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爱

  【壹】:“家书”

     二零零九年七月,李然雨大学毕业,三年的大学时光是如此飞逝,来不及完全体会与享受却匆匆结束。大学里流行那么一句话:大学不恋爱,等于白读。可他却“白读”了三年,毕业了依然寡人一个,唯一庆幸的就是结识了一帮哥们。在学校,李然雨兢兢业业,发奋苦读,却依然常亮红灯,好不容易才混个毕业证。

    校园里的老话:毕业等于失业。李然雨决定了深圳,那里厂多店多,机会也多,所以他选择了这座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海城—深圳。

    李然雨开始漫长的打工之路。整日奔波于人才市场,劳务市场,网上狂投简历,而金融危机的后遗症弥漫着整个中国,使得今年的工作份外难寻。大学生跟农民工没两样,只不过手中多了张纸罢了。每每回到住处,李然雨都有种窒息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像个待卖的奴隶,吹了牛皮的推销自己,希望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近半月的奔波,推销,吹“牛皮”,经过了和“买主”的“讨价还价”,终于把自己给“卖”出去了,老板为人还不错,福建人,和气,显得有些平易近人,不然是无法容忍李然雨的讨价还价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满满只剩下无尽的寂寞,忙忙碌碌的生活里挤不出一丝的喜悦与欣慰。

   在那个几层楼高的工厂,在这栋楼一间精致的办公室里,李然雨签下他的“卖身契”—劳动合同。在这个还算正式的公司里,他卖出了以后青春里大部分的时间,在走出门囗那一刻,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上,李然雨依然默默回到住处,那是一间单房,不大,仅能容下一个人睡。在这边,他确实有几个大学时的哥们,可他们都离他那有些距离,也不便来往,其实他已不想与人合租,高中,大学,他都是在宿舍住,他只想不再让那种日子回来罢了,一个人住,潇洒,自在,无冤,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无人约束,也不必顾及他人的感受…

    李然雨拖着疲惫的身体踏进房间,把鞋随手一丢,重重的倒在木板单人床上。随后半挣着眼睛把床头的音响开启,把声音调到合适的音量,既不影响邻居,又能得到最佳的音乐享受。只有音乐才可以洗却一身的疲惫与劳累,渐渐的耳旁传来韩晶的《幸福一辈子》,淡淡而动听的女声里透着一丝柔美,悠远而轻快的喜悦里掺杂着温暖,仿佛一缕阳光,旋律中吟唱着幸福,难道人真可以幸福一辈子吗?默然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突然,空气中响起轩轩的《一个人的精彩》,犹如呼唤着什么,李然雨猛然从囗袋里摸出手机,顺手把音响调为静音,一瞄屏幕:老妈来电…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李父慈爱而严厉的声音:“喂,是然伢吗?

  “爸,是俺!家里有啥事吗?”李然雨幽幽的问道,

    “嗯,额…没啥事就不可以打你电话啦!俺和你妈挂念着你呢!半个月都不给家里来个电话,兔崽子。”老父不悦道。

   “嘿嘿…爸,俺不是那个意思,知道你们挂心,这不最近忙的很,也就…”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伢,俺和你妈确实有个事要跟你商量商量…额…还是让你妈跟你讲吧!”

   老父的推让,是不好意思讲出口,李然雨在这场莫名其妙的避让中似乎预料到什么…

   静止片刻,李母慈善的声音传来,“喂,然伢,你爸他不好意思说,他就那么脸皮薄,别看他平时呼呼吒吒的,碰上那种事就难为情。”李母得意的在儿子面前数落着父亲,

   “妈,到底啥事呀?”李然雨似乎有点急了,想尽快知道所谓的那种事。

   “呵呵…然伢,你别急,听俺说,是这样的,你爸就是想问你现在有没有意中人?”

   “额…妈,问这个干啥?”李然雨终于证实心中所想,早些时候,他们也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李然雨还是个光棍,便没好意思告诉二老,想不到今日又故问重提。

   “然伢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村里那些年轻小伙子都在忙着找媳妇,就你不急!看你的样子,是没有吧?”

   “额…妈,俺才多大岁数呀!才二十二呢!这个…太早了点吧!”李然雨差点语塞,知子莫若母呀!

