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朋友圈里看到朋友的一个小视频,两三只沙包如流星般在朋友的手中上下跳动,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视频下面是一句话:“猜猜这是干嘛?”
看到这个视频,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朋友玩沙包时闪展腾挪的身影。几只沙包在朋友的投掷中如流星般接连升起,每一只沙包都在到达最高点时迅速下降,朋友快速接到一个沙包,抛出手中的另一个沙包,再接一个再抛一个,三四只沙包上下翻飞,如同杂技表演。每次看到朋友随手提起沙包玩几下,都让我感叹,看朋友玩沙包真是一种享受。
我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大约已经有人留言,朋友回复:“我们叫留西儿。”
看着“留西儿”几个字,我这看到错别字就想改的毛病又泛滥。想到太谷话念“星星”是“xi xiu”(星宿)二字,这样推断一番,这游戏应该叫“流星儿”。
再次翻看视频留言,有朋友答“挑挑”,有朋友说叫“挑蛋蛋”“掷蛋蛋”,能答出来的基本上是七零后,看来这个游戏在七零后以前的人群中广为流传,只是叫法略有不同而已。
退出朋友圈,想起我的母亲玩这流星儿也是很好的,可惜我手拙眼笨,至今也没有学会这个游戏,大约是我的手眼协调性太差,如同跳舞时笨拙的动作一样,是身体协调性不好吧。我也因此错过不少游戏,比如女孩爱玩的踢毽子、跳大绳、跳皮筋、拉拐等竞技性的游戏,我通通不会。只是我不会做游戏却不妨碍我做观众,认真欣赏别人的精彩表演,为他们的精彩而喝彩。
久而久之,女生都不再叫我做游戏,因为她们要的不是观众,而是队友。既然做不成女生的队友,我只得混迹于男生之间,拍拍元宝,打打玻璃球,拿个小刀四处乱刻。
那时的操场都是土地。用小刀在操场挖出几个玻璃球大小的浅坑,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个个打洞,赢了的通吃几个小伙伴的玻璃球。这样的游戏看似简单粗暴,实际上是需要技巧的。你要趴在地上,瞄准洞口,不能偏了,不能劲儿大了,劲儿大了球会从洞底滑过跳出来,劲儿小了,打偏了也进不去。一天到晚趴在地上,衣服都是脏兮兮的,男孩子习惯了,倒也无所谓。我看着母亲汗流浃背在搓板上用力搓洗我的衣服之后,再不肯趴在地上玩玻璃球。
剩下有技巧性的游戏中,可以和大家一起玩的的游戏大约只剩下跳格子。这游戏是男孩女孩都玩的游戏,也很简单。捡一根小细棍,在土地上划出几个格子,用沙包或者圆形的小铁盒子都可以,甚至小石块也行,扔进格子,单腿踢沙包或铁盒,一格一格踢进去,踢出格子算输。一格一级,一级一级的玩下去,级别高者赢。这个游戏最好是用铁盒子,爽滑流畅,可控制性高,那时的皮鞋油盒子、百雀羚盒子便是最好的玩具。
现在回忆起来,童年简单的玩具,简单的游戏,我们却乐此不疲。即使什么东西也没有,一把黄土,一株小草,一片叶子,也可以让我们兴趣盎然地度过一天的时间。
如今,玩具店里的玩具琳琅满目,可让孩子们打发时间的不是唾手可得的玩具,不是呼朋引伴大家一起玩耍的游戏,而是坐在电脑前,抱着爱派,捧着手机的各种网络游戏,大大小小的游戏,总有一款能让孩子们为之着迷,甚至深陷其中。
各种教育组织机构、心理学研究机构、儿童教育等等部门或人员,都在研究网络游戏成瘾的原因,也都有各自的结论。抛去这些理论,从自我的角度分析,游戏成瘾与环境有关,与人类的本能有关。
一个成年人,若没有强大的毅力和持之以恒的坚持,戒烟、戒酒、戒赌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永远都是问题;一个成年人,十几年前一个简单的偷菜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上班时间玩,吃饭玩,甚至定好闹钟半夜起来玩,至今还记忆犹新;一款王者荣耀的游戏让许多人不管不顾,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跳一跳”游戏都可以研究到极致,这不也如同孩子般幼稚痴迷么?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老子在几千年前说过的话,如今在现代社会也同样适用。这些游戏,迷离的色彩,比五色更丰富,鲜艳生动的形象,配合节奏极富感染力的背景音乐,瞬间吸引人的注意力,接连不断的加分升级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很快深陷其中,痴迷不已。
成年人尚且如此,孩子有着爱玩的天性,怎么会不爱游戏?况且如今是智能时代,尚未学会说话的幼儿都是一看到手机两眼放光,抓在手里也会像成人一样,用手划拉手机屏幕,这样的环境下,网络游戏怎么能让人舍弃?正如当年疯跑在田野中,月上柳梢都不想着回家的一代人,当年那简单的游戏都让每个孩子废寝忘食,何况如今声光电配合网络终端的队友,怎能不奋斗在网络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