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不大,总是淅淅沥沥的。
细风吹过屋前的风铃,传来叮咚的响声。
我是最喜在这种天气午睡的,天昏而不沉、雨润而不乱、虽风起,却悦耳,让人自醉。
今日恰又雨落,我得以睡个爽利。
正撑腰扭颈时,忽见母亲侧坐床沿,愣愣地看着我。
“母亲?”
“嗯。”
“三年了,不知道花嫂找伴没?”
忽来的疑问,似是在问我,又似在自问。
花嫂是院里的女工,三年前死了丈夫,带着两岁的囡囡投来我家做了长工。
“应是没有,三年了不曾听说,怎么了?”
“上午有孩童落井,查说是花嫂家的。”
“啊?哦。”
许是初醒,我竟没有现出过多惊讶,只也愣愣地看着母亲。
看着母亲将手放在我的头上,原本温润有力的手此刻无力地搭着,却一刻也没有离开。
一种难言的情绪在我心里酝酿,我花了许久也没能理清当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