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你知道一眼万年吗?
你认真的爱过一个人吗?
你用心等过一个人五年吗?
如果你的心选择流浪。
我可以不过问你一身风霜满身血雨,只张开双臂拥抱你问你来时的路辛不辛苦,累不累。
我等你来,坦白。
1
八月份下午的阳光呈黄金色,小区的楼层也关不住懒洋洋的撒下来,带着坦言买了点饮料从外面回来。
低头翻着包里的钥匙,高鑫明明记得带了的。
“鑫鑫。”这两个字像穿越了无数光年来到你身边只剩下一声轻叹
袋子没有阻力般,随着里面的饮料啪的一声坠到楼层的地板砖上。
时间在这一瞬间定格了,仿佛幻听了。眼泪像用了多年的水龙头,锈迹斑斑坏死了,一滴一滴到迸发而出。高鑫本能的定在原地,用力捂住嘴巴也藏不住呜咽。
“妈妈…”
言言的声音把接近崩溃的高鑫拉回现实。
不是梦,他真的在。
怕吓到坦言胡乱的抹了两下眼泪,摸摸坦言的脑袋,拉着坦言低着头从他身边绕开。
“你回来了。”语调像是在家等待下班回家的丈夫,心里却波涛汹涌。
伸手拿钥匙开锁却怎么也插不进锁芯里,总是在关键是时刻卡壳。
“我来。”
“好。”哆哆嗦嗦,像用了浑身的力气来说这一个字。
“妈妈,这是爸爸吗?”一进屋坦言从门口换了鞋子就跑到沙发上,抱臂,撅嘴。
坐在沙发上一副要谈判的样子。
孩子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爸爸,高鑫怕他一时不适应,反问他。“言言想要爸爸吗?”高鑫坐过去把言言抱在腿上抵着他的小脑袋。
坦白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坐在跟小鬼对立的沙发上,对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坦言。”坦言撅着小嘴气势汹汹。
“坦言…差点忘了这还是我起的。”坦白有点自言自语呐呐。
高鑫跟坦白热恋的时候高鑫的大学同学多半已经成家立业了,一次参加同学宝宝的满月席,高鑫就闹的不得了,非要坦白把儿子女儿的名字都起好,坦白被闹的没辙,回家研究了好几天字典,斟酌了好久才决定叫坦言,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高鑫一直记得。
“坦言我们可以谈谈吗?”
“好,那妈妈去洗苹果,我跟他有话说。”一副当家作主的样子,还要支开高鑫。
“言言你妈妈过的辛苦吗?”
小鬼头还小,有点不懂他在说什么,懵懂的点了点头。
“苦。”
沉思了一会,高鑫听见客厅没声音了拿了果盘从厨房走了出来。
“言言想不想妈妈不那么辛苦呢?”
“…”
“不说话?这样你如果遇到有人欺负妈妈自己又打不过呢?”
看小鬼低头咬着指头思考的样子接着说“如果有一个爸爸带你去游乐场不再玩女孩子的玩具,玩机关枪和大坝车呢?”
“都想。可我没有爸爸。”坦言搅着自己衣角,声音不自觉变小呐呐的说。
高鑫的心忽然的绞痛了一下,原来孩子还是受了委屈。
“我就是那个爸爸啊。”坦白张开双手对着坦言。引诱啊赤裸裸的引诱,对一个小朋友用套路啊!
坦言像听到棒棒糖一样猛地抬起头,眨巴着用着大大萌萌哒的眼睛问高鑫“真的吗?妈妈我可以有爸爸吗。”
高鑫长呼了一口气,还好言言没有不喜欢他。
“当然了,言言的爸爸言言做主。”
“我可以过去抱他吗?妈妈”小鬼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高鑫,高鑫怎么可能拒绝呢!
“可以。”高鑫抱他下来松开手,看着他欢喜的扑进坦白的怀抱。
坦白腾出一只胳膊朝向我。“老婆,你不过来抱抱我?”
高鑫走过去挽着坦言的脖颈头靠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闭上眼睛,真好。
“老婆?”坦白长呼了一口气。
“嗯?”
