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思妤做事情只要不是一票否决说自己不行的事,就一定会尽力拼一拼试试。
两件事情让我确信这一点。
一:
那是我还在和杜宇飞为了唐绫锋芒相对的时候,我和思妤也没有熟络到晚上为了看不同的电视节目互扔枕头。
我们照常来到酒吧,这天酒吧的气氛莫名的与以往不同。她只要了一杯温橙汁。见我一脸不解,她恶狠狠瞅我一眼也不解释,我一如往常点了扎啤,因为没吃饭我又要了肉松寿司和鸡胸肉沙拉,她则要了牛排三明治。
“就吃这点东西?”
“行了行了别问了,今天累得要命不想多说。”
于是我识趣得闭了嘴。
食物上来以后我们两人自顾自地吃东西,我不时看她一眼,她脸色苍白很难受的样子。我的第一反应是她会不会是酒精中毒,但转念一想今天她并没有喝酒,我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一字一顿地说:“去你大爷啊去。”
那是我和她认识以来第一次听她说骂人的话,以前不管怎样的事她都能用讲道理的方式耐心给我说明白,今天她显然是病了的样子。幸亏常歌及时赶到,他端来一杯褐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咖啡。他用一贯的口气说:“乔先生,这你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我持续不解。
这时他扭扭捏捏半天才说出来:“她来月经了,每个月的二三号。”
恍然大悟!而这时的思妤已经痛苦缩在沙发里发抖。
我反复思考了一下行为的合理性,最后决定坐在她身边轻轻摸着她头说:“不怕不怕不疼不疼我在呢。”她似乎对我幼稚的行为感到无奈,我听到她尴尬地笑了几声。随后我收了手想端红糖水给她的时候,她竟猛地起身靠在了我怀里,而我更加手足无措。
见状常歌做了一个抱的姿势提醒我,我才慌忙抱住思妤。
这样抱着她不知抱了多久,总之在这时间里我总算明白为何今天酒吧的气氛不同,以往酒吧的琴手弹奏的不是民谣就是轻摇滚,而今天没有任何歌声只是那个琴手出色的独奏。似乎整个酒吧都在围绕思妤一个人运作,音乐都会随她而变。
“酒吧的音乐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我问常歌。
“对,每个月这几天都会为了梁小姐改变音乐风格。”
“梁小姐倒是真的幸福。”
思妤听了狠狠在我肚子上掐了一下。我惨叫,常歌笑着转身走开。之后我就这样抱着虚弱无力的思妤不知呆了多久。
思妤手机响起短信铃声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回家,思妤一把将手机甩给我,我看完告诉她是她老板叫她今晚赶出二十张图来。
“下次这种事就不用跟我说了。”她咬牙切齿。
“那你不画不就是,明天说今天来事在家早早休息了。”
“看见就是看见,看不见再说看不见的事,能画就得画,实在画不出我也没办法。”她看向我,“你不这样想么?”
我忙点头,说:“应该这样。”
很多天以来我都没有仔细看过这酒吧到她家之间路上的风景,今天终于得以好好欣赏。思妤迈不开腿,我得把她背回家,背着她我的步子慢了不少,原来济南也有这般干净的地方。环卫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将草地里的垃圾夹起丢进袋子里,随后收了工具骑上三轮车离开,我盯着那人的背影,视线逐渐拉远,远处的风景也随即映入眼中——楼宇一如既往的整齐划一,树木也不甘示弱长出近乎统一的高度,地面除了地缝里窜出头的几处杂草外并不杂物,夕阳仍在,红和黄交汇的染料给大地上了一抹鲜艳的颜色。景观如此倒也让我忘了背着人的疲累。
回到家后她躺在床上一直不起。我上网搜来许多照顾经期女生该注意的事,按照手机上说的条条列列,我守在她身边不知到几点才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早晨阳光强行扒开我的眼睛,思妤并不在床上,她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仍停在编辑模板的界面上,而她正在厨房准备早饭。
听到卧室有动静,她喊道。
“乔木你醒了?”
“醒了。”
“帮我把电脑关上,然后来吃饭。”
这时我感触极深,再难的事对于她而言,只要尚有一丝可能她便会尽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