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跟随两个姐姐在外面逛街,姐姐们说他的生日,也不用包红包了,直接去街上买衣服。刘义越发的瘦了,感觉很单薄。他因为穿得太少,又熬夜值班,所以有点感冒,就顺道在去买衣服的路上,转道去社区医院买了药。两个姐姐也总拿他当小孩子,在她们眼里,他也就是个孩子。刘义却有点不耐烦,说来说去就几句原话,心里无端的烦躁。看在姐姐们为他买衣服的份上,才勉强出来的,哪有一个大男人陪一群女人逛街的。刘义感觉有些上了贼船,现在是一定要奉陪到底了。
他想要买一件昵子外套,今年流行这一款。才三十出头,头上星星点点的白发,脸上有些不相称的沧桑。如果不是展颜一笑,很难看出他年轻的一面。生活给予了他太多的压力,他独力扶养着儿子,赡养着母亲。妻子因为嫌刘义没有能力赚大钱,所以总是吵架,时不时顶撞母亲,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母亲原本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势利的妻子在儿子两岁时,刘义便已和她两清,扯了离婚证。因为妻子娘家的关系,母亲受了不少委屈。刘义离婚后,也不是没有人示好,但都被他拒绝了,虽然有母亲,有儿子,但刘义的外形长得却不差,再加上时常忧郁的眼神与气质,喜欢他的人也有。
姐姐们嫁到外地,一年里难得回来一次,也难得两个姐姐同一时间在家里。其余时间,家里便只有刘义跟母亲,儿子三人相依为命。
刘义在外面抽烟,因为天气冷,远远看去,显得人很萧索。他眯着眼睛,望着灰沉沉的天空,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还好吗,十年不见了,她好不好呢?为了母亲,他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不,不,应该是两个人的幸福。当初她为了跟他在一起,做过多少的努力,她的父亲,为了不让她离开家里,将她反锁在家中一个多月,他最后走的时候,她没有来送他,她流尽了眼泪。后来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没想到刘义的母亲却不同意,理由是两个姐姐嫁到外地,她无论无何不同意刘义聚外地的她,并以死为要挟。刘义回家是因为父亲的过世,现在母亲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怎么忍心。就算两人跪在地上求她,母亲也没有同意。刘义是个孝子,为这事纠结不已,心事在瞬间就老了十岁。一泪一别送走了她,今生再也见不着了。除了她,是谁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好在父亲与母亲做生意有留下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总不至于过得捉襟见肘,但对妻子来说,没有大富大贵就是寒酸了一些。自从妻子离开后,刘义将所有的心思放在经营店面上,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现在刘义开着两家小店,母亲帮着照看。只是母亲近段日渐消瘦,才叫姐姐们回来探望。母亲私下里对姐姐们说过自己的后悔与自责,刘义是知道的。不想让母亲难过伤心,从妻子离开,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十年了,他从来没给母亲看过脸色,下过重话。
母亲的不安心,刘义也知道一些,但他没有再考虑过这些。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空缺,留着她,这些年从不联系,心下已经情怯,过去的事情埋在心底,成为了不能去揭的伤疤。这些年来,心中如果没有她,这日子过得该有多凄凉。往昔的情谊支撑着他的天空,填充着内心的坚强。
姐姐们挑好了衣服,喊他过来试,手里拿着那件深蓝昵子大衣的人却是那样的眼熟,是她,是她,虽然眼角有了皱纹,但还是老样子,风采依旧,虽改变了发型,但那温暖的笑容却是属于她独特的标志。刘义的眼眶中有了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伸出手去,温柔地穿上了那件衣服,温暖了全身。
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