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凌晨两点钟的闹铃声打破了格外寂静的夜色,熟睡中的六个工人依旧睡意朦胧,“刘哥,起来了,刘哥,该起来了,起来了,兄弟们,该起来了...”小李被这闹钟声叫醒后开始叫起身边的刘哥和室友们。小李是一个20岁出头个头矮小的小伙子,平时脸上总挂着笑容,开朗的笑容让人忘记劳累与忧愁。宿舍里的六个工友逐个醒来,隔壁宿舍队长听闻到动静马上过来示意工人们要马上出发了;没有片刻睡梦的回味六个人迅速整装洗涑完毕,已经在宿舍门口待命了;队长姓姜是来自青岛的一个小姑娘,22岁的年龄让人充满希望和不尽的怜惜,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她更让小队里每个人心生敬佩;“工具都带上了么?雨衣、胶鞋、头灯、手套都带好,上车出发了。”姜队长和她爱人冰月说着话已经坐上了一辆面包车;六个工友此刻也坐满了这辆老旧面包车;凌晨两点的夜空零零散散看到几颗星星闪着微亮的光,车上八个人无意识的闲聊中冰月已开车进入了前往萝卜地的山区小道,这样来回弯曲的山道在此地随处可见,山路两旁是深谷,再远处是山,深谷中种着萝卜、土豆、洋葱、白菜,山上一片一片的农田也种这类的作物;微凉的夜风从车窗吹进来,车窗玻璃上的雾气渐渐地散了;聊到家乡时,来萝卜地干活五个月的小李言语稍有迟钝“挣够了钱,就回家,父母也说熬不住就回家。”同样黑工的赵杰安抚道“我来了七年了,这萝卜活再干半个月就完了,接下来是白菜活的旺季,小伙子坚持熬着吧,挣个二三十万再回家。”小李忙回应“挣够二三十万我一定回家,再也不来了。”车上八个人各自聊着“慢慢熬,干两年什么都有了。”小李说“昨晚又失眠,很久没有像在家睡觉那么香了。”刘哥说“我这腰是直不利索了,腰板一直就疼得要命,都四个月了。”刚哥说“我后天的飞机回家了,这腰回去得好好补补,留下病根以后就废了。”姜队长说“你们看我怀孕五个月了还能干活,每天坚持下来慢慢地就好了,前段时间很多坚持不下来干几天就走的也很多。”满载工友的面包车在暮色中急速驶向他们撒满爱和恨、金钱和汗水的萝卜地。
大约行驶一个小时面包车停在了萝卜地头,山中气温湿度大,萝卜叶满是露水,泥土是松散的,赵杰顺手试着拔下一颗,干过七年农田活已具有很多实践经验,说这块地好拔,就是萝卜太大;龙哥走过来看说“这萝卜一个顶三个普通的,算是见过的最大萝卜。”八个人很熟练的开始了自己的劳动;三陇萝卜从地东头拔到地西头,这段距离目测大约一公里;最先慢下来的是刚哥,在拔了500多米的时候,扎马步式拔萝卜让他的腰酸疼难忍,不时蹲下来拔缓解腰疼;姜队长熟悉的催促声马上传来了“拔萝卜没蹲着的,弯腰拔才行,速度快点。”听到命令的刚哥抬头看时,身边的另外六个人已经在他前方200多米的地方快速往前拔着。不管那么多了,闭上眼,憋足气,强忍着腰疼往前拔,一阵阵的腰疼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农地西头了,另起三陇往回拔的时候,前面几个工友也都慢了下来,长时间扎马步的姿势劳动让他们每个人都有或轻或重的腰疼;姜队长把萝卜叶子砍掉后,一排排雪白的萝卜整齐地从地东头排到地西头,他们都说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个的萝卜。天亮了,远处重叠的青山间泛着红光的太阳刚刚露出笑脸,地头处几颗高大的松树在微微的日光下向劳作的工友们招手,天空湛蓝,他们的希望与梦想挥洒在这湛蓝天空下的异国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