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我和镜子外的我都是同一个人。
——题记
我把单车停放好,双手用力地反复搓了搓。腊月里的清晨,没戴手套骑了五公里单车,手都快要冻掉了。如果不是米囡给我打电话,这么冷的天,我是不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但是话说回来,这个时候她不给我打电话,又能给谁打呢。
我们俩是发小,中专毕业后一起不远千里来到这个三线小城市打工。然后又一起嫁在了这里,在此安了家。这么多年相处,我们的关系早已亲如姐妹,平时也都以姐妹相称。
她结婚比我早一年,第一胎生了个女儿。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深深地扎根于一些老人的心底,难怪孩子刚生下来,米囡的公公婆婆就一脸的嫌弃。
米囡是个好强的女人,比如在生孩子这方面。第一胎刚生完,孩子还没满周岁呢,米囡就又怀上了。公公婆婆自然是开心,婆婆整日有事没事地在米囡耳边说,看这肚子这次肯定是个男孩。开始说得米囡听了也挺高兴的,可是听多了,米囡反倒有些焦虑了。
米囡想起生完第一胎时,公婆那嫌弃的眼神和之后大半年时间里有意无意的热潮冷讽。
就在这个时候,她又隐隐约约地感到丈夫可能有外遇了。
为此有段时间,她甚至还私下让我偷偷跟踪过她丈夫的行踪。搞得那段时间我也神经兮兮的,甚至都有点怀疑上自己老公会不会也有外遇。最后就是我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有时候这种直觉胜过你的“亲眼所见”。
大概是在米囡怀孕第五个月的时候,从医院做完体检刚走出B超室的她,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女人手挽手地从隔壁的门诊室走了出来。然后就听到那个女人说,“刘君,这次我可确定怀孕了,你再不和家里那个黄脸婆离婚,小心我找上门去……”
那晚米囡找到我,只是平静地对我说,“妹妹,给你一张照片看看,这次我确定刘君有外遇了,以后我再也不用疑神疑鬼了……”
之后不久,米囡便渐渐得了产前抑郁症。开始每天下班我还会单独路过米囡家,找她说说话,陪她散散心。
后来我也怀孕了。婆婆一听说我怀孕开心极了,当天晚上就当着全家人面跟我老公说,“儿子,我和你爸本来是建议你媳妇以后就不要上班了,在家休息养胎的,但是她说现在就在家养胎有点早,坚持要继续上几个月再说,我尊重她的想法,但是以后上下班你必须给我按时接送,知道吗……”
我也曾担心公公婆婆会不会像米囡家的公公婆婆那样只喜欢男孩。有意无意试探性地问过两次,婆婆每次都说“男孩女孩都一样,男孩长大了可以承担更多的责任,女孩是小棉袄长大了会心疼人,都好都好……”每次公公也都会在一旁点头赞同。
老公每天下班回来还要到农贸市场帮公公婆婆照看水果摊。我帮不上忙,但也不能拖后腿,所以,每次下班老公接完我就径直地回家了。
今天如果不是米囡给我打电话,我想可能我得元旦放假才能去她家看她了。回想一下,我们快一个月没见面了。每次电话联系她都说自己很好,聊不到几句就挂了。可是每次挂完电话很奇怪,当天晚上我都会梦见她的现状根本不像是白天电话给跟我说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