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用餐,若条件许可,必去厨房巡逻,名曰学艺,实则检查卫生。
身为吃货,我对吃,还是挺讲究的。
腊八那天,欣然去里罗城参观民俗节目,并且在客源最多的农家餐馆品尝农家菜。点过菜,我就去了厨房。亲见杀鱼剖鱼,亲见切肉飞水,心里也就接受了昂贵的价格。师傅是个须发皆白的大叔。我见他灶上灶下地忙活,就主动坐在灶前添柴禾。
三间屋宽的厨房里,当中摆着案板,案板上扔着撤回来的剩菜。两个女人正在案前忙活。年纪大的,把卤菜炸鱼丸子花生米啥的,分类挑出来存放。年纪轻的用手扒拉剩菜。咸菜与咸菜分类存放。炒菜和汤水分类存放。这俩人都没戴一次性手套,中间也不见冼手,不知开始是否洗过手了。有人要花生米。那年龄大的用抹布抹了个盘子,从袋里倒出剩花生米装好,端着送去了。
灶上的大叔在做水煮鱼。他挖了一大勺猪油烧热,放葱姜,兑凉水煮沸,倒进滑鱼片,然后放各种调料入味。然后用勺子勺了点汤尝味。尝后又去勺调料。我说,你别用勺子尝菜,把汤舀到碗里尝。大叔听后,把勺伸水管下冲冲又放进锅里。案板边,那个年纪大的女人不乐意了,帮腔说,不尝咋知道菜的咸淡?就得尝尝。我说,用勺尝后又用勺烧菜,就等于我们在吃他的唾沫,这不卫生。她说,尝一下就能沾上了?你这姑娘没下过厨房吧?谁炒菜不尝尝?大叔没理她也没理我,依旧用勺尝菜,尝后依旧把勺放水管下冲冲。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叔吩咐年轻的,拿些青菜心和香菜过来佐色。她转身从匾里抓把青菜就放进热锅垫底。我起身,端起热锅去水管下洗菜。大叔看了看我,把青菜放进大锅里煮变色了,这才跟鱼一起舀进热锅。另一个热锅也在我的眼皮子下做好了。上过菜后,小服务员问要不要来碟花生米或咸菜啥的佐饭,被我力拒了。
结帐时,在原定价格上,又涨价了。收帐的大爷说,这鱼是活的,这肉也是刚杀的黑猪肉,开始报价的人不知道行情,报低了。我一直不好意思说,我这是回到老家了。少年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那做饭的师傅,这收帐的大爷,可能不记得儿时的我,我却清晰地记得他们的模样。拿出钱来请大爷验收,也报出了我的身世。大爷这才知道我真不是外来客,真是自家的孩儿回来了,也就不好意思再涨价了。
这个文化节,我曾见证过它的最初。知道它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能申办成功,凝聚着太多人的心血,承载着太多人的希望。在祝福它美名远扬的同时,也希望民风依旧淳朴,别失去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