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我又来到了街道的壹等书房参加活动。这次的活动主题是“我们与自然的距离——我是怎样观察自然的”,主办方邀请了《北方有棵树》的作者欧阳婷老师,分享了她的爱树、看树以及写树的经历。
欧阳婷老师是一位文静的女子,梳着齐肩短发,戴一副黑边眼镜,穿一件横纹体恤,搭配一条宽松版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米色休闲运动鞋,朴素,知性,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沉静的书卷气。当主持人介绍她时,她还有些腼腆和羞涩,也很谦逊。在刚开始讲话时,能感觉到她还略有些小紧张,声音柔柔的,仿佛一个文静的邻家女孩儿,向你诉说着她的见闻。随着分享的进行,讲到她所喜欢的自然景物,渐渐就放松下来,时而严肃、专注,时而兴奋、喜悦,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光彩。
欧阳婷老师出生在新疆,南疆干旱的荒漠和呼啸的风声,伴随着她长大。当年,她的父辈们曾种下了一片防风林,改善了周边的自然环境。也就是从那片防风林开始,她爱上了树。那一小片防风林,成为了她的乐园。在那里,她走近树、欣赏树、观察树、研究树、感知树,她看到了树的美丽,深深感受到了树带给自然万物,当然也包括我们人类的福泽与庇护。
长大后,欧阳婷老师来到了北京,成为了一名媒体工作者,一直到现在。在北京的十几年间,欧阳婷老师每天都会去看树、看花、看鸟、看云,拍摄了大量的照片,用笔记录下她所观察到的自然万物的样貌、形态和变化,以及自己观察自然的感悟。同时,她还翻阅并学习了很多植物学方面的书籍、资料,观看纪录片,在网上搜索资料,慢慢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位自然博物学专业人士。
从欧阳婷老师的言谈和表情中,你能感受到她的真诚、温和与坚定,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她对自然万物、对所有生命的敬畏、尊重、热爱以及感恩。她说:
北京雾霾特别严重的那个冬天,深忧于我们身处的环境,找出约翰 · 缪尔的《夏日走过山间》来读。如今回溯,对我来说,那似乎是个明显的分界点,让我开始从略识一些草木,到真正发愿以及行动起来,更深入地去了解和辨识它们。
思考、读书、写作,经过长期的积累和沉淀,欧阳婷老师将自己的文字和照片整理、汇集成书,于2021年1月出版,于是,就有了她的这本随笔集——《北方有棵树:追随大自然的四季》。书中饱含对大自然的热爱,可以说是“写给大自然的情书”,但并不是单纯地抒发情感,还带有科学观察和探究精神,是一部独具特色的本土原创的自然文学作品。该书出版后曾入围2021年1月中国好书榜单,并获得第二届坪山自然博物图书奖青年原创大奖。
这本书的书名虽然叫做《北方有棵树》,但书中的内容却不仅仅是关于树,也不仅仅是关于花草植物,还有鸟、雨、云、风等。作者在书中以炽热深情的文字,展现出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万物作为一个整体的优美的自然图卷。
一棵树、一朵花、一只鸟、一片云,都是欧阳婷老师的观察对象。面对一棵树,欧阳婷老师会静静地看很久,也会在一年四季中,进行持续的观察,春天,看它的嫩芽悄悄绽放,夏天,看它的枝繁叶茂,秋天,看它的果实累累,冬天,看它的遒劲沧桑。然后,第二年、第三年,每一年,她可能还会来看它,看它的成长与变化,从中体会自然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量,以及变化万千却又独一无二的自然之美、生命之美。
草木一春一秋,四季流转轮回,不管你有多孤寂,总有风景能抚慰你的心灵。
欧阳婷老师知道一只燕雀喜欢吸吮什么树的枝液,也知道一只东鹎偏好用什么材料筑巢;她说,每到深秋,如果清洁工们不那么着急地扫净落叶,鸟儿们就能多一些吃食和筑巢的材料,那将是鸟儿们的福音。我们人类为了景观漂亮,将许多水源地用石头高高垒砌起坚硬的水道,殊不知,如此一来,鸟儿们就无法去河边饮水,直接面临着干渴危机。
在如今喧哗的现代城市生活中,像欧阳婷老师这样沉醉于静静地观察自然,并用自己的文字描绘出一年四季中自然的万千变化,将千姿百态的自然之美呈现在我们面前,更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为改善一棵树、一只鸟的生存环境,而实实在在做事的人,这样的人很少,也很令人感动和敬佩。
大自然是环环相扣的,人类只是其中的一分子,每一种生物都有其生存的权利。如果我们多给树留点空间,树将为我们抵挡更多的风沙,让我们的世界更加美丽。
我们与自然的距离并不遥远,花鸟草树其实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我们身边,与我们融为一体。春天的嫩柳,夏天的槐花,秋天的红枫,冬天的翠柏,飞翔的小鸟,甚至,天边的流云,它们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身边,只是,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你对它们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正如欧阳婷老师所说:“大自然展现在每个人面前的机会都是同等的,而能看到多少、怎么去看,则因感受力而异。”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大意是:我们的生活中从来不缺少美,缺少的只是发现美的眼睛,把这句话套用在这里,也可以说,我们的身边从来不缺少自然万物,缺少的是看见它们的眼睛。
大自然始终让我敬畏,大自然也经得起最细致的观察,每一帧风景都是最美的艺术孤品。植物为了传承尚且如此不惜余力,生而为人、四肢健全,没有理由不去热爱生活,好好爱自己!
我们与自然的距离,近在咫尺,自然,就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