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有些阴郁,7点自然醒来,常规性地将手机开机,心中有所期待地将微信和QQ打开,除了设置消息不提醒的群消息外,没有属于我的私人消息。
微信中的高中班群火了,原来,班上的谁谁谁又在一起了。有时候,身边的人和事让你不得不佩服命运和缘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如果回到高中,你不知道那个别人无意的玩笑说“你们有戏”会成真,你不知道当时交流平平的人现在在你身边,你也不知道自己不再喜欢那个你已经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
那个我喜欢很久很久的人,到了昨天真正的见面吃饭,才知道自己没那么喜欢了。以前喜欢而得不到,迫切又无奈,以为不喜欢就好了,可是现在才知道:不喜欢了,心里更空荡失落。
前段时间在微博看到这么一段话:当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进入到现实来到你身边,你会发现,曾经的一切都可以释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有时候,我们不愿放下的或许只是过去的回忆和期待。
尽管认为这段话说的确实有理,放弃喜欢一个人其实不难,我们不愿放下的或许只是过去的回忆和期待,但还是会继续固执地喜欢着,至少,还有期待。
昨天,我亲手打碎了自己持续六年的期待。那个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喜欢的学长,一喜欢就是六年。有人说,一辈子那么长,我怎么会只喜欢你一个人,后来又说,一辈子这么短,只够喜欢你一个人。正值狂妄的青春期的我,当时想,青春那么长,我怎么可能只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谈n次恋爱,攒够经验,再去好好爱一个人。
回想当时的自己,不知哪来的自信和博爱,如今,经历的不过是高中到大学的一段喜欢,还发现原来它如此不堪一击……喜欢了这么久又怎样呢,大学这么长,相隔那么远,最初的心动也会慢慢遗忘,何况是本不相识的两个人。
初中,我们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尽管那时候他就声名鹊起,听当时的同学说:那不就是当时穿着西装在晚会上弹钢琴,还有人送花的那个嘛,你当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她们都以为从那时候起,我就坠入这场喜欢。但回忆起来,有关他弹钢琴的记忆一点不留,真正听过他的名字,是因为他初三保送于全市最好的高中就读,当时全县仅九个,他可以算是我校的牛人,声明赫赫。
即使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并且对他会玩还会学的事迹有所听闻,也只是跟听新鲜事似的。倒是当时的室友说起的时候很兴奋:你们知不知道那谁谁谁,特别牛,保送到某某一中,据说平时他经常溜进学校机房打游戏,还会弹钢琴……
不久,升初三,因为平时的积累,也有一些重点中学向我抛出橄榄枝,对我而言,某高中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在于不用参加中考和其他笔试考核,通过面试即可。于是抱着试试也不亏的心态参加面试,如愿去了这所全市重点中学的实验班。
其他同学还在备战中考的时候,我已在某高中预备高中生活,负责我初中所在县的招生老师曾提起要聚集同县的学长学姐进行交流,根据现存的模糊记忆,交流会从未存在过。
来自同所初中的3名学生,2男1女。自他们保送后,此“光辉事迹”张贴在学校的公告栏,学姐在初中勉强算认识,另2名学长只见过公告栏上的个人照片。不曾细看照片,以致于直至高二在同学的引导下才完成其中一名学长的“对号入座”,关于另一名学长的“对号入座”,至今觉得惊奇,初入高中某次上下楼梯的匆匆一眼,当即可确认他就是与我同所初中的那个“传奇”。
