什么会死?那就是自己把自己作贱死的。
恰好,班上的何宁因为上周考试和监考老师略有冲突,被停考回家,今天他的家长陪他来,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说着各种对他的教育,我竟无精打采地来了一句“自生自灭”吧。我的消极已经完全暴露了。
第二次月考成绩下来了,班上依旧糟糕得一塌糊涂。第一次月考下来,我极力地想着各种办法,可是第二次月考后,依旧如此。我竟没有了信心和勇气。临出办公室时,拿着考试卷子,对郭哥说:我以后要放弃教育,好好搞教学。把自己的语文弄好,就可以了。教育看来我无能无力了。
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看着独自玩耍的女儿,我陷入了各种思考:作为高中教师,到底高考成绩重要还是搞好学生的成长重要?我们到底该如何协调这两者的关系呢?为什么孩子们会厌学?为什么他们无法拥有刻苦学习的品质呢?学习本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虽然吃点苦,可是世间哪一样幸福不是靠吃苦得来的呢?回想我们当初,是否就做到了百分百的努力?既然我们在那个15、6岁的高中生涯中做到对学习的百分百努力,那现在又何必强求孩子们呢?我们的目的真得是为孩子们好?是为他们的将来负责吗?还是为了我们在这个环境中的比拼把孩子们当做我们竞争的工具?他们考上重点大学,取得进步我们是真心地为他们祝福还是他们的成绩为我们老师换来了可怜的虚荣满足?如果我们放下这些所谓的为孩子们好的话语,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另一种平心静气的教育?也就是说,当我们做到平心静气的时候,我们也就能好好和孩子们说话,而之所以能够和孩子们好好说话,我们放下了急躁的心态,撇开了尘世的浮名虚利,反之,我们却多了一份人生情感的长度和质量,也体现了我们的另一种担当。
想到此,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我之所以那般说话,是因为我多了分浮名的急躁,教育需要的是静待花开,而不是昙花一现。无论孩子们行走怎样的缓慢,我们都有必要默默相伴,切不可扭头自我走向前方。更不要对他们说一些不得体的话,因为谁也无法估量,你的一句话,可能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有时候,几个字一出口,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刘墉先生曾说:坏话好说,狠话柔说,大话小说,笑话冷说,重话轻说,急话缓说,长话短说,虚话实说,废话少说,把话说到心窝里。
我想,者应当是每个人都应当具备的善良和担当。
写到此,内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不知该如何为今天的坏情绪买单,但我却知道,在以后的教育教学中,在以后的人生交往中,在任何的一种关系里,我都会好好说话,因为这体现着一个人的担当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