   “嘿…俺嫁给你爸那时候,你爸才十五呢!没有,更好!俺已经跟你说了一家,是咱们隔壁村牛庄马家二姑娘,人长的特水灵,还是个中专生…多好的姑娘呀!…”李母对马家姑娘赞不绝囗,一个劲的吹得跟天仙似的。

   “妈,家里的地是不是真要卖掉啦?所以才…”李然雨洞悉到母亲说媒的本来深意。

   “是呀!俺和你爸就是为这事呢!村里的地明年就要全部卖掉,所以村里的年轻小伙都忙着娶媳妇,多个人多分点钱。傻小子,就你不急,你看人家阿旺上个月都娶了个。”

    阿旺比李然雨小几个月,上个月刚满二十二,没想到,这么快。“妈,俺晓得啦!”

   “呵呵…傻小子,今年过年的时候回来去跟人家姑娘见见面,相个亲,行的话就把事情给定了,晓得不?”

   “额…妈,俺…不想相亲,俺想自己找…”李然雨显得底气不足,回想起那段大学时光,心中一阵落莫。

   “恩,也好,爸妈就不勉强你了,只要你有那个本事,俺和你爹就省心喽!不过妈还是要嘱咐几句,要找最好是老乡,本县最好,外省的,妈可不同意哈!…晓得吗?”

   “额…晓得啦!您都说了一百遍了…”李然雨有点不耐烦了,受不了母亲的嘱咐…

   “好啦!你自己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该花钱的地方花,别舍不得,吃好点…天快转凉了,记得加衣服…”李母切切的关怀令李然雨感动良久,想起电话那头双亲的身影,年初回家,依稀间发现双亲的双鬓又添银丝了,顿觉鼻子发酸。

   “妈,俺知道了,你和爸也是,别太操劳了,少操点心,尤其是妈,身体不好,多休息,少累点,俺已经长大了…”

  “恩,好哦…自己多保重身体,挂了哈…”…

   “嗯,你们也是。”

    李然雨幽幽的放下手机,母亲的切切叮嘱依然在耳畔回响,二十年来,李然雨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挂心与想念,心中不自觉的沉重起来,感觉肩膀似乎一下子重了许多,而心情,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安逸…索性关掉音响,早早的会周公。那晚,李然雨做了个美好的梦:在梦里,他看到双亲欢喜的笑,众亲戚亦满脸的羡慕,而他—李然雨,执着一个女子的手,脸上写满了幸福…四周的喜庆红映染了东方的天空。

  【貳】:相亲

    时光流逝,岁月匆匆,风仙子送走了秋天的枯黄与悲寂,却迎来了冬天的银白与寒冷。

    转眼间,已进年关,腊月的迈着细碎的脚步,渐渐向正月走来,仿佛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急于迈向母亲温暖的怀抱。街边店肆拜放着待售的年货,无一不向路人宣告着新年的到来…

    李然雨淹没在步行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孤立瘦弱的背影中透着点点的失落与孤寂。年关已至,公司里转为淡季,订单不多,所以早早的放假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期,离除夕还有八天,却像八年那么漫长,明天就要回家了,李然雨伸手摸了摸囗袋里崭新的车票,心里一阵踏实,却突兀的有些恐惧与担心,似乎牵扯着一件挣脱不开的心事…李然雨一遍一遍的在心里拷问自己:难道我如此不济,真的要去相亲吗?那会幸福吗?爸妈会高兴吗?

    向北驶行的火车装载着无数归家的心,低鸣的笛声似乎在通知远方的亲人,他们回来了。李然雨遥望窗外初冬的江南,那梦里水乡勾起对往昔的回念:几个弱小的孩子在江边戏水,几个天真的孩子在草地上奔跑,几个调皮的小孩在瓜田里偷了西瓜就跑,几个倔强的孩子为了一场游戏的输赢争执不下…泛黄的童年里击起点点心醉。他想的太过沉醉,竟连一个乖巧的女孩坐在他的身边都没察觉。

    李然雨痴痴的回忆美好的童年,刹那间窗外的一切变的那么熟悉,乖巧的女孩茫然的看着这个痴呆的少年,她始终不明白这个少年看什么看的如此入迷。女孩整整衣服,静静的坐在李然雨旁边的那个位置。静静的…只有火车行驶的脚步声和车上偶尔的谈话声,他买的是空调软座,票确实贵了点,但归家,他没有顾及那么多。

    女孩开始磕着瓜子,玩弄着手机,显得有些无聊,但她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么,便不由自主的也向窗外望了望,一切都是徒劳,窗外她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女孩禁不住好奇,轻轻地碰了碰那个“痴呆”的少年,问道:“喂,额…你到底在看什么,有心事吗?”

