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闹钟已过两遍,宋熏才伸出手关掉。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挪动被子。在简单的洗涑后,涂上一些基本的爽肤水和乳液就提着她万年不变的挎包出门上班了。
南方的秋天到了,夏天的余热却没有完全散去。一路上阳光穿过高大的树木洒下斑驳的明亮,偶尔秋风吹过带起阵阵凉爽。宋熏在公交站台静静的等着M353路。
这已是她毕业的第二个年头,也是她独自一人在一座离家一千公里外的城市渐渐稳定下来的一年。记得当时向家里伸手要了五百元的她,就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出了远门,迫不及待地想摆脱家人的束缚,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现实似乎并没有想象的精彩,在最开始的艰难地求职后,她找到了现在的工作。工资虽不算高,对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她也算足够。工作后的生活貌似比学生时代的日子乏味许多,每天就是固定的上班打卡,下班刷卡,来来回回做些反复的工作内容。晚上回家,一天也就结束了。
这天,宋熏和往常一样,到达自己的办公桌放下包开启电脑。一人站定在她面前:“这个给你吃~”,然后就迅速的离开了。她望着放在自己桌上用金箔包着的圆圆一颗费列罗巧克力呆了呆,心里产生了股异样。那人名叫姜维,是公司的一名同事,平时工作没有交集,更未有过多深交,见面也就偶尔点点头,打个招呼的程度。宋熏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窃喜。听说男孩子给女孩子送巧克力是代表喜欢呢!可一颗也未免太小气了吧,不过这可是第一次被送巧克力呢~
宋熏长得并不算丑,大大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一张小嘴开开合合显得很是可爱。只是从不爱打扮,顶着鸡窝杂草般的短发,鼻上夹着一副奶奶似的老花眼,使得整个形象完全down的不行。性子淡泊,不喜热闹,也不爱交际。多年的老友曾笑她:小尼姑,木头一般的心思。
也不知怎么地,那颗巧克力似乎在宋熏心房住了下来。晚上回到家,对着姜维的微信把他的朋友圈翻了个底,直刷到没有任何更新的内容。第二天她在涂了乳液后,翻出了以前为面试买过的BB霜,口红,眉笔,睫毛膏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描了一翻,又对着镜子拿出梳子用水好好的把头发撸了一遍,穿起那条放在衣柜角落许久不用的长裙照了许久这才出门。
宋熏的办公桌在整个办公室靠门的位置,每个人的进出都需要经过她。平时她都是松垮垮的坐着,可每当姜维一过来,她就好像有了三只眼睛,正襟危坐,整个神经绷着等着姜维从身旁走过。
中午和同事葛宁下去午餐的等电梯的时候,正看到姜维和几位同事过来,宋熏手心不自觉的出了微汗。和往常一样地打着招呼,宋熏的眼神却不自在的躲闪。她走在姜维的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和侧脸觉得怎么前面的人似有光环绕,竟是越看越对味。姜维突然转头,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相撞,姜维调笑地说了句变漂亮了,宋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体发热,支吾说不出一句话。
下班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宋熏回想姜维的那句调笑,内心像开了一季的花朵,沁着花的香甜。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对着姜维的微信头像傻傻地看着,她想他该是喜欢自己的吧,等下就会发消息给自己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属于姜维的那个头像沉睡了般,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开始有些不耐烦,慢慢生出一点火邪气。
早上她恍恍惚惚的上班,刚坐下葛宁就给她递过几颗包着金箔的费列罗,她惊诧地问道:“你买的”?葛宁笑答“在办公室冰箱拿的,上次午茶期间,人事买的,都没人爱吃,我也是赶不及买早餐,拿来垫垫肚子”。她站起来,走到冰箱,正看见姜维拿着那盒巧克力,见到她递给她一颗,笑说“看你们都不吃东西都要过期了,我还是拿去给大家分了吧”~~
一道天光射进心里,宋熏默默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敢情这两天自己是得了癔症,给自己编了个心动的戏码,呀!好累,还是回去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