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好的爱情》不仅是陈果老师的一本爱情哲学书——更追求精神上的同步而行,在没遇到他之前,做更好的自己。
好的爱情如同历经了一场生死,如凤凰涅槃,给时间一点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
“别拦我,我想去死!”徐铭嘶吼着,坐在副驾驶抢着方向盘。
在一次酒足饭饱的庆功宴上,推杯换盏,她走出酒店,她哭了,她醉了,她摔倒了,这是他们分手后的第100天。
那天晚宴结束,同事韦伟开着徐铭的车,送顺路的朋友回家,同行五人,谈天说地好不热闹,说起对酒的心得都有一套独家传记,可想这一帮美丽的可爱女人。
徐铭挤在后排座椅又哭又笑,又吼又闹:“我要给他打电话!”也许这时的徐铭只知道这个他是谁吧,也只记得他吧。
随后接通了戢心黎的电话,她说:“我想你……”
当戢心黎回“你在哪里?”时,徐铭的同事把电话接走了。
路程开到一半,同事好友纷纷下车回家,徐铭跳下车在路边呕吐,又开始胡乱地拦截路上行驶车辆。她逼停一辆白色轿车后,敲打着那辆车的引擎大盖,开始指着驾驶者说教:“你怎么可以开这么快,以后给我注意点儿!”
她被韦伟温柔的制止,拖回了车上,拖上副驾驶。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他,别拦我。”徐铭试图在韦伟手中争夺方向盘。
“危险!”
“你不送我,我自己开。没有他,我想去死!”
最后,韦伟还是安全的把徐铭送回到她自己的住处。
她能感觉她的泪水一直在流,在电梯徐徐地往30层上升,她把同梯乘客其它楼层被点亮的按键一一按灭,再按亮再点灭,再按亮再点灭,来来回回,电梯里那位陌生中年男子用犀利且仇恨的目光死盯着徐铭。韦伟搀扶着徐铭向后躲同时连声道歉。
冷冬,半夜空调里吹出的干燥高风热气让人不能呼吸,模模糊糊听到手机铃声。
“喂,什么事啊?”徐铭一边接着电话“怎么是你?”,一边似乎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
是他!是戢心黎!徐铭带着全身力气和酒精踉踉跄跄地去开门,揉着眼睛说:“你怎么来了?”
戢心黎没有好脾气地答:“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吗,我来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徐铭瞟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四十,冰箱上还有一条并不是自己的丝巾,心里想,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她……她一头栽倒在床睡去了。
都说上帝是公平的,他拿走你一样东西,就会还给你另一种,在这里你所短缺的,在另一方面会补偿给你。就像你常熬过的深夜,没好好吃过的饭,酗过放纵的酒,最终会一股脑儿的都会找到你身上。
也许是上苍给她的一次救赎,或许是上级对她工作的认可,调遣徐铭回公司总部工作。
刚出机场一股空气中自带的潮湿暖流接踵袭来,开始了广州的工作与生活。宿舍是公司自建的写字楼,因为旁边有交叉铁轨,销售得有些吃力,就改造成宿舍供给每届毕业就职的新员工。
徐铭也在其中一间四人宿舍,夜里轨道上一趟趟隆隆列车呼啸鸣笛而过,也像一串串回忆掏心穿脑而涌。楼下物流园内夜以继日不间断卸货,钢铁落地、倒车声此起彼伏。湿热的空气,母指般大小的蚊子,徐铭不得不形成了每日4:30起床的习惯,跑步,吃早餐,每天第一个到办公室。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天净沙·秋思》马致远
“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是在说人试图拥有什么,就被什么所束缚。
一年后,梅季,雨之眷恋。她回到水秀江南,她辞职了,脱离了熟悉的一切。
回到这个城市的正中心,依稀可闻清晨公鸡的召唤,不分昼夜地“知了,知了”,青脆而又干净。朦胧中睁开双眼,透过翠绿的窗帘,花园里的小夜灯依然闪烁着,摸索着充电电线,清晨四点半,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听大自然的声音,过滤了自己的呼吸。没有任何要再次入眠的迹象,发出了她的一封邮件,随后她便套上的运动装备,耳边响着从未听完整的乐单。
“我昨天和你们总经理钓鱼,听说你离职了,要到了你的电话号码,希望你能到我司任职……我也希望和你在一起有一个开始,我可以做你的任何角色。”
徐铭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我永远不会做谁的第三者。”
她从来没有过集体生活,哪怕住集体宿舍,徐铭与她的妹妹徐媛受尽家人对她们的万般宠爱,娇生惯养着的,她们不懂得如何打扫家务,如何做饭洗碗。但徐铭还是决意去了“思空山”打坐,住在潮湿的寺庙里,吃斋,诵经。
她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她舞一曲《女儿情》: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 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我跳舞是因为我悲伤,可能是她跳舞跳到了骨髓里,眼泪啪嗒啪嗒拼命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