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西栎

最怕在乎的人说话突然变了口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不要你了。

分手不可怕，离开我也愿意。

可怕的是你连分手都不敢说，

因为你害怕说出：“死过人的房子，谁要？”

 01 绝望 | 你经历过吗

凌晨两点我被手机铃声叫醒，果然是林夕。

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太好，因为林夕手机一直保持24小时开机，晚上睡觉铃声也调到最大。

林夕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呼吸声随着电流声断断续续，很久以后，林夕只说了一句话。

“我在医院，你来接我吧。”

十月份的北京，冒着雾气，整个天空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寒冷气息躲躲藏藏，林夕抱着双臂，蜷缩在医院长廊上。

那个时候的她，像极了剧版《匆匆那年》里的方茴。

孤独。渺小。无助。绝望。

我

坐到她身边没敢说话，她望着我强忍着笑：我怀孕了，可是马上要进去了。

“林夕，进来吧。”两分钟后护士小姐把林夕带进了手术室。

张爱玲的《金锁记》里这样形容七巧：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存在。

林夕就是如此，沉重却无力的步伐，带着黯淡无神的双眼，带着逐渐失去光泽的头发，带着没有温度的衣服，一并走进了手术室。

所谓绝望，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世事无常。

最糟糕的感觉，莫过于你不知道应该等待还是放弃。

你会发现，当你渺小的可怕时，你根本无力与世界对抗，因为光是一个沉默，你就已经被杀光了。

 02 游戏 | 你当真了吗

林夕和言俊是大学时代公认的恩爱情侣，他们之间教科书式的爱情，一直都让我们觉得：国家欠我一个“言俊”。

在那个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年纪里，她们两个人活成了童话里爱情的样子。

那时候，言俊知道林夕的所有课程安排，如果有早课，会早早地买好早餐在宿舍门口等她。

每逢没课都陪林夕上课。每次寒假暑假，言俊会把林夕亲自送回家。

大节小节纪念日必送林夕小礼物和小惊喜。

那时候的我们总说，遇到言俊这样的就嫁了吧！

毕业以后他们生活在了一起，日子不算艰难，他们依旧很甜蜜。

后来在一次聚会上，大家兴奋至极。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几轮下来，大家都很尽兴。

终于轮到了林夕，林夕选择了真心话。

也许是人的八卦心理，提问者问林夕：你以前打过胎吗？

林夕看着言俊缓了一会笑呵呵地说：打过！

言俊突然变了脸色，瞬间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不悦，但是林夕还是察觉到了。

有人赶紧出来打圆场：“都是游戏，何必当真，来来来，喝......”

曾经看过一个小故事很喜欢：

女孩怀孕后被男朋友甩了，借钱偷偷打胎。后来女孩有了新男朋友，一次在医院男朋友偶然从医生口中得知女孩曾打过胎。

女孩以为男朋友会分手，可是男朋友对女孩说：“那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可是言俊当了真。

03 现在 | 你还爱我吗

冷暴力在心理学中也被称作“筑墙逃避”，说的是人们在不知道如何处理问题时，往往会将自己的心困在一座城里，逃避可能的后果。

显然，林夕和言俊就各自困在了自己的城里。

言俊从最初的不闻不问，到最后的冷暴力，百般折磨着林夕。

林夕只能离开。

手术很快，林夕坚持不住院，天亮之前，我把她接回了我家。

周杰伦的《晴天》，有一句歌词，林夕很喜欢。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林夕告诉我，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切，甚至是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她不在意言俊是否有钱娶她，是否有能力养她，她在意的只要是他都可以。

但是言俊却无法这样。口口声声说的爱她的全部，可是连她的玩笑都不愿意去爱。

其实她没打过胎，只是所有的外人都愿意相信的时候，言俊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怀疑。

关于打胎，介意的人会有很多。可是换种说法，她有前男友你介意吗？

如果不介意，他们上过床就在情理之中。

你也不介意，既然上过床就有可能怀孕，也有可能打胎。

你开始介意了。

你会介意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如果能包容，那也是因为爱。

04 包容 | 你做到了吗

我无法想到较好的言辞去安慰林夕。

正如《欢乐颂2》中应勤被爆出有处女情结，从男性角度出发，他们都会赞同应勤的态度。

他们觉得，女孩子在没有结婚之前就应该坚守贞洁，自尊自爱。别说打胎，哪怕不是处女都让人可憎可恶。

这让我想起曾经废除裹脚的时候，也有那么一部分嚷着，你们不裹脚就是不守妇道，大脚女人得不到丈夫的尊重。

可是只有少部分的人会去心疼女孩子。

做个假设，如果林夕以前真的为别人打过胎，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那个让林夕怀了孕而不负责任的男生。

比如言俊。

通透一点大部分男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不能接受女朋友为别人打过胎，不能接受女朋友和别人上过床，根本就不是因为不够爱。

而是因为他们的性占有欲被赤裸裸的抢夺，好像是他们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块肥肉，却被别人咬过。

他们嫉妒，愤怒，憎恨，不甘。只是因为自己不是第一个咬那口肉的人。

哪有什么不够爱，涉及到女性的此类问题，男生早已把爱踩到了地狱以下。

真正逼你瞬间长大，瞬间绝望看透人生的，是你最亲的人。

比起失望，绝望更让人颤栗。

有时候，我们总想着要给爱的人苹果，可其实他只是以为他喜欢吃苹果。

在你爱的容度里，你真的能爱她的全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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