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日子变成了两个人的时光,成倍的快乐,把白沐禾泡得连讲梦话都是笑醒的。有那么个人出现以后,没完没了的图纸都变得好看起来,反反复复确认的细节都带着喜人的笑意,这么说吧,那段日子的白沐禾跟被装在锅子里的玉米一样,裹了蜜糖,烫人的火候,就等着幸福到爆炸。
那个时候,白沐禾和唐三角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就没完没了的聊着各自的男人,各自那种提到就会笑出来的生活,两个女人泡在咖啡店一下午,等林先生下班就来接人,到书局进门就是香喷喷的味道,勾得三个人肚子咕噜噜的叫,唐三角跳到柯先生背上当挂件,大叫着好饿,白沐禾和林先生围着桌子乖乖坐好等着柯先生的好手艺来投喂,吃过饭,大家围着聊聊天,等到大家都有空,一起出去运动一下,要么就一起去旅行,自在的不得了。
“白沐禾?你是白沐禾?”眼前的一张脸,让白沐禾不得不想起那么段不堪的回忆。不知道有没有过那种体会,那段记忆阴冷黏腻,像吃掉了一只过了夜的粽子,在胃里一阵阵的抽搅,凉气和黏腻怎么都散不掉。
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是那时候的男朋友,从最开始两个小孩心心念念地谈恋爱,到后来这个男的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跟踪、窃听、恐吓,搞得白沐禾一度差点精神崩溃,在无效沟通无数次后,男生的举动终于耗尽白沐禾对他的所有喜欢,决定分手。可是男生不甘心,偏执的认为白沐禾劈腿,至此纠缠不放,电话、短信、邮件,凡是能联系到白沐禾,一遍遍的质问,一遍遍的无理取闹,又一遍遍的要求复合,白沐禾至始至终从没松口过。
那是刚好上专业课的时候,因为都在各自画图,所以比较松散,电话响起的时候,白沐禾正在纠结立面图,看了屏幕一闪一闪,胃里开始不规则的抽搐,“我在专教,见个面吧。”说完挂了电话往外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楼梯上,那个男生抓着白沐禾念念叨叨不撒手,白沐禾看着面前早就不是那个曾经喜欢着的样子,心里凉得只剩厌恶。男生大声抱怨完,见白沐禾没有丝毫动容的样子,开始抱着白沐禾大腿不撒手,嚷着要复合。好不容易挣开男生,白沐禾恶心的直反胃,看白沐禾的这种反应,男生又换了一副面孔说是不是他比我有钱,是不是他功夫好伺候你舒服让你舍不得离开他,我比他大你不要离开我。
说着这段,白沐禾脸上剩着满满的无奈跟恶心,后来慢慢不理他,他自己也觉得没趣就不再来纠缠。可是这段过程,让白沐禾好一段时间没开始谈恋爱。
那段记忆就这么直愣愣的撞在白沐禾脸上,连面前这张脸都开始扭曲。
男人表情有点不屑,看着白沐禾眼神轻佻,“多年不见,混的不错嘛。”
白沐禾心里都要被恶心死了,脸上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看起来傻乎乎的,在男人看来完全一副被说中的表情。等白沐禾反应过来,直接挺胸抬头绕过男人往前走,跟这种人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多说一句都吃不下饭。
男人不依不饶的样子,边跟着白沐禾边边讲一些不好听的话,白沐禾站住冷笑,“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庆幸我当年的选择是多么正确,先生,如果找不到回医院的路我可以帮你报警或者打120。”
男人被这样子呛白一下,脸上的笑反而愈发让人恶心,“我现在发展的算是不错,”说着抖了抖身上的西装,“看你的样子,也就尔尔,”说着掏出名片,顺着白沐禾包包拉链缝隙丢进去,“不如我帮你挣点外快,一次一千,怎么样。”说着眼睛瞄着白沐禾的胸来来回回。
白沐禾恶心到炸毛,脸上的笑倒是没落,“先生,我对您这种不是真枪实料的男人还真是没什么兴趣。再说,一次一千?是要我倒找给你钱给你补身子么?”
说来也巧,正好林先生来接人,林先生这种经济阶层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车子,亮眼的牌子,让人羡慕的型号,每每开出来,也会有人指点评论。车子停到白沐禾身边,林先生看见白沐禾表情不对,下车走过来揽住白沐禾,“怎么了?”
白沐禾伸手搂着林先生的腰,冲着男人笑的妩媚漂亮,“不好意思,我还是中意这种男人,长得漂亮,持久又好用,带的出去又领的回来。”
林先生人精一个,听着白沐禾言语刺人,看着男人的表情,也猜得个八九分,也乐得陪着白沐禾高兴,“宝贝儿,这次车子还送到你楼下好不好?那房子你不喜欢我们再换一套吧。”
两个人的一唱一和把男人气的瞪着眼睛,面前的林先生连细节都衬得上不俗,从车子上下来还带着领导者的气势,对着白沐禾笑的宠溺,明眼看着都知道这男的比自己高出好几个段位,男人妒忌又愤恨,恨不得两个人马上在眼前化为灰烬,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我面前的白沐禾想到那男人最后的表情被逗得咯咯笑,“你不知道,哎呦,那男人的表情,吃了屎一样,哈哈哈。”
除了被当面儿恶心,等四个人碰了头,白沐禾绘声绘色,唐三角比比划划,两个男人除了眼神交流倒是没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柯先生问白沐禾,“名片还在吗?”
“等我找一下,在,喏,给你。”
柯先生接过名片转身进了内室,过了一会儿走出来,唐三角仰头看他,“好了?”
“嗯。”
能想象吗?睡觉前还好好的电脑,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打开,电脑 空空如也,会不会吓一跳?说来那男人的电脑连系统都被柯先生消掉,更别说什么资料,想着男人有苦说不出,气的乱叫的样子把白沐禾和唐三角两人乐的歪在沙发上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