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一个帅哥笑嘻嘻地冲我喊道,“嘿,帅哥!你住这里啊?”
大晚上的有个爷们跟你打招呼,不会觉得有点慎得慌吗?但他那副笑嘻嘻无公害的笑容似乎在哪见过。我回过头,向他走近,“我们认识吗?”
他微微一笑,“我就是河下街那个水果摊老板啊。”
哦——想起来了。
上周五坐大驴车的时候,路过河下街,我指着水果摊说,我以前经常来这里买水果。没成想,隔没那么几天,居然就见到面了。人生的境遇真是神奇。
他说河下街的店面给他妹妹做了。现在他到达道这里开水果店和饮料店,让我有空多去惠顾惠顾。
“这么晚了刚约会回来啊?女朋友呢?”
“在厦门。”
“哦。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走在路上,我想起的画面是那时穷啊,真的穷。在工资发下来之前,真是一分钱都没有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存啊。可是,Y天天都得吃水果,时不时大半夜的叫我下去买水果。我说没钱怎么办?“不管,我就要吃。”
只好把储蓄罐里的一毛钱硬币倒出来,用透明胶缠绕成一捆一捆的一块钱。揣着厚嘟嘟的七八块,去买根甘蔗,回来两人慢慢啃。
为什么买甘蔗呢?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确定价钱的玩意,而且可以啃得很久。
明明是因为没钱,明明知道老板需要硬币,却要装着好心好意地问,“老板你要硬币吗?”
“要啊要啊要啊!越多越好啊!”
然后似乎好像心里得到慰藉似的带着乐善好施的快感提着甘蔗把硬币庄重地放在老板的手上。
现在我旁边的储蓄罐里,硬币慢慢也多起来了。可是,好久都用不到它们了。而且分明我比当时还要穷得更加彻底。
现在我也没怎么吃水果了。Y不在,我似乎懒得吃,或者不愿意花钱也不愿意洗水果了。
下次Y再来福州的时候,估计水果店装修好了吧。
当然,可能那时,我就不会在福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