    依稀间,李然雨觉的有人在动他,以为是小偷,还似乎有人在问他,恍然的转过脸,看到一张乖巧美丽的脸,精致的容颜似乎经过巧匠的精心雕琢,显得动人心菲,在错鄂的瞬间,梦醒了,远去的思绪猛然拉回。

  “咦!姑娘是在问我吗?”李然雨不敢确定的询问着,似乎不敢相信,以为是梦。

   “呵呵…是呀!你刚才在看什么呢?如此入神…有心事吗?”女孩浅浅的一笑,重复着心中的好奇。

    “哎…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起往事罢了,感叹些童年时光,不自觉就沉迷了,叫姑娘笑话了…”不知为何,李然雨莫名的对眼前的陌生人谦让起来,同时心中升起强烈的展示欲望。

   “哦!是这样呀!呵呵…对了,你也是回家吗?”女孩展颜一笑,显得有些动人可爱。

   李然雨见那个姑娘如此易亲近,便少了几分警惕,多了几分好感。“呵呵…是呀!你呢?听你口气也是回家麽?”

   “恩,快过年了,谁不都急着回家吗…”姑娘幽幽的说着,说完嘴里塞进颗瓜子…“吱”的一声,瓜壳破碎的声音飘荡在列车的角落里,姑娘猛然意识到什么。只见那个姑娘把瓜子袋递到李然雨前面,“呃…吃吗?”

   “呵呵…不了,谢谢!”李然雨连忙谦让起来,对于习惯拒绝别人恩惠的他显得已经习惯了,在谦让的瞬间,心中却莫名的一阵感动。女孩也不勉强,便悻悻的收回,素手伸进袋子,抓起一粒放入口中。“哦…你老家在哪?”

   “我老家在江西吉安,那是一个美丽的江南小镇…”李然雨望着窗外,“也和这里江南水乡一样,很美很恬静…”

   “呵呵…这么巧,我也是吉安的,我的家乡也和这一样,恬静而美丽…”女孩一阵激动。

   “呵呵…是吗?咱还是老乡,我叫李然雨,木子李,自然雨的然,自然雨的雨…”李然雨心动了动,挤出一丝喜悦…

    “我叫马小燕,叫我小燕就好啦!”

   “小燕,挺好听的名字…你也是在吉安下车吧?”

   “嗯…”

    随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浅浅的言语消磨着列车里的烦闷与无聊。火车笼拉着疲惫的身躯在吉安站停下,他和她都下车了,她座上一个中年人的轿车和他道别,而他径直走向汽车站,路上,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李然雨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安逸恬静的小村落里掩盖不住新年既将来临的喜色,村道,屋院都被勤劳的村民打扫一新,迎接下个岁月轮回,熟悉的乡音里在李然雨心里溅起浅浅的火花,是那么的激动,妨若几个世纪的诀别。点点灯光里浸然着村民闲适的生活,李然雨提着包走在几尽漆黑的小路上,离家门不远了,借着弥望的月色,看到远方的一片沧桑,树影依稀,枝条孤寂的挂在粗壮的树干上,斑驳的没有一丝生气,顿觉心中一阵失落与说村落出的寂寞,泛起一丝悲凛。

   “妈,我回来了!”还未进门,李然雨就扯开嗓子喊,李母急忙从里屋出来,喜悦的帮儿子拿包,“呵呵…回来就好,然伢,还没吃饭吧?”

   “嗯,没呢!妈,不用,我拿着就好了…包挺重的…”李然雨推让着李母的伸过来提包的手。

     李母笑了笑,露出慈祥的关怀,“那妈给你烧菜去…”李母满带喜色的走进厨房,看着母亲苍凉单薄的背影,李然雨心中一阵绞痛。

     不久,李父从外边推着自行车回来,一看儿子回来,喜悦的说道:“然伢!回来了,好啊…”

     李然雨满含亲情的叫了声爸,看到年迈的父亲在外工作到这么晚归家,父亲憔悴的脸上画满岁月的沧桑,本已几尽乌黑的头顶却平添岁月的白丝…李然雨心中一阵颤抖,二十年来才如此真切的看着双亲的劳累,转念想起自己的落莫,着实亏对高堂。

    晚间,一家人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拥抱着温馨。李母提起了李然雨的婚事,李然雨默默的低着头,仿佛做了件亏心事似的,他坦白了他的无奈,李母似乎料定了一切,也就直接了当的说后天去相亲。李然雨虽不甘,却也无奈的依从,为了双亲的安心,为了明年卖地可以多分点钱,他低头认下一切。

    牛庄离李然雨的家乡离的不远,十多里地便到了,有着和家乡一样的风情,远处几幢崭新的楼宇显得格外的耀眼,犹如几颗明珠点缀在绣锦上。当李然雨在李父,两个舅舅的带领下,走进那栋令人羡慕的洋房里,李然雨心中一阵紧张:这就是牛庄马家吗?