“终于有活着的感觉了。”
爱多霸道啊,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报复,唯独爱不可以。
……
傍晚,吃过晚饭儿子忽然吵着要去公园。
高鑫看向坦白,征求他的意见,本来说好坦言睡了要谈谈的。
坦白宠溺的笑笑然后揉了揉揉高鑫的头发,伸手越过茶几把小鬼头举过头顶。
“走了儿子。呜~飞起来了喽。”逗得言言咯咯直笑。
其实小鬼头就想出去炫耀一下他也有爸爸了,高鑫能不了解她的儿子?看言言小心翼翼的珍惜这个爸爸,小心思整齐的放在桌面上,高鑫没有拆穿,也不舍得拆穿。
拿了外套跟在他们两个身后。
言言哈的一声把走廊里的声控灯喊开。
“老婆,别忘记锁门。”坦白抱着言言扭头叮嘱高鑫。
听他们两个一大一小对话,影子拉得老长。
坦言会问很傻的问题,作为爸爸的坦白都耐心的一一作答,互讲冷笑话,然后两个人笑的前俯后仰的。
果然血浓于水,比如他俩的冷笑话我就不能恭维…父子俩一个比一个冷。
“爸爸你猜一个人从十楼跳下来会喊什么?”
“救命?”
“不,应该是啊啊啊啊~”
他们两个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傻了。
高鑫“…”
是不是不懂幽默呀。
父子俩从天南扯到地北连天狼星都招惹他们了小鬼头总算有睡意了。趴在坦白背上打盹。
“老婆。辛苦你了。”
“是啊。很辛苦,我胆子一向很小,你知道的,所以别再让我一个人心惊胆战了。”轻轻圈住坦白的脖子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是啊真好。
坦白伸出手一手圈住高鑫的腰,一手在背后托着言言。
高鑫把所有思念都擦在他身上。
“嗯,再也不会。”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从心口发出来轻声承诺。
高鑫哭的不能自抑。
好像坦白一出现高鑫就成了泪人了。
“老婆,不哭了。”
“不听。”
“用老招数才能治住你?”
“…”高鑫闹了个大红脸。
以前高鑫特别喜欢下雨天和下雪天吃甜筒。
每次吃过后还总会发烧。
有几次下雪高鑫都偷偷的吃,然后晚上就烧起来了。
一开始不觉得,次数多了坦白就觉得蹊跷了。
有一次晚上趁着高鑫睡的迷迷糊糊就套她的话。
问起来原因来就迷迷糊糊老实交代了。
半夜看见坦白坐在床外,咳了两声。
他特别温柔的问“老婆,你醒了?”
高鑫觉得不妙…没支声。
“老婆,既然醒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我们做做运动?不然总是雪天发烧呢。”语毕,灼热的吻覆了上来。
高鑫知道暴露了,就讪讪地笑“哦不用,你想做运动就下楼跑几圈。”
“我还要照顾你呢。”
“你可以在客厅做点仰卧起坐什么的…”
“老婆,何必舍近求远,我们做做运动就能退烧。”
从哪之后…每次犯错都是这招…
2
“说了容易脑充血,不长记性。”还没看到他人就听见他训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高鑫赶忙往下蹭了蹭让脑袋放在床上。
“你洗好了。”
高鑫有个坏毛病就是每次洗过澡比较懒就躺在床上把脑袋耷拉在床外等头发自然干。
坦白没搭理我拿了毛巾蹲在床边慢慢的帮我擦拭头发。
“坦白。”
“嗯?”感受到他拿毛巾的手顿了顿,高鑫爬起来跟他对视。
坦白蹲在床下,高鑫趴在床上就这么对视。
才两秒心扑通扑通的就没有规律了,啊算了。
正想低头坦白忽然伸手捏住高鑫的两腮就把脸凑过来…
两唇相触大脑一片空白。
“今后敢不敢了?”
