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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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在某杂志看到或者是某名人说过,“爱上一座城,是因为爱上了这个城市的某个人。”其实我觉得也并不其然。像当初我选择去温州的时候,是因为钟情于那座城市的烟雨迷离、那个城市的婉约。当然,那时候我正值青春年少,也幻想着在一个细雨蒙蒙早晨的雨巷,邂逅一位撑着油纸伞,面容清丽且又婉约的姑娘。当然,这其中也与我喜欢戴望舒那首诗的成分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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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来江南已经二十几年了,但我觉得自己始终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城市,也许是我的故土观念根深蒂固吧!也许是我与这里始终有隔阂。感觉就像我当年始终走不进我暗恋的女孩内心一样,为此我一直迷茫了许多年。

      犹记得,初来温州那会儿我刚初中毕业。带着一颗彷徨且叛逆的心,带着狂妄不羁的性格,一心想做那追风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把所有的愚盼和希冀,都折叠着装进行囊里,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个传说中诗情画意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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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初次来温州时,也许是选择错了时间。其实也是别无选择,因为我是那年夏天毕业的,在无数次彷徨迷茫的纠结中,彻底终结了读书时代。所以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第一次与这座城市见面,没有细雨蒙蒙,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雨巷,也没有邂逅那撑着油纸伞、结着幽怨丁香的姑娘。相反,来的时候这座城市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犹记得那是11号台风刚过去的第三天,入眼的除了一些匆匆忙忙的行人,刮倒的树枝,还有就是江水退去后的混浊土黄地面,以及缠绕在电线上的废弃塑料袋,总之都是台风过后满城的疮痍。那一时刻我在这座城市里看不到清丽,也感觉不到婉约,更觉得是一场激战过后的荒凉。

      瓯浦新村40号是我来到那个城市的第一个住所。那是一座建造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公寓,依山、但不傍水。但是每一场滂沱大雨过后,住所后面山的岩壁上也会形成一些短暂的小型瀑布,再加上一些青松翠竹,也颇有南国独有的韵味。

        在这篇文章里我不想倾诉工作时的苦累及单调乏味,也不愿写在这里发生的爱恨情仇。总之,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六年,有些事情也是青春年少时不可缺失的宿命。但是这都不是需要阐述的重点,所以就让这些题外的琐事一笔飘过吧!但我对这座城市的确是有感情的,我曾经梦想过在这座城市里终老一生。等停止呼吸以后,把自己的骨灰在一个起风的傍晚,随风撒向四面八方,让自己彻底与这座城市融为一体。当然,我承认当时的想法很幼稚,但确实曾经这么想过。

        随着在这个城市待久了,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作息节凑。我会在春天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拿上一本书,坐上205路公交车,从伯爵山庄出发,经过大南门,小南门,从牛山北路一直向北,进入这个城市的心脏,透过车玻璃窗欣赏着这个城市的繁华街景,有人脚步匆匆,一副忙碌的样子。也有人信步闲逛,悠闲自得。在夏天傍晚的时候,迎着落日的晚霞,漫步在瓯江外滩,领略滚滚长江东逝水的壮观。也会在八月天文大潮汹涌的时候,站在杨府山码头的堤岸上,观看潮起潮落,感悟着这潮长潮夕如同人生的大起大落一般。也会在南国无雪的冬天,撑着伞漫步一场雨里,让那潮湿的冰凉荡涤灵魂,感受年复一年的四季变迁。也许,那个时候,我是想把自己的身心融入在那个城市的,只是,我始终是一个跋涉者,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也只能把那个城市当成了我人生的驿站,变成了临时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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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又驻足在了距离那座城市几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却很少再踏足那座温州城。去年清明又去的时候,已是相隔了十几年。大南门的立交桥刻满了岁月的印记,江心屿依然屹立在浑浊的瓯江中心,那座千年的古塔依旧守候着这座城市,虽然我中有百般滋味,虽然我与这座城市早已物是人非,但是,依然能感觉到这座城市的硬朗。

        也许我们常年漂泊的人都有一种纠结心情,故乡供养不了我们的欲望,他乡慰藉不了灵魂,所以也始终无法落根在哪一座城市,唯有在浅薄的文字里,一遍遍怀念,在思绪里遍遍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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