我高一,他高二,除了源自同所初中,就读于重点中学的实验班的这种学长学妹的关系外,我们再无瓜葛。严格地说,我们不算认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我的存在,只有我单方面地能够把他对号入座。
他高三,我高二,校方为让高二学生提前感受到高考氛围,将我们安排到与高三学生同一栋教学楼,楼的最顶层是高二高三的各两个实验班,他的班级在我们班级对面。处于高三的围城中,每次月考都会关注他们的排名,在这个大神荟萃的地方,他一如既往地优秀和传奇,常常能在靠前的排名见到他的名字。
来自同县的室友和初中的室友一样,消息灵通,常提起这名学长。也许就是在某次她们的谈话中,这名她们口中的人物真正开始引起我的关注,从那某次之后,越来越期待她们谈论这名学长,因为这样,我又可以侧面多了解他一些。
经过室友的传播和自身的观察,对这名学长的初步印象大体形成:有好打游戏和篮球的屌丝气质,也可以化身为钢琴王子,个性不羁,略懒但聪明,让老师无奈又喜欢的学生。形成这般印象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他。
喜欢到什么程度?对他每天穿什么衣服,明天可能穿什么衣服了然于心;观察他每次进校门、上楼、进班级的时间,以及期间可能去哪里;中午放学出校门,埋伏在拥挤的人群,观察推测他回家的路线,走他走过的路,熟悉之后尽可能给自己创造偶遇的机会,就算傻傻地走在身后他从未察觉,也可以开心一整天……
就这样,我知道他喜欢喝的饮品是椰汁,喜欢看动漫打游戏,平时上课喜欢踩点和迟到,晚读常常提前溜到篮球场打篮球;我也知道,在高考快来的时候,他每天都很早到学校,班级没有开灯,趴在桌子睡觉,即使这样,他连续早起了很长时间……
后来,因为不想去报考的学校,他回县中学复读一年,与我同年参加高考,高考后,开始断续的聊天,得知他去北方,而我选择留在省内。
大学期间,通过网上聊天后,我们从陌生关系变成网友,终于又到了选择的节点,我幸运地保研到他就读的大学,他选择南下,考取南方的研究生。他说,寒假回家后以学长的身份请我吃饭。我暗自欣喜,深以为这很可能是单恋的终结,幸福的开始。
寒假如期而至,对他请吃饭这件事满怀期待。还记得那天见面前,我与好友不停地啰嗦,该怎么做比较合适,万一尴尬这么办,各种焦虑与不安,深怕自己不够好。
尽管好友不断安慰说,你这么优秀,这么温柔贤惠,长得还好看,有什么理由不自信。尽管平日在他人面前,自信的气质无处不在,但想到在他面前,他是大神,平日的自信便烟消云散。
最终还是见面了,没有想象的低到尘埃,也没有想象的美好。因为吃饭时间还早,我说许久没进县城,我们花了近1个半小时散步聊天,他在前我在后,或者并肩而行。由于共同经历太少,路上聊的不过是共同认识的同学,母校,就业方向,大学室友……琐碎的话题在两个小时的行程结束前早已聊完,吃饭期间陷入沉默,各自吃饭,他偶尔拿起手机看直播,气氛尴尬,吃完饭各自分散。
回去的路上,甚是失落,大神还是那个会弹钢琴,聪明有能力,爱打游戏看动漫的大神,最大的变化是更成熟,不羁的性格有所收敛。失落不是因为大神变了,我喜欢他的方面基本没有变,而是因为当这个曾经被我美化过千百遍的人真正地就在我身边的时候,发现那种感觉跟我想得不大一样。
当他真正来的时候,我其实没有想象的激动,只觉得这全过程像是与陌生男子相处,但却没有对陌生男子产生的那种好奇,更多的是初次正式相见的距离感:本来已经基本了解他,想进一步了解,又鉴于是初次见面,很多问题都不合适提出,随时准备竖起敏感毛刺抵制。
这个被我美化过千百遍的人出现在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智商高,而我更渴望一个暖男,至少要表现出出于礼貌的绅士。我希望在我们散步期间,他会问:你累吗,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或者是,你渴吗,我给你买瓶水吧?我希望晚饭后他会因为晚上不安全的原因送我回去……
我多希望此刻的失望不是因为发现我没那么喜欢他,而是因为我发现我还够不上他的好。见面前,我想过千千万万个结果,当时多自信自己是一个对感情死磕到底的人,就算因为得不到而失望,也不会轻易放弃,现在才知道预想的结果差了这一个:
我失落,失落的是,发现自己没那么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