这算惩罚嘛?那多来几次好了。
大脑还没有运转过来还在缺氧状态听见坦白又说“我跟你说个故事,你想听吗?”额头抵着额头他说话吐出的气懒懒的扑在高鑫脸上。
高鑫盘腿坐起来把坦白手中的毛巾放在床头,拉他坐在床上钻进他怀里摆弄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等他开口。
“有两个小男孩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因为一盒牛奶,叫大大小小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名字,或者有也不记得了。因为牛奶对于孤儿院来说是很奢侈的事,可是他们两个都想要,所以他们打了一架,拳脚相加。
最后小小赢了,大大躲在一楼楼道下面哭,小小听见很难过,因为他觉得他从出生到现在好像接触他的都会哭,他感到害怕,因为一旦又人哭他就要挨打或离开,他不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好不容易认识了很多小伙伴他不想离开。
呐给你,你不要哭了你吵死了。
那…我们可以一起喝。
小孩子心性嘛。其实很简单,其实并不难。
因为害怕难得的拥有了这份坚无不催的革命友谊。
小小打架很厉害,大大讲话很理智,他们两个毛小子在一起用个夸张句就是他们所到之处皆是废墟一片,在孤儿院称霸了简直。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捉弄院长阿姨、一起爬树捉虫子、一起穿衣服上厕所…
总有不同的人来认领小朋友,但每次他们两个都会躲起来,并且告诉院长阿姨除非他们说要认领两个,不然不会走。
“大大你会先走的对吧。”
“不会,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走的?”
“可是你长得好看。连志愿姐姐都喜欢你。”
大大从地上抓起泥就往脸上抹“你看这样呢。”
哈哈哈哈哈。
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三年。
时间是个难以琢磨的东西。
要领养两个男孩的人一直没来。却来了个大叔,他说要找大大,说大大是他的儿子并且他也不叫大大,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那个大大是你吧。”我靠在坦白怀里心化像一滩水。
“故事还没完。大大走了以后每天闹着要看小小,哭闹不停,那时候他还有有个妈妈,妈妈还会哄他。后来大概闹的太烦心了吧,妈妈跟他说邻居阿婆无依无靠,七年前唯一的小孙子也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走丢了,阿婆愿意收养大大。然后他们就又在一起了,在一个四合院里成长,认识了另外一个小女孩和大哥哥。”
“陈述和杨浅浅?还有一个在国外的大哥?”刀削的下巴,真是好看抵着额头蹭了一遍又一遍。
坦白忽然把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呼吸有点急促,吓了高鑫一跳。“别动。鑫鑫…我是个正常男人。”
“…”立马规矩了。“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这次清明,我带你去看他们两个。”
说完这段话,坦白长呼了一口气,高鑫明显感到他压抑的情绪在微微颤抖。
是啊又不是简单的生病,是抑郁症啊。陈修的幻听和妄想已经发展到厌世的地步了。
坦白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距离陈修离世也已经四年左右了。
高鑫还记得那个惊心的夜晚,高鑫和坦白赶过去的时候陈修躺在他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里,那里已经没人了院子里的杂草快要及腰,他在曾经睡过的小床上睡过去了。
就是太吓人了,他的胳膊耷拉在床外,地上躺着刮胡刀片都快被鲜血淹没了,露出来的胳膊全是刀口。他却盖着被子拉至脖颈只把胳膊露出来,像是冷也像是掩盖什么,鲜血流了一地,那个脏兮兮的小被子也要被鲜血浸透,他用这么偏激又美丽的方式向世人道别。
伸手环住坦白精瘦的腰,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可真瘦啊坦白,没少受苦吧在牢狱里,那怕出来后怕也是过得很辛苦吧。
3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请问你怎么称呼?”刚从崇川火车上挤下来,不懂为什么火车站永远人山人海。
“坦白。”他看着我笑道。
妈呀真帅,皮肤偏白,很干净却不会是那种阴柔美有点偏刚毅,有185?感觉很高,我160差一点才到他肩膀,宽肩窄腰大长腿。而且…声音也很磁性,反正就是帅!
“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宠溺的对我笑道。对宠溺,感觉像认识很久的大哥哥。
“啊?”
“我来拿。”他侧身弯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和书包,我有点懵,他见过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帅我会不记得?
啊对。为什么来崇川呢因为舅舅家是崇川的他是教书法的要举办字展我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非要让我凑凑热闹。碰巧舅舅去会友了,就让大帅哥来了。
“想什么呢,走了。”说话间一个爆栗砸下来,游个神也不行啊。
“啊!”知道了,揉揉打得发疼的额头妈呀好痛。
算了,全看在他帅的份上不计较。
“那个亲?你跟我舅舅学了多少年书法了?”我狗腿的没话找话,不讲话怪怪的…
“十多年了吧,不记得了。”说话都不带看我一眼的。
“那你是不是出师的时候还要打败舅舅,然后舅舅隐退你就出江湖了?”
