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说:“今年,我想找个人嫁了!”
彦说:“我对天发誓,我是个好男人,我没做过放火打劫的事儿,我没做过奸淫掳掠的事儿。”
傻姑娘说:“世间最长情的告白是一生的陪伴。”
彦说:“那你一定得找一个能一辈子对你好的人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小伙子的故事,他是干石油的,从大学毕业就进入石油这一行。后来跟他的谈话中,我才知道,彦来油田之前是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石油行业是干什么的。
来测井公司是彦毕业的第二个年头,他说:“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证明,我不是懦弱,我只是觉着测井公司就是我要的哪个选择。”我盯着彦的眼睛,他说到这句话时声音不禁走了个降调,眼神还下意识的闭了一下。
彦说:““扎根地下八千尺,抬首天山万里云”是石油人想象的铁迈豪情,纯属意淫,也许有,但他绝对不属于我们这一代,我们的共识观或价值观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洗礼,外来的年轻人待在里面竟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当年,彦离开钻井队的时候,刚从书记荣升的队长好像很喜欢这句词儿,还说要将这词儿裱起来挂在办公室里。
人在外,没有任何代价的情感也许就只有同道之情了。彦说:“自己来到新单位,最好的情感也就是当初一起来到这个新单位的伙伴之间的友谊。”彦说:“我的工作环境本已不好,但人为的环境恶劣总是让他难以忍受,狭小空间里抽烟,看电视的声音旁若无人,总是让人呼吸困难,神经衰弱。”我总难以全述彦对这人为环境的失落,说实在的,我老觉着彦言过其实,他只是借助这些放大自己内心的无可奈何。
说喜欢一个人,是要对方一句“我愿陪你颠沛流离”的决心。彦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感动过,只是他再也不愿提起。彦喜欢白落梅的文字,云水禅心中透露着女性的灵气。也许,世间最好的爱情就是林徽因与梁思成:在命运面前颠沛流离,在事业上相知相守。彦羡慕这样一段愈久弥香的岁月典藏,他说这是千万石油人割舍下而遗憾一辈子的事儿。
去年彦来电话说:“我真想回到家里,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我是真的害怕听到熬夜过后队长说的那句“真TMD不是人干的活儿。我总有一种错觉,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仅仅是一种绝望,这日子真是越久越恐慌。””我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彦,他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但随时可能出发,他常说自己每天过得兵荒马乱,根本不是活在一个太平的世界里。
彦说:“身体上的累和精神上的累,我总得选一个,那我就解放身体,然后试着去压迫精神上的空乏,让力量回溯到身体里来。也许,那就是一个未来,我不得不去面对的未来,悲怆中我还能感受到游走于胸间的力量。”是的,彦去了内蒙古,他走之前还给我发了条短信:有个叫云中郡的地方,风云变幻,我怀疑李牧曾于此牧马蓄兵,飞将军李广曾于此建立声名,班超弃文从武于此三十一载,郭令公曾于此单骑退回纥……是哪儿,该离云中很近,该也渲染出了英雄的胆魄,该有一片美丽的景色,该有羊群和空旷的笛音……百世不变,我当于此折戟沉沙,识得将军的佩剑,做将军百世后的执剑奴。只是,这身后的距离越来越远!愿好,曾经陪我在雨天等车的“龙猫”,这距离应该是赶不上你那趟神奇的列车了!
彦说:“这条短信里隐藏着一个身世未明的故事,我想说给你听。”是的,就是关于哪个傻姑娘的故事,彦说的很温和,说:“她爱生闷气,放在神话故事里该有点儿嫉恶如仇的性格,她老将自己爱生闷气的脾性说成脾气不好,我记得那天她发微信给我说自己不高兴,我讥笑的说是生闷气不是发脾气……”
一直联系着彦,虽然他老是有一种忧郁情节,但作为哥们儿,我还是喜欢在累的时候给他一个倾诉之地儿。不知道彦以后会怎样,他还有很多小故事,我不愿意再将其补充出来,我相信他心里有梦,这样就够了。
世间有聚散,人生有历程。不知道彦能否看到这篇文章,能的话,我希望彦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勇敢的走到自己害怕的那一步,败了权当一次折翼重生,胜了的话就高吟“低回海上成功宴,万里江山酒一杯”。
我发誓:“我也一个好人,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没做过奸淫掳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