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夜里十一点,她刚刚下班,从公司大楼里出来,路上依旧车来车往。她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家中,坐在车里,看这座城市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热闹非凡。到家后已是深夜,她依然毫无睡意,还要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比如:编写两个独立运营的微信公众号、写故事、整理文稿、做音频节目的后期......这是她无数个工作日中普通的一晚,她习惯了看这座城市的夜色,习惯了把深夜里的思考变成无数期动人的情感节目,习惯了把生活里的细枝末节变成笔下的文字,习惯了用旺盛的经历迎接自己生活中的每一个日子。
她-----是网络人气情感主播:小北。她的身上现在有很多标签,半岛网络电台台长、酷我原创电台情感主播、已经出版两本畅销书的人气作者、自媒体运营者......有人说她是网红,也有人说她是文艺女青年,但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为了自己心中每一个或小或大的梦想疯狂努力、绝不停歇的可爱女孩,从未变过。
大学时代初识小北,她当时是校广播台的策划组成员,她需要做的工作是根据老师的要求、每个时期的相应主题,拿出创意,写出宣传带或广告词,然后分配给合适的播音员录制,人声录制完成后,她再通过音频后期剪辑制作,做出最后的音频成品。我经常录制小北的文案,关系热络了之后加了她QQ。那时候还比较流行写QQ空间日志,我是空间日志的狂热爱好者,加了她以后发现她空间里日志挺多,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一篇一篇地看,喜欢她小清新的风格,那些文字让我触动。那时我就知道,我们都是爱文字的文艺小青年。
大学的空余时间很多,年轻的心跳跃着,不甘心平淡日子,便只有使劲折腾。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她充分利用。她课余时间利用自己的写作长处去作文培训班当兼职老师,每个月省吃俭用从生活费里攒下钱去旅行,自己没有相机就从朋友那里借相机去拍风景,钱不够多穷游也快乐。甚至愿意从我们上大学的城市坐24个小时的硬座到北京去看音乐节,之后再花24个小时坐回来。每次从外地回来一见面她都会兴奋地跟我分享她的经历,她又见到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有趣之余,我也有疑问:“小北,你这样长时间折腾不累吗?”
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她好像永远不累。
大二那年,她开始加入半岛,跟朋友一起着手做半岛网络电台。我还清楚地记得某天晚上,她拿着几页文稿跑到我寝室里跟我说:“熙,我在做一个网络电台,现在需要很多新主播的加入,你也来给我做节目吧!”我说:“好啊,可是我自己用什么东西录呢?我们都没有设备。”小北当时特别高兴地说:“这简单,我给你电脑里装个软件,你把你电脑的耳机插上去,然后就能录啦!”说完这话她就用我的电脑开始操作了,然后把稿子给我,说:“今晚你就录第一期,咱们一会儿开始。”
那天晚上,在小北的指导下,我录了自己的第一期在半岛网络电台的节目。现在想来会觉得当时的我们很可爱,没有一件像样的设备,没有专业的播音水平,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适合什么类型,更没有所谓的风格,只是凭着心里对电台节目的喜爱和好奇,摸索着做这件事。想都不用想,那期节目无疑是很难听的,但是当时的我们不觉得,反倒是拥有满满的成就感。
那一年,其实我身边的大多数人还并不知道网络电台是个什么东西,可以做什么,大家对它不了解,听的人也不多。但任何事情的开始,不都是这样的吗?人气惨淡、问题频出、水平不足......我慢慢觉得很多事最难的不是从一到十,而是从零到一。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凭着最初的热情,能坚持下去吗?后来的事实证明,小北坚持下来了,半岛日益壮大,主播越来越多,节目水准越来越高,听众群越来越广,影响力越来越大,半岛有了一个团队,更变成了一个温暖的集体,而且还拥有全国五湖四海的支持者......
那时候,小北还是校广播台的那个小策划,她无法像校园主播那样拥有自己的节目,她还是声音背后的人。但她开辟了另一方自己的小天地,这个小天地叫“一路向北”,是她在半岛开设的一档节目,主播就是她自己。她几乎是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这方天地里,每一期节目从选定主题,准备节目文案和歌单,到录制,再到后期制作,都是自己独立完成。从大二那年开始,她录制了很多期节目,她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经历都投入其中,听她节目的人,也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深夜聆听《一路向北》,开始对这个叫做小北的女孩倾诉自己的心里话。
我还记得2012年的年末,小北在录制的一个宣传带里说过的那句话:“我一直有一个关于声音的梦想,哪怕我不是学校里的主播,但我有了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那就是网络,我的声音梦在这里得到实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满是深情。
大四那年,她选择考研,目标是北京的一所名校,而且她想好了非此大学不进。大学前三年都在各类感兴趣的事情上折腾不休的小北,终于在大学第四个年头里开始埋头苦读,拼命啃书,变成了图书馆里的占座一族,也走上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研之路。看过校园里凌晨五点半的朦胧景象,也感受过晚风清冷明月高挂的寂寥夜色。跟自己的惰性和疲惫斗争过,与南方山城冬日里刺骨的寒冷对抗过,更与“放弃的念头”无数次擦肩而过。那一年,她是考研大军里平凡的一个,蓬头垢面、行色匆匆、书本厚重、笔尖不停,当然有想过放弃,但更多时候还是为自己打气。后来呢?