“…”
“上车。”他摁了车钥匙就把后车厢打开了,把行李箱塞进去…隐约看见他的肌肉线,真好看啊。
“你多大了?”他眼角带笑的看我一眼,钻进主驾驶,边绑安全带边问我。
“25周岁,你你你…”正想把心思放规矩时候他忽然松开他的安全带附身过来…我以为要亲我…正想怎么义正严辞岁拒绝他。
他却只是帮我扣了个安全带…
咳咳,闹了个大红脸真尴尬啊!冷静冷静,女生的矜持呢!
“忘了说我叫高鑫,很高兴认识你。”为了避开这个尴尬我大声说道。边说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握手,才想起来他在开车不能握手,又施施然的收回来。
“呵,我知道。”可能看见我这么蠢的动作把他逗笑了,听见他很轻的一声笑。
“你知道?”
不理我…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又闹了个大红脸,怎么能这样随便散发魅力呢,可恶。
“还是这么可爱。”说着伸手过来捏了下我的脸。
噗的脸就充血了。别这样啊大哥哥我我二十多了也还是个孩子啊经不起这样…挑逗啊。
“高三的时候去过一次你家。”他轻笑着继续发电。
“我…我家吗?我没记得有过啊…啊想起来了那个大哥哥!是你啊?”
忽然想起来有一次放学回家,同桌李蒙他家里没有人中午要去玩家里蹭饭我就带李蒙回家了,到家妈妈说舅舅要来要跟爸爸说事情,叫我不要吵,我跟李蒙极其不情愿的随便吃了点就进屋打游戏了,中途妈妈喊我跟大哥哥拿瓶可乐,我打的正起劲不想去就忽悠李蒙替我送出去,还嘀咕干嘛把饮料放我屋。
舅舅走了之后爸爸一个劲在夸的小伙子是他啊。
“嗯。”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那个女生把可乐给我,没有关门。”
“…”我懵!“也就是说你看见我在抠脚打游戏?”
“嗯。”要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去哪?”没话找话…
“老师去会友了,叫你先住我哪里。”
“男女…不好吧。”不好个屁,简直不要太好了,推倒美男毕生所愿啊。矜持一下还是要的…
“那我送你去酒店?”
“我…”就装装矜持而已。
“呵呵。”旁边传来他低声的笑,心何止荡漾啊,都酥了。
…
然后我们就住一起啦。
是啊还有另外两个人…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个美男从天而降一言不合就拉你同住呢。
痴人做梦!
“你就住这个屋吧,原来我住这个,我去陈修屋里睡。”讲话的是个江南美女,个头…额没我高,大眼小嘴娇小可爱,讲话都有股清水哗啦啦的流。
“不好吧,陈修是个男孩子吧。”毕竟对方是个男孩子,我不认生可以打地铺。
“我男朋友,你不来我有时候也睡他屋,只是我东西多怕他弄乱所以放这个屋了,我很少睡。”她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清泉般的声音脆脆的笑道。
囧!
“浅浅,我一起长大的发小。”坦白递给我瓶果汁抬朝杨浅抬了下下巴算是介绍。
“里面洗澡的是陈修,也是发小,他们俩是情侣。”随手指了一扇门道。
我愣了愣,忍了忍…没忍住…
“你跟情侣住一起不怕挨虐啊,再说你这么大的电灯泡,还这么大瓦数的。”
“噗哈哈哈哈哈,坦白你从哪捡了个活宝?”陈修从浴室出来穿着大白T黑色大裤衩子擦着头发慢悠悠走过来。
走到沙发旁的冰箱跟里,拿了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作气喝了半瓶,才又慢悠悠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抬头问我。
“美女你叫啥?”
“咳咳,高鑫。”咕咚,咽了口口水妈呀,也挺帅的。
比坦白还要高,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皮肤,一头卷发很不羁,果然帅的只跟帅的玩,传说中一个帅字贯穿一生?
