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看了一下陈佩斯的凤凰卫视访谈节目,心有感触。
访谈中的陈佩斯简装布鞋,和主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后面可能是累了,二郎腿翘得没了正行,我看到这里惊觉,“二子”回来了。跟之前电影中的一样,一样没正行,不同的是眼中的不懈,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自信。因为严肃的面对版权问题,起诉央视的子公司,结果遭到封杀,这在我看来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哪有抓小偷反被小偷给闷棍,并且挨打还不让说(完全封杀,没有任何消息,一夜之间好似不在这圈中呆过一样)。
访谈聊的话题较多,听完觉得很好,“二子”还是一个充满了怒气的斗士,只不过斗争的方式是他那一种那种脱衣服打滚骂人就不让你好受有种砍我见刀闪人的混子斗争方式。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段对话:主持人问,“请问你拿过国家一等奖吗?”答,“没有,没有!我是一个很干净的人。”还有说起去世老父陈强的经历时,陈佩斯变得激动起来。因为演反派,获得百花奖最佳那配角,这份“荣耀”差点在那混蛋的十年中要了老人家命。这一份经历让陈佩斯觉得荣耀不过如此。“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不过是过眼云烟,说不得还会因此而累。
看着访谈,难免想起他的那些经典小品、电影。在我这,“难忘今宵”这词、他的节目和春晚紧密挂钩。我说的春晚不是现在这7、8年都没有看过的,台词各种和谐,节目各种无趣的春晚,而是那会桌子上摆满了吃喝物件的圆桌,演员尽力表演,没有互联网提前“泄露”段子的春晚。
印象最深的还是春晚节目单出来前的几天,我爸就会特别紧张激动忐忑,反复叨唠几句,“不知道今年有没有陈佩斯的节目”,等来了,就会特别高兴,边回味几段之前的小品,边不由的笑出声来。我在这种期待中一年一年长大,每到除夕,只要有陈的节目就会特别利索的把其他事情做完(或者是交给我妈),然后抱着我倍儿期待的坐在电视机前,深怕错过了一点情节。
每次陈佩斯都能不负期望能让我爸笑到肚子疼,他边看边发出那种会让我妈用看神经病眼光来鄙视的笑声。在我懂事能看懂小品之后,笑点遗传,每年春晚家里就多了两个神经病。但是这节目在某年没有出现,遭到了莫名封杀之后,我就依稀感觉春晚已经变了,好像一碗菜少了盐。再后来,爸妈离婚,春晚就更加的冷清,再后来春晚就是自己一个人对着电脑看电影玩游戏,或者是在网吧和小伙伴们玩游戏。也许,那缺失的笑声,才是少掉的盐。
转眼由陈佩斯的《吃面条》(1984年),到现在(2014年)镜头前的陈佩斯,他老了太多了,我爸跟他同年,此刻也是老态毕现,站在对面,闻着他呼出的气,能闻到身体老去的味道。他原来好几年不感冒的身体现在整日被痛风折磨,洗完澡一不小心还会感冒。但是他们眼里的还有东西没变,60岁是一个坎,但是站在坎上的人还在拼搏,对比起来,我这懒洋洋的性格太让自己汗颜了。
见多了世故,内心不屑浑浊的演艺圈,油滑的言语克制的表达着对于过去遭遇的愤怒,但是依然对未来充满了期盼和干劲,这是我对陈佩斯最近的印象。我想我会去看看他导演的话剧,最好能看到他亲自演出,合影一张,求签名一份,寄给我爸聊作当年欢笑的念想。
难忘今宵,只因今宵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