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HEPING·OU
读过美国女作家弗朗西丝·梅耶斯(Frances Mayes)的书《托斯卡纳的艳阳下》(Under the Tuscan Sun)和看过她的同名电影之后,我们决定去意大利托斯卡纳,寻找梅耶斯的足迹,寻找她书中那幢诗意棲居的老农舍。
01 一个曾经出版过诗集的女诗人,为什么会在托斯卡纳开始她的另一种生活
我们见到弗朗西丝·梅耶斯,是在意大利托斯卡纳(Tuscany)地区的小镇科尔托纳(Cortona)。她在这个小镇的边上,买下了一栋两百年的老房子,并开始了美国和意大利的两地生活。
我们如约和她在小镇中心的共和国广场边上ILLOGGIATO餐厅见面,共进晚餐。
10月的黄昏。可以看到共和国广场一侧古老市政厅那座高耸在夜色中的塔楼。
小镇老街的尽头,薄薄的烟霭轻轻笼罩的亚平宁山谷,恍如淡淡水彩画。
餐枱上,烛光之中,红酒在杯子里映射出晶莹的玫瑰色光。
这无疑是一个美好的晚上。我很想知道,一个美国大学的教师,一个曾经出版过诗集的女诗人,为什么会在托斯卡纳开始她的另一种生活。
看起来,梅耶斯很满意她在托斯卡纳的生活。其实最早的时候,她也是利用寒暑假期,到托斯卡纳旅行,但后来,因为婚姻的失败,在生活中精疲力尽的她倾尽自己的积蓄,在那里买下了一处弃置多年的老房子,每逢学校的假期,她就从美国飞到佛罗伦萨,然后开车到位于科尔托纳小镇的房子,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托斯卡纳给了她全新的生活体验,那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让她重新找到了快乐。“什么是幸福?” 她说,“幸福,是一股川流涌动的生命气息,是阳光穿过树叶洒下万花筒似的细碎金光,是和风轻拂时的轻声呢喃,是云淡风轻后的清朗心境。”
我知道,这句话写在她送给我的那部《托斯卡纳的甜美生活》的有声读物封底上,也是她此时的心境。
夜色渐浓。远处,似有若无的,也许是Franciscan Santuanio修道院修士们晚祷上的赞美诗,像一缕清风,轻轻地在小镇的夜空上拂过。
02 由于她的书,全世界都爱上了这个古老的地方
若干年后,梅耶斯把她在托斯卡纳的生活,记录在《托斯卡纳的太阳下》(Under the Tuscan Sun)、《托斯卡纳的甜美生活》(Bella Tuscany)等书中。出乎她意料之外,这两本书先后出版,成为风行世界的畅销书,曾长达160周位居《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随后中文版也出版,中国读者也从这本书中知道了托斯卡纳。
书中,作家从她买下科尔托纳的老房子开始,介绍了她在托斯卡纳的“甜美生活”,那是一个个节奏缓慢,伴随着托斯卡纳特有的历史与文化,美酒与美食,憇淡、悠闲、安静,阳光灿烂的日子。
有评论家说,“由于这本书,全世界都爱上了那个古老的地方”。之后,同名电影《托斯卡纳的太阳下》也在世界各地放映。
梅耶斯对我说,你应该在托斯卡纳买一栋房子。我笑了,说,我住得离托斯卡纳不远,在我住的那个城市,就有两个楼盘叫“托斯卡纳”。现在连中国的房地产广告都会说,“迷路,我愿在托斯卡纳”。
在托斯卡纳大区首府佛罗伦萨,一幢古老宅第里,一位朋友对我说,托斯卡纳对人类的贡献,除了世人皆知的艺术之外,其实还有她的生活方式。
对梅耶斯来说,在远离美国的意大利,毅然选择托斯卡纳乡下的一栋老房子,其实是选择了一种和美国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在梅耶斯的书中,托斯卡纳的阳光,已经成为幸福生活的一种意象,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她的那两本书,如一缕冰泉,曾经让我们焦躁的灵魂得以片刻的安静。以致我们到达托斯卡纳后,要访问的第一个小镇,就是科尔托纳。我们甚至直奔她书中描写的那幢老农舍而去。我们期待,那个幸福的身影,或者就在其中的一个窗口出现。
03 阳光下的托斯卡纳,成了作家取之不尽的写作源泉
我们应梅耶斯和她先生艾迪(诗人)之邀,到他们那幢两百多年的老农舍作客。进入院子的大门,走过绿色的草径,穿过绿萝缭绕的意式拱门,得以直接感受他们“托斯卡纳艳阳下”的别样生活。那栋老房子的墙壁有部分依然脱落,屋子前的平台,有很好的景致,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谷的风景。
梅耶斯的书房在三楼的一个舒服的角落,书桌上放着一部老式的台式苹果电脑。一面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镶着金色框子的镜子,上面插着一张老明信片,上面写着花体的意大利文。主人说,这也是他们从旧货市场里淘回来的。他们喜欢意大利一切古老的东西,并且用这些东西来装点他们温馨的家。
离开书桌几步,推开窗门,可以看到山谷弥漫的薄雾。托斯卡纳的幸福生活,成了作家取之不尽的写作源泉。她在这栋老房子里,除了写下了《托斯卡纳的太阳下》和《托斯卡纳的甜美生活》两本书(已有中文版)外。她又写了《在托斯卡纳》(In Tuscany)、《把托斯卡纳带回家》(Bringing Tuscany Home)等多部关于托斯卡纳生活的书。
在科尔托纳的街道上,我们见到两位美国姑娘手持梅耶斯的书,专程来小镇观光。梅耶斯老房子前的小路上,也总有人在低处向房子张望。这是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读者。
04一个人的幸福感,也来自于她周围的那些诚实和友善的朋友
梅耶斯的幸福感,也来自于生活在她周围的那些诚实和友善的意大利朋友。她学习意大利语,每次从美国归来,她一定会先到小镇广场的那个咖啡馆看望老朋友。在科尔托纳的街头上,我们访问过小镇的许多普通居民。梅耶斯的书中常常有他们的影子,有他们生活的故事。
小镇人的生活看来充满趣味,让人想起爱默生的那句话,“一生有过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便不亚于长命百岁。”
我们甚至进入小镇那个古老的市政厅,见到了年轻的市长,这让我们有点出乎意料。
05 在这里,你会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们到离小镇科尔托纳不远处的一个山谷,这里有一个小小的Franciscan Santuanio修道院,修道院通道旁的岩壁上,挂着一块饱经风雨刻蚀的板,上面用古体意大利文刻着几句话:
停下来,远离尘世的繁嚣,
在这里,你会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想,弗朗西丝·梅耶斯一定来过这个地方。
(2018.6.2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