“牙杯牙刷什么的都帮你拿出来了放在你睡那个屋,你用直接拿就行。”杨浅说完就坐坦言旁边看电视了。
“好的谢谢。”我转身进屋收拾。
“哎高鑫?等下我们去吃饭你一起呗。”客厅里的杨浅冲我喊道。
“她不去,她容易害羞,等下我陪她去吃。”我还没想还怎么拒绝,坦言温润的声音就敲到心底了。
我自己在这个屋也不免脸红了。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刚听坦白说完客厅就响起一对情侣的哈哈大笑。
我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得,那我们先走了,修帮我拿外套。”杨浅边换鞋子边吩咐陈修。
我走出来看见杨浅面前打开的鞋柜,清一色的增高鞋。女人呐,可怕。
“穿那个颜色外套?”陈修应该在里屋换衣服吧。听他喊的声音不平稳。
“米色那个大衣,你快点。”增高鞋的作用果然很大,一下子高过我一个额头。杨浅对着镜子扭身照照。
“啊对了修拿钥匙,别忘了。高鑫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啊?我们…”下意识看向在沙发里沉浸在球赛里的坦白。
“走你的,带钥匙就行,我们说不定。”坦白头都没抬嘱咐杨浅。
看杨浅没吭声坦白转头看她一眼又飞快扭回去接着看。“浅浅那个鞋跟个高跷一样,逛街容易摔,换一双。”
杨浅没支声,又低头找了一双平底鞋塞了增高鞋垫换上,陈修出来之间帮杨浅披上外套,互相整理了下衣服就美美的出门了。
默契的两人谁也没有讲话。
“你需要换衣服吗?我们也出去吃点东西。”坦白拿遥控器关了电视去拿钥匙。
“不用。”我低头看了看,挺好的。
“拿个外套,崇川早晚温差很大。”
“哦,好。”转身去屋里翻外套。
外面果然开始刮凉风,中午热死,晚上瑟瑟。
“吃什么?”
“都可以啊。”
“不开心?”
“没有啊。”
“看你没有中午情绪高亢。”
“在思考。”
“呵呵。真可爱。思考什么?”
“想要…”
“小心!”一直低头踢路上的石子没有留意到迎面飞过来的篮球。
缓过神来已经被坦白从左边扯到了右边。被坦白环着,愣在他怀里。
“傻了?鑫鑫?”我抵在他胸口,他心脏跳的突突的,我也是。
不过他应该是担心我被篮球砸到心跳加快的,我不是,我是因为心动才加快的。
刚刚看到陈杨的互动说不羡慕是假的,每个女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主吧,渴望被收藏被呵护人性的撒个娇耍个泼。
球砸过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看到,所以没有感到害怕。
可是在他怀里有不一样的感觉,想据为己有。
“真傻了啊?不怕不怕。”他轻轻哄我一只手还在背后轻轻的拍。我没出声,因为还没有组织好语言。
“想吃什么?带你吃崇川特色看能不能有压惊效果,不然白叫特色了。”
“噗。”
“笑了? ”
“坦白?你刚刚不是问我在思考什么?我想要一个你这样的男朋友。”
“告白这种事要男孩子说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
“我都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你了,你看不出来?”
“可是…”
“我认识,陈修奶奶追悼会上,你爸爸带你来的时候我就认识了。”
“啊?”
“那时候你还小,你爸爸追着你叫小祖宗,你脾气可大了。”
“那…算你追的我!”
“好,小祖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赏脸吗?”
“我都出来了,你说呢。”
……
“鑫鑫?你看那里有摄像头。”坐在自助火锅店,先拿了碟子盛了点蛋糕。
“唔…”我一抬头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他趁机吻下来…可我嘴里还吃着蛋糕…
“真甜。”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定格在我的脑海。
就这样,认识了坦白,入住他的生活并且在一起了,全靠我这个不靠谱的舅舅,不知道他怎么有这样的徒弟的。
4
“今天大家放开喝我请客。”杨浅扭着小蛮腰从酒吧舞池里走向我们坐着的酒桌。
其实也没多少个人,也就十几个。
因为杨浅27岁生日大家都穿的比较正式,本来以为要去酒店吃饭的,那想杨浅带我们来了酒吧,进来刚坐到卡座,杨浅就滑进舞池没人了,留下我们面面相叙。
好一会杨浅才回来。
大家开始点酒了又没见陈修。
我有点尿急附身对坦白喊到。“坦白我先去趟厕所!”
