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过很多男生,从小学到现在。
小学前的历史中的主角是一个文静得不能再文静的女孩,那时候的生活除了舞蹈图书和粘有双面胶的黑板上展示的数学题之外,我几乎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坦白点是害羞得使不起劲。
从安静到闹腾,只跨了个“一年级”的台阶。当几个调皮的男生到处扔我彩色笔,乱画我课本,并且发现“告老师”这副金牌一无是处后,我顿悟,发现“靠自己”这三个字比较耐用。
“接近敌人前要先学会与其相处。”
于是我带着尚不成熟的心思想着先拉拢,渐渐的还就真成了朋友。
接下来的故事是开始组织第一场女生与男生的赛跑,爬树,以及最后的池塘捞鱼。小学校园里有一座很美的假山,就立在池塘的东北角。一次下课我看同学在抓鱼,抓了半天愣是没摸到鱼的一片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他说:“你应该像我一样。”然后“噗通”一声落了水。这个“噗通”不是因为我酷炫从容往水里一跳,而是不小心翻身栽进水里。过程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反应过来后人已经浸湿,好在水池很浅,不好的是我全校出名。
带领班上的女生追着男生打那是常有的事情,又因当时的我特别瘦,所以烙下了“白骨精”这个称号。我对着那个给我起绰号的男生一笑,然后充分发挥了田径队精神追着他绕校园一圈。
四年过去,五年级的时光好像不再是下课追着男生打。加入了培优班后就一直沉浸在背送初中英语文章里,背的不亦乐乎。到了什么程度?就是我骑着单车上学,然后把书放在前面的篮子里,边骑边背的那种程度。
之后气场就一发而不可收,我没有加“拾”,因为不清楚这是好是坏。初中当了班长,剪了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其他的话就不说了。高中好不容易留成娃娃头,但是对性格没有起到一点波澜。高中朋友圈扩得很快,分班前认识了小弟啊草,神电教,小米,再往后是黄子,甩葱和物理。
“雨哥”这个称号我绝对忘不了小弟和电教这两个始作俑者,只是没想到一叫就叫了五年。“小弟”这个别名一听就带着满腔的不服气,的确,他也叫我小弟,原因很简单,我们都争着当老大,绝不服输。我这性格的根深蒂固还得赖他,打拳,剑道,防身术,虽然零零散散,但耳濡目染,没少影响。
电教是神电教,兴趣除了编程序就是敲代码。放假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敲代码,永无止境的捶键盘。高中分班后,我记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带着彼得去五班串门,拜托门边同学把他喊出来修我们班电脑。我们兴趣不同,专业不同,但在损啊草上一定有着高度默契。
小米是茫茫文科学生中的一朵奇葩,我最佩服他的莫过于每次文综测试都要高我至少三四十分。然而作为一名文科生,我也是一朵奇葩,只不过不是同一种类,历史极其的烂,极其,最好的是政治。晚餐后晚自习前那段时间,经常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拽着小米给我讲历史。
黄子和污俊是同一个人(不小心写出了文章里唯一的全名)。理由很详,字面意思。和黄子在一起是两个疯子。大扫除站在窗边跳钢管舞的黄子,是那个我在迈阿密机场心心念念盼着的人。于是有了凌晨三点出酒店吃pancake,七点起床去outlets,通宵写明信片收拾行李的疯狂。
甩葱,分班前同班不熟,分文理后在隔壁班反而熟起来。和我一样喜欢摄影,时不时吐出几句感悟人生的话语。表面不闻不问,一遇问题第一个认真帮你分析。低调做事,十分内涵。一直都觉得男生情商普遍比女生低,但甩葱是个例外。
物理,是我高中最头疼的一门学科。不是因为学不好,是根本就不想学。作为物理课代表的物理,是我心中不可侵犯的一处神秘土地。我不能理解物理的思维,正如理科生对着政史地那种无奈和无力感。我所见到的腼腆物理,是一个即使眼睛不舒服睁不开也会坐在我们身边陪我们疯的伙伴。
我们七个人,有七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有七个大相径庭的专业,在高中毕业后到现在的每一年寒暑假里相聚。作为这个团队里唯一的女生,我不感性一下也没人感性了。高中穿同一款校服,在走廊背书的日子早被偷走,我那些无数霸道的时光在你们所有的迁就下变得如此令人怀念。
Ktv时说了句得先开嗓,然后所有歌曲都是围绕着“吼”来播放,两个小时后的我们,除了腼腆的物理,嗓子都嘶哑得不成样。吼“红日”,吼“浮夸”,吼“唯一”,所有的歌曲都用来吼,吼到接不上气。
我很少欠过别人什么,但我一直欠你们一句“谢谢”。带着我疯带着我跑带着我学的日子是学校里收获不到的知识,所有和你们在一起的分秒都是成长的一块心头肉。我甚至不能想象少了你们,我的生活会乏味多少。
我埋怨黄子,说这个天天往外蹦跶的疯子。想飞的心可以有,每个人都会有,可一年又一年,大家都在跑,留在原地还会剩多少。黄子说,希望大家都在跑,偶尔一起停下,相遇于赴梦的路途上。
说出来的话你们都会听到,没说出来的话不指望你们都懂,我甚至不指望你们能够读完这篇文章,但只要记住一句:
“有优秀的你们是赤裸裸的欢乐”。
面对这么优秀的你们,我只能变得更加优秀,为了每次见面的更加精彩,每次相聚都会是盛宴。
我打过很多男生,因为你们所有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