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用满世界的繁华,去换你,我也愿意

逸臣,他喜静,可从来都呈现出一幅好交际,与什么人都自来熟的样子。把他放在学校的开学典礼上,即使他不是最亮的一颗心,他也能在平静地水面上掀起一点波澜。

嘉明, 他喜静,表里如一的静。不善与人言谈,人堆里也起不了眼。当然,他的样貌除外。

五年前的夏天,逸臣如愿去读了大学,在重庆山城的班上,碰上了嘉明,一个阳光洒在他脸上,棱角都会愈发分明的男孩子;他想如果用一首歌形容他,那么只能是仔仔唱的“天很蓝,他穿着白衬衫”。他心动,对于性启蒙很晚的他,只是隐约知道他有点喜欢他,但这是种什么样的情愫,他弄不太明白。

逸臣,他就是会觉得看着嘉明,心里就踏实;会找各种机会和嘉明搭话,就够自己默默乐上一整天。他想要更了解嘉明,想要融入他的生活,想要做他的好朋友。

逸臣成功地可以和嘉明交谈,可以约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上自习。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嘉明是会和别的男人讲荤段子,会和他的哥们儿们讲哪个女生更美,哪个女生胸更大,哪个女生腿细、肤白;有一天,嘉明甚至那么直白地对逸臣说,我不是gay,我不搞基,我只喜欢妹子。逸臣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也是,我我只喜欢妹子,你不会……

逸臣还是会找机会和嘉明一起从宿舍楼出发去教学楼上课, 哪怕只是同路步行到教学楼十几分钟的路程;哪怕是为了配合他的作息时间,把自己五点半该吃的晚饭延迟到七点;哪怕是上课自己早到,会给他占座;老师点名,会第一时间给他发短信;期末会把自己辛苦收集来的重点,主动地扔给他,一副故作轻松地样子,他都愿意。可是这又能换来什么呢?

他喜静,外热;他喜静,内也静。还以为这是冥冥之中,老天做的好的安排。

时光飞逝……

嘉明找了个和逸臣大一学生会同一个部门的女生做女朋友,逸臣表面上装作替他开心的样子,内心一个人难过也告诉自己不要去叨扰别人的幸福。

于是逸臣一连三个月没有联系过嘉明,直到又一次班级聚餐,才打上个照面。所以有时候如果不想见一个人真的可以不用见到,但是又会有某种安排,会再次遇到。嘉明说他分手了,逸臣已经可以把自己对他喜欢的情愫控制的很好。把他的分手就当作一个陌生人的分手,不会在意。班级聚完餐,全班一起去K 歌,上楼的时候,逸臣不小心把脚给崴,嘉明飞奔过去,说,别动。嘉明扒开在前排的男生,蹲下身把逸臣抱起,我负责把他抱上楼。逸臣在嘉明的怀里,世界仿佛静止,他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急促和清晰。

逸臣的心,又乱了,又开始了陪他散心,陪他健身,甚至是陪他在夜里十一点在操场跑步,他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他依然愿意。

时间这里,推移到了快毕业。逸臣内心早就计划好了,要和嘉明一起拍照,留下一张合照,留作个纪念,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拍毕业照那天,嘉明穿着中山装,还是可以令逸臣帅瞎双眼,逸臣多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定格,至少这样,他和他可以生活在同一个维度。

毕业后,嘉明去了美国念研究生,逸臣去了上海工作。逸臣会在微信朋友圈关注嘉明发的每一条状态,只不过心已经随着时间良药的治愈,死了心,就像希望与热情被浇灭了火。当在提及他,逸臣已经可以做到像处理和一个老同学一样去处理自己的内心;巧合地是逸臣的一个女生朋友也恰好和嘉明在同一所学校,念研究所;逸臣让这个女性朋友为嘉明介绍女朋友,关心着嘉明的一切,感情状况、工作状况……

后来,嘉明回了国,去了深圳一家投行工作;逸臣在上海一家律所工作。在一个阴雨天,一个很别致的咖啡馆里,因为一个项目,他们不期而遇,逸臣和嘉明就如同多年的挚友一般寒暄,逸臣也早已封闭了自己的内心的情感……

可是我知道,如果用逸臣的全世界去换,他也愿意去得到一个独一无二的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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