后来,庆幸的是她顺利进入那所国内知名传媒院校的复试,但遗憾的是最后未能通过。再见到小北,是在大四那年的毕业前夕,彼时,她已是酷我原创电台的正式主持人了,已经入职好几个月了。我们聚在一起讨论大四这一年的经历,她一点都没有考研失败后的沮丧,也没有初入职场的不安,她还是那么兴奋,一点没变。她跟我说着她在那所大学复试时遇上的种种小插曲、得知未能通过时的那份失落,而那时又正好碰上感情受挫,曾有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变成了灰色,好像什么都不顺利,上天有意为难一样。她说自己经历那一切的时候,真的是措手不及、无可奈何,充满了挫败感。可是挺过那段日子之后,她又等到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刻。她痛快地让考研这件事翻篇儿了,让遇人不淑的经历变成深埋心底的经验,好像又长大了一岁,又明白了一些东西,也看淡、放下了那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她遇上了一份心仪的工作,继续做电台,并且能靠这件自己喜欢已久的事情挣钱了。工作后,一旦忙起来,过去的波波折折都变得不重要了。所以,2014年的五月,当我们坐在一起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洋溢着那种走过逆境后重遇美好的光彩。也是那天,我们两个用专业的录音设备,一起搭档录制了一期情感节目,我们能确信,一定比我们第一次录制的,好听一万倍。那时我们庆幸着也感叹着,还好,从刚开始出发,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我们都还走在这条喜欢的路上,哪怕途中会遭遇风雨,但上天都在合适的时候给了我们合适的机会,多好。
电台主播成了她的主业,但她并没有停下来。工作之余,她利用空闲时间写作,于是有了她的第一本书《这善变的世界,难得有你》,接着开始经营自己的独立公众号,甚至还跟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着手准备创业,今年,她的第二本书《遇见每一个有故事的你》也已经出版。我知道,她还不会停下来,她还在继续......
从认识小北的那一天起,她给我的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兴奋”,这两个字在她身上从未变过,兴奋地做每一件事儿,兴奋地认识更多有趣的人,也经历着、聆听着更多来自世界每一个角落的故事。
看着现在这个知性、大方、美丽的小北,不知她是否还会想起曾经那个瘦小不起眼的女孩;看着她现在用自己挣来的钱去看世界拍照片,不知她是否还会想起曾经那个攒钱穷游的姑娘;看着她现在精彩纷呈地经营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不知她是否还会想起曾经那个失恋后脆弱得彻夜难眠的自己。而倘若想起了这些点滴,想起了那些走过的路、遇到的事、经历过的心酸苦楚,我想她定会笑着对自己说:“幸好你一路努力,走到了现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生活,总有一种是你想要的。有人一直活在梦想中,而有人却懂得一步步靠近梦想。有时候,梦想变成了一个很可笑的词,因为一旦你说出来,周围总有一些声音对你嗤之以鼻,或者告诉你“不可能”。总有人喜欢当你的人生导师,指导你现实的生活里,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该舍弃的。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心里的渴望。所以我欣赏每一个用实际行动筑梦、造梦的人。
有的时候,你所走的路途会转个小弯,但同样不影响你到达终点。比如,大一那年的小北未能成为广播台播音员,可大二的她靠着文字才华依然进入这个声音的集体;大学时不能在校园里拥有自己的电台节目,便另辟蹊径在网络电台里闯出自己的天地;后来未能进入自己梦想中的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便打起精神寻找机会专心工作,一路越走越好;也曾遇人不淑伤心难过,但爱过痛过哭过之后成为了更成熟的自己,终能坦然地说:幸好,当年他没跟我在一起。
那些闪闪发光的人,并非一路运气爆棚顺利畅通,在你看到她(他)的耀眼光芒之前,她可能已经悄无声息地、马不停蹄地走了很久曲折蜿蜒的路。她依旧在路上,她未来要实现的梦想,是去大理开一间名叫“一路向北”的客栈,我期待未来的某一天,在她的“一路向北”停留,我们依旧把酒言欢,说起爱恨情愁的故事,聊起梦想这些事儿,还有始终步履不停、坚持初心的自己。
在收藏别人故事的同时,她也成了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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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熙(珠海电台、半岛网络电台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