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兮木公子
近来总是小雨绵绵,玉兰已亭亭的开了,李花星星点点的在枝头粉着。一阵春雨一阵调色般,枯枝的柳头发也已换上绿油油的颜色。
天气不错时,总有不少的人拿着单反或手机在这景色下拍照。
定格的时间,留下的画面,纵使岁月流逝也许也能永葆青春吧。
只是不知,多年后,翻起这一帧帧画卷,能不能勾起前尘往事的记忆。
许多以为不会忘记的事物,在念念不忘里,渐渐淡忘了。不,也许不能说忘了,只是不记得想起了罢了。许多名字,许多相遇相处的故事也在这年岁里的浅浅涟漪中沉入记忆的深湖了。
灵魂,抑或肉体,明明不可分离,却又常常非得争个高下。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吧,不然,文字养得起我的灵魂,却养不起我的肉身。肉身腐烂了,自然也魂飞魄散了。我总这样自言自语。
如你所言,也许这一身七魂六魄的确是在不断修炼的,遇见的每个地方,每个人,在我们的魂魄中都有一席之地,魂散,自然记忆也散了。
人生七苦,势不可挡,逃无可逃,人人都会经受吧,只是时间问题。
而独立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我喜欢这样独立的你,也喜欢千万个如你一般的人,期盼有天会这样喜欢自己。
每个人受的家庭教育不同,观点不同,也不必太过在意。
在家乡那座小城里,又或者说,在我家乡那个小镇里,我们的世界有多小呢?我是比较恐惧与人交往的,于是,大一的时候逼迫自己认识更多的人,参加学生社团,去面对学长学姐的打量评估。也许因为心底有了这么几个人,所以有恃无恐,也不那么愿意把自己展现在人前。
但至少,世界开始在慢慢变大了。
见到许多人,她们小小年纪就明确的了解了自己心里的声音,有十来岁在网站上写小说,点击率不错的小姑娘。有常年参加新概念作文赛拿奖到手软,大学创业,后仍以文字为职业的生活得像穿越而来的美丽女子。有十来岁出版数十万字文集,如今自己经营自媒体的文学院女子。也有学习经历曲折,足迹踏过大江南北,从师于偶然相识的历史学教授,实习于某杂志社的理工科男子……
而这些年来,我做了什么?我不禁在心底暗暗问自己。
即使隐隐有感知,世界很大,却始终只是一个抽象的、模糊的影像。所见始终不过那一亩三分地,竟差点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
这学期的课表较之上学期空了不少,懒懒的睡到两点多才磨磨蹭蹭的来图书馆,以学习之名行玩耍之实。打印了编辑校对的测试题,乍一看,竟觉得经过编辑们特意精心安排的错误是不存在的。只得放下,寻个其它时间来慢慢找错了。
大学二年级,时间总是这样恐吓着我们坏笑着前进。女孩子们开始慢慢学起了化妆,我还是那副“不施粉黛”的样子。上一次有一个室友问我,今年是否二十岁了。我愣了半响,一脸疑惑:啊,我不是十九岁吗?
尤其是当有谁说,“这个妹妹该是在上小学”的时候,更是洋洋自得。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所逃避的,也许一直只是心中那丝顾虑罢了,借此来对命运、对时间,做出微不足道的、惨淡无力的反抗——看,你掌控不了我的年龄,我的时间。
担心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年龄相匹配,这便是另外一个顾虑吧。
心底的自己还是十三十四十五岁,接受的生理年龄是十九岁,而实实在在的,已经从前面的“1”变成“2”了。
我想,也会有这样一天,我也会像个年轻的姑娘,画起弯弯柳叶眉,穿着漂亮的裙子,也许还会套上高跟鞋。
这样的一天也许不会太久,也许,遥遥无期。在我认为,我能勉勉强强配得上“二十岁的年轻姑娘”这称谓时吧。
时光,应该会让用心活着的人——活成他喜欢的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