    李然雨带着复杂而紧张的心来到马家,厅内别致而简朴的摆设透着一丝随和与亲切,两位几近半百的老人走了出来,脸上露以喜色,面像随和而朴实,犹如这厅堂摆设,经一番介绍,原来二老便是马母与马父,马母用一种犀利的眼光打量着李然雨,面前这个温文而雅,清秀面白的一伙子在她的心里打了个九分。

    马家的热情随和却与平常有钱人家那种傲气截然相反,李父与马家双亲聊的很投入,显得热闹异常,而两个舅舅的夸赞却让马家双亲吃了蜜一样甜。

    在执着的瞬间,今日的女主角登场。一个乖巧而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心菲,心中一阵惊讶,如此之巧,怎么会是她呢?马小燕…而这似乎是注定的缘分。

   这个乖巧而俏丽的女孩从外面走进来,马父忙作介绍:“这就是我家二姑娘,今年刚满二十。”

    马小燕彬彬有礼的朝李父与舅舅问好,使的李家人对马家二姑娘颇为满意,当她看到一脸惊讶的李然雨时,心中一紧,心弦被人轻轻的拨了下,脸上不自然的飞上两片菲红,低声对李然雨说道:“然雨,怎么是你?你…!?”

   “呵呵…是我呀!怎么?不欢迎吗?”此时李然雨心里一片坦然与欣慰,这段注定的缘分悄悄的攀上两个人的心…

   “嘿嘿…不是…只是…”言语里的彷徨似乎出卖了她的心,脸颊红的更深。

     一向眼尖的马母看出异常,随既会心一笑,甚是安慰的问自己的女儿:“咦!你们认识?”

     马小燕默默的点了点头,向马母诉说火车上的偶遇,在两家长辈面前,脸上的害羞让她有点不自在,而李然雨满心的喜悦里叩谢月老的怜悯与垂爱。

    这场天公作美的相亲在一阵欢笑与欣慰中幽然的完成它的使命,在尾声中,两家人商定了下聘的时间—除夕的前夕二十九。

  【叁】:结婚

     这闪电般的相亲似乎远远超过两家人的思想范围,让人难以接受,虽然这其中金钱的因素存在相当一部分的关系,在丰厚的聘礼面前,马家双亲禁不住诱惑,答应了尽快结婚,最好是在元宵节之内,对于这个有些不寻常的请求,马家一致没有反对。

    看着为自己婚事奔波的双亲,欣慰与欣喜于色的双亲,李然雨默然间感到这个春节格外的美,心里总是美滋滋的,仿佛喝了无数罐蜜一样,甜到心间,而他与马小燕的交往与关心全系在铁盒子里—手机。张灯结彩的春节有着和以往不同的喜庆,连美丽的春姑娘都被这甜言蜜语给软化了,轻盈而温柔的抚摸着大地,绝美的容颜早被蒙上一层深深的桃红,素手羞涩的抚摸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正月初八,当熙微的晨光照醒整个村落,并肆意的挥散春天的快乐,勤劳而充满喜悦的村民走亲访友,叩问新年的喜庆。而村里的李家婚喜却为本以喜气的天空徒添几道更加艳丽的喜气,这场饱含“企图”的婚礼,无一不为人所知,而他们却无可奈何,虽心下不平,却左右不了这场功利性质的婚礼。

   当一串串鞭炮声响起,人们才发觉,婚礼已经开始了。

    当看到马家豪气的出嫁排场时,人们才意识到:李家攀上有钱人家。风光无限好,李家三人忙个不停的应酬着前来道贺的宾客。而李然雨的对马家人大献殷勤,使马家众亲戚非常满意这场双喜的婚礼。

   喜庆淘天的婚礼在这个宁静了许久的村落里,高高的挂气了满心的幸福,李然雨接下众家亲戚的红包,同时也接下他们的祝福,他的脸上早以被酒精折腾出通红,却头脑清醒异常,宛如满世的喜庆只为他一个人而生,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被幸福装满过,忘却了诸世的忧愁。

    在一个不经意的起落间,李父脸上坦露出来的笑容里充满自豪与欣慰。人生抚育的天使职责结束了,一切的尘埃化作凝土,平静而安祥的躺在心中一角。

    李然雨望着斜阳暮色,西边的火云犹如他脸畔的斑斓红,美丽中透着妖艳。李然雨回头看着忙碌的双亲,刹那间感觉他们好像年轻了几十岁…天空依然斑蓝,浮云依然雪白,而心,却被快乐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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