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欢外国文学,因为译者翻译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读者对一些外国作品的评判,但一些经典的外国作品的确在思想和艺术方面和某些中国文学相比略胜一筹。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创作的中篇小说《局外人》就是一部非常好看耐读的优秀作品,它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
小说故事并不复杂,这也是大多数外国小说的特点。中国小说由于受到古代说书人话本的影响,情节与人物永远是小说畅销的重中之重,外国小说则更在手法技巧方面下足了功夫。
《局外人》由两部分组成,第一章莫尔索的母亲去世,他请假参加葬礼;莫尔索回家遇到玛丽,和邻居雷蒙小聚,并在海滩上杀死了一个无名的阿拉伯人。这部分前后两个情节看起来关联不是很大,加缪也没有刻意解释整个事件的起因后果,而是大量地展现主人公内心的自发意识。
读完这部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加缪想干什么,他写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下一章就更加荒谬了。在牢房里的莫尔索没有了自我意识,本是被告的他反而成为一个客观的绝缘体,真正的局外人。法官千方百计地想把莫尔索杀人与母亲之死,还有情人玛丽联系在一起,辩护律师想让主人公不说话,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小说第二章不调查杀人案件,就连莫尔索最后的死也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读罢全书,我似乎有些同情莫尔索了,按照作者阿尔贝•加缪自己评价,“莫尔索并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存在即合理,荒谬对荒谬,加缪用一个看似不合理的人物却反映出一个局外人真正的心理。也许莫尔索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但他却是活得最自在最真实的人,我们都已经异化成了非人。第二天清晨,我们都变成了大甲虫也不必大惊小怪。
卡夫卡的荒诞现代主义和加缪的荒谬存在主义有相似之处,但本质还是有区别的。荒诞本身是不真实的,但荒诞的背后却是无比真实的;荒谬本身是错误的扭曲的,荒谬背后更是错误的扭曲的。说得通俗点,荒诞就是假里面是真的,荒谬就是假的还是假的,负负得正,你不要脸,我比你还不要脸的艺术冲击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