“我陪你去。”
“别,我去去就来。”不等他回答我起身朝洗手间去,太急了…
忽然恍见个人影特别像陈修没来得及细想,先解决生理问题了。
洗手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个身影,越想越像,不自觉朝男厕所旁边的包间卡门看过去。
真的是陈修!
“陈修?你为什么在这啊?”我拍拍陈修的胳膊问他。他有点不太正常,身体不住的发抖,嘴唇泛白。
“啊!陈修!是我啊。”他忽然的发力把我抵到包间的门板上。眼神像头困兽,盯得我瑟瑟发抖。
倾身几乎趴在我身上了,所有重力压在我身上我都感受的到他浑身血液的叫嚣。
“离开坦白。”他说话都哆嗦,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威胁。
“为什么?你站得稳吗?”
“离开他!”
“原…”
“陈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刚要问陈修原因,陈修不是那种不顾别人感受强迫别人的人。坦白来了,打断了。
只见坦白伸手拉依在我身上的陈修,一个用力身体就被甩出去好远。
坦白看着自己的手,他并没有用很大力啊怎么会…
看陈修从地上爬起来了,坦白把我护在身后。
“陈修你发什么疯?我中午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会跟鑫鑫结婚的!”
陈修没有看我们,低着头扶墙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塔,塔,塔,塔。”
多年以后这个脚步声成了坦白的心病。他多恼恨着自己为什么已经发现了他的反常却没有上前,任他发展成最坏的结果不眠不休的折磨着他。
我不知道中午他们发生了什么,凭着直觉我知道陈修大概叫坦白离开我,坦白不听才来要我离开坦白。
但是这是为什么,陈修并没有给我讨厌我的感觉啊。
“你出去等我,我去跟浅浅打声招呼,让她去找找杨修,杨修像喝多了。”
“你跟过去看看杨修,我去找浅浅。”
“也行。”坦白大踏步的向外走,暴露他的着急。
……
“浅浅,你来孤儿院…”
“是坦白吗?”我问杨浅。
说一起去找杨修的,我带杨浅出来就没有人,车库的车也不在。正往外出杨浅的电话响了,我听声音像是坦白。
“打车。”杨浅显得特别冷静,拉着我的手捏的很用力。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甚至不知道坦白说的孤儿院在哪,坦白从来没有提起过。
杨浅报的这个孤儿院已经是弃园了,荒草丛生。
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陈修满地的鲜血和躺在陈修身边抱着陈修的坦白。
那是第一次见坦白没有春风沐浴般的气质而是满身的煞气,赤红的眼睛。
杨浅跪在床边拉着陈修的手一遍一遍的叫陈修的名字。
我站在那个被踢坏的小门口一步也挪不动。
5
“高鑫,我真的很讨厌你。”杨浅坐在咖啡馆的卡座上,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脖子直挺挺的还在暗示我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你终于肯撕破脸了。”不必再手挽手一起逛街,假惺惺的互夸对方美丽善良,真是该活的真实。
女人是多么敏感的生物。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了,她杨浅对坦白的感情不是一星半点,对杨修是哥哥的撒娇,对坦白才是爱慕。
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什么都没说,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敢说,我不知道我们短短两年的感情能不能低过前半生的陪伴,我不敢赌。
要了杯牛奶打算认真跟杨浅聊聊。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杨浅翻出钱包抬手叫了服务员。“服务员,不用了,结账。”
……
“高鑫,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没想你真的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坦白心绪来潮认识的一个小姑娘,因为你一直没有出现过,想他没多久应该就忘了。没想到,我都忘了,他还记得。
你应该不知道吧,你爸爸跟我爸爸是生意来往,很多次爸爸邀请你爸爸来我家我都暗示爸爸我不喜欢你,不要让你来,所以你爸爸从来没有带你来过,不然你早就认识坦白了。
我对你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陈修奶奶的追悼会上,大概那时候是坦白喜欢你的开始。所有的亲戚都是嬉皮笑脸,根本没有奔丧的样子,我想出声却羞于脸皮不敢,你大声的冲在座的所有亲戚大喊,你们是来奔丧的,不是喝喜酒,笑什么笑。
