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半夜,迷糊中问身畔的波波想去什么地方,我们相识五年,几天前心血来潮去领了证,接下来的几日至今依旧过得波澜不惊,没什么不同,也许是黑暗发了点暗劲,小性儿居然比思维清醒,遂有此问。想来波波也是困乏,答马尔代夫,我噗哧一笑,他模模糊糊地念叨,那里水清沙白,椰林树影…我想去看星星,这好像是我记忆里沉睡前的最后一句嘟囔。
早上醒来,天气发暗,湿漉漉的城市矗立在灰黄的背景,建筑工地沉闷的撞击声和孜孜不倦的嘟嘟声,大大小小远近夹击,让人浑噩又乍惊。小区广播播放着停气通知,打开冰箱,空荡荡的令人泄气。想着必须补充食物,在停气之前做好口粮,于是换好衣服慢悠悠向菜市场踱去。沿途的行人很少,初春的寒气与雨前雨后不清的黑汤占领了天和地,直立行走的人类大多躲在了室内,除了维持生计的菜贩和急需填胃的我。从菜场的这头走到那头是惯例,随着搬迁的命令,菜贩走了不少,平常热闹的市场萧条不已,蔬菜,肉,水果,满当当的小推车伴随我,回到了居所。一看时间还有两小时停气,心中默默计划着步骤,井井有条地开启。红烧排骨刚刚开始沸腾,眼睁睁中,火苗如在泄的气球,慢慢又快速地,熄灭了。我的心,是酸楚的。就像料到了前头又猜不到后头的电影,令人错愕又茫然。想了想,或许耳边仍在响起的停气时间是个靠不住的承诺,那自己的肚子只能自己心疼,于是默默掏出手机,点了份粥和小菜。剩下进行到一半的食物养成计划,只好默默把他们收罗进冰箱,等待气复来。然后准备把新采购的各种肉,切成各种需要的模样,再分量装好放进冰箱,还没结束切这个漫长的过程,外卖已到,但仍做着手里的细活,结束后再开启了午餐。
在厨房做饭是件寂寞又热闹的事情,除开烹饪之外的时间,我会喜欢听着音乐,边享受耳朵的愉悦,边分担着手里关乎菜式的各种准备,所以时间总是快的,而我的厨房技能程度总是很需要时间。吃饭的时候,月亮粑粑这首歌闯了进来,令我想起了星空与月色。
已经很久不曾领阅璀璨的星空与清朗的月色,所以月亮月亮我问你,今年你多大年纪,真的很难问出口,总不见,如何望,总不见,如何问。只是为何不知何时我已长大,而你依然平静。
悻悻吃完饭,食物还剩许些,收罗收罗,躺在窗边,望着灰黄的天空,想着月亮在哪个方位,即使看不见寻不到痕迹,但月亮终还是在那里,就像这么多年你的陪伴,时常如月亮般隐形,倘若,我们可以爱很久,那肯定和月亮的年纪一般。
所以月亮月亮,我问你。是否,你真的可以代表谁的心,是否,你真的已看尽人间聚散,是否,你真的对于永远从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