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的晚上,从芳草地出来后本想去世贸天阶参加跨年倒计时的,但是由于天气太冷,我和小喆准备返回酒店休息,计划在床上躺着看电视度过2017的最后几小时。
我俩一人躺一边玩一手机,我给“朋友”分组里所有人挨个发了新年祝福,小一百人,发完也花了快两小时。这几年我养成了这一习惯,或者说是仪式感。有些朋友一年都不会联系,所以借着新年和他们聊聊天,也不至于太突兀。还有一些平常想聊天但是又从未见过面,我这害羞的性子也拦着我不敢放肆。给所有人发完后如释重负,像完成了一年一度的大典。玩完手机看着一旁的小喆对着手机傻笑,我凑到他身上,他却没有亲近的回复。我有些失落,就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玩手机,可以说是冷淡夫妻的写照了。
第二天上午重复如是。到下午我们要分开的时候,我的小宇宙就憋不住了。我指责他这两天对我很冷淡,一开始他还反驳我,后来开始自我剖析,再到晚上开始深刻反省。可以看出他是个反应迟钝,或者说慢热的人。不过还好我们每次有矛盾都不会隔夜,到了晚上都会效率加倍地处理。
说到下午我俩要分开了,他回实验室做实验,我去北京的东边拜访长辈。说来也奇怪,新年第一天突然喊我去做客,我在北京快六年了,第一次喊我过去就是在新年第一天,所以有些受宠若惊。想想,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好事呀。
因为还闹着小情绪,小喆陪我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地铁,边跟我描述他这几个月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导致他最近有些封闭。我听着忽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在处理矛盾的时候周围都是陌生人很多的公共场所,难道在人多的场合更能打开话匣子吗?而且我们似乎并不在意被人听到。有点像爱在黄昏日落时男女主角边走边说,一直没有停歇,不同点在于我们两个懒娃是被交通工具载着走的。
晚上见长辈的时候,我有些不自然。舌头打卷,话说不利索。我总暗示着自己要说些有趣的话,然而总是冷场。真是尴尬。好在家里还有一只狗狗,空气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还能逗逗狗。他咬着玩具还会发出好玩的声音,或许这是我觉得他最可爱的时候了。会不会他也救过跟我一样冷场的人呢?
晚上和姐姐回她的住处,一号线都快被我们坐穿了。姐姐性子随和,所以我跟她处得很自在,晚上看完电视就睡觉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
这几日有和很久没见的朋友睡了两日,我发现自己是可以成为一个话痨的。如果对方满足我设定的一些条件,比如性格温和话不算多,你说笑话对方总能被你逗得开心,一点也不刻意的那种,我就能切换成话痨模式。
早上起来姐姐陪弟弟去看病,我就在屋子里看吐槽大会。忘了说,姐姐家也有只猫,叫烟烟,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在叫我。昨日猫还胆小地看到我就钻床底,今日居然趴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的心都快化成糖水了。猫总有这种神奇的功能,平常对你爱答不理,有一天突然和你亲密,让你觉得像是收到了喜欢的男生的情书一样激动不已,还强装淡定。
因为住在八宝山附近,我就想着要不去八角游乐园转转吧。于是拎着一袋挺沉的东西在公交车站等唯一一辆能去那的公交。二十分钟过去了,期间我有想过要不要打车,但是心想着既然已经这么久了,我这些沉没成本不能浪费呀。可是突然间,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想不想去那里,如果是为了拍照的话。后来几番考虑,我决定不去了,可是这时那辆车居然来了。呵,真是巧了不。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值去,或者说时机不对,温度不适。于是我就回学校玉泉路校区等校车了。
进了校门,我才想起不然见见导师吧,新年拜个年也显得礼貌些。不过我又想临时拜访会不会太唐突了呢。纠结了一会儿我还是发了,老师刚好不在,不过师姐在。于是我就见着了师姐,送了她一些小礼物。师姐是那种特别受长辈欢迎的那一类晚辈,因为她很礼貌情商很高,经常夸得你不好意思但是又能看出她很真诚。和师姐聊了会儿学习和生活,她和我说了些未来我或许要经历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和比你年长的人聊天的好处,他们已经试过了一些夜路,可以给你留盏路灯。我还是很喜欢师姐的,居然有些后悔那等车的二十分钟,要是用来跟师姐聊天就好了。
很多人在新年伊始都会兴致盎然地列好这一年的计划,有些目标或许到年底都没达成。但是这种仪式感还是挺宝贵的,毕竟365天才有这么一次机会。过去几年我没有过这种仪式感,索性今年就随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