坦白猛都抬头看你,我看见坦白眼里不一样的光我就知道,你再勇敢我们都只能对立。”杨浅从包里掏出瓶啤酒递给我 ,打开,猛的灌了一大口,接着说。
“喜欢一个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大概就是你以为两人一马,共走天涯。可现实终究是我们彼此一人一马,各安天涯。放弃该放弃的,这句话一直在劝阻别人,从没有认真的告诉自己。”
“他只是随手给了你一颗糖,虽然甜腻的气息溢满口腔,但是却从心底涌出无尽的酸涩。都说吃糖会让人感到幸福,但你却吃出了心疼。
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他给我的还会给别人。
可他给你的却重来不给我。
呵呵。”杨浅勾着小小的酒窝 ,难过的无法自持。
“大概十年前左右我们在这里认识,就这个平平窄窄小二层的四合院。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孩子,这个门口有棵柳树的就是我家,可是他们离婚了,就搬走了。左边这个是一个大我们七岁的大哥哥,已经跟叔叔阿姨搬到国外了,右边是陈修家,他跟奶奶相依为命。
对面就是坦白家了,我们两个都住在二楼,一推开窗我就可以看见正在写作业的他,正在打游戏的他。以前这里欢声笑语的,没想到会成一栋栋的小危楼。”她缓了缓边说边伸手指。
“你说你美在哪啊,坦白被迷的神魂颠倒的,陈修也对你赞不绝口,只是咋咋唬唬就可以讨所有人欢心?每次我想像电影里的女配角一样使坏变成女一的时候都下不去手。没有女二的狠决看来只能做个配角。不是说爱情也有先来后到吗,为什么我从懂事就陪着他,他却从懂事就等你。”我们坐在这颗柳树下没有针锋相对,只是平静的聊聊。
“我没有什么好的,我只是随心,我没有你们那么动人的童年可回首。甚至想要跟他在一起都是随性的,大概像我之前看到过的一本书上一段话,要么有人来爱你要么自己爱自己。我就是太爱自己,所以做什么不计后果只随自己开心,认识你们真的挺开心的。”我看着她的侧脸轻生笑出声。
“我发现修的病例单的时候,修已经重度抑郁了。不管我喜欢他们两个那个,我都希望他们都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才行。我主动跟修表白,帮修一起瞒着坦白,是因为修说,男人的感情跟女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女人难过了可以哭,男人不行,所以会很累。我不希望让我兄弟替我背这份累。我听到心里了,所以愿意瞒着坦白,确实很累。”听杨浅说出这段话,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纠结,两个都是生命里的光,不愿失去却不得不失去。
大老远看见坦白跑过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指着坦白对杨浅说“呐,我的男人就借给你一天,一天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坦白。”我们在这。
“小心!”
来不及了。
碎石砸下来的时候,坦白只够的到我。
……
“高鑫…看来我无福享受这一天了…咳咳…太疼了,我说完这句就睡一会…咳咳别哭,别让坦白疼。陈修来带我了,我可能一开始就…就爱错了…”
我和坦白把杨浅背出来。杨浅脑袋上的血窟窿怎么也止不住…
救护车赶来,杨浅已经断气了。
坦白疯了一样跑出去…
我也站在失去的天平上,左右为难。
其实我想过,如果那天我追出去了,或许坦白也不会闯祸。
我选择守在杨浅身边送她最后一程。
杨浅的父母赶来后不断的推搡我问我原因,我麻木的走出医院寻找坦白…
找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
眼睛里的水已经流干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次天凌晨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坦白喝多了,蓄意伤人。
见到坦白,他已经冷静下来。
“高鑫,别赎我,给我五年时间。我住够三年出狱后你不要来寻我。”
我摸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好。”
尾声
“老婆,我想给言言送个妹妹。”
“…”
“下个孩子姓陈叫浅浅你觉得好不好。”
“好。”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造人?”
“等下我头发还没干…唔…”
我可以不过问你一身风霜满身血雨,只张开双臂拥抱你问你来时的路辛不辛苦不累,希望今后的生活点滴都让我们共同承担,我等你来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