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人。”
唐罕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红色影子,按下了暂停键。
“健豪,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又出现了。”
“啊,”古健豪揉了揉眼,疲惫不堪的说道:“唐罕现在都凌晨两点半了,你还在看视频不累吗?”
唐罕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是我们身为人民警察的责任,别磨磨蹭蹭了。”
“好,你赢了。”古健豪不情不愿的看向屏幕,“这个人果然又出现了,但是视频这么模糊,他又好像把脸给蒙上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再看看,”唐罕把屏幕的影像放大,但令他失望的是视频太过模糊,根本无法看到那个人的脸。
“啊——”古健豪哈欠连天的说道:“唐罕我挺不住了,你自己看吧,我睡了。”
说完,古健豪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
“我就不信看不到你的脸。”
唐罕把之前拍到红衣人的几个视频,都给找了出来再次观看,但是依然没有一个视频拍到红衣人的脸。最奇怪的是,每个视频的前半段都好好的,一到红衣人那段就突然满屏雪花,画面变得非常模糊。
“靠。”唐罕气得想把电脑给砸了,“这什么破视频、破监控。”
唐罕打算明天把这些视频送到网监部,让警校同学熊东野修复视频。
“小唐,你们刑警队就是这么办事的?”
白明寒怒火中烧的对唐罕说道:“案子查到现在,就只查到这么点线索,你这刑警队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对不起白局,”唐罕辩解道,“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什么嫌疑人?”白明寒更加生气的说道:“就那个在监控中连脸都看不清的红衣人,小唐你要是破不了案,自己看着办吧。”
“是,是。”
“是什么?给我滚出去。”
离开局长办公室后,唐罕郁闷的回到刑警队办公室。
“唐罕,老白又把你叫去臭骂一顿了?”
“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他老白怎么想得谁不清楚。”
唐罕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道:“这案子要不是被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他那里会这么紧张,猫哭耗子假慈悲。”
古健豪道:“唐罕你把那些视频给小熊,让小熊他帮你修复是吧?”
“对呀,怎么了?”唐罕不解的说道。
古健豪拿出光盘倒吸一口凉气的说道:“刚才小熊把光盘送回来了,他说他无法修复视频。”
“什么?”唐罕烦躁的说道:“靠,他不是号称无论多模糊的视频,都能把它弄成高清的吗?”
“老唐你听我说,”古健豪突然脸色凝重的对唐罕说道:“东野说这视频根本没有问题,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一拍到那个红衣人,视频就变得模糊不清。”
“什么意思?”唐罕恍然大悟的说道:“他是想说这是一个超自然案件吗?”
“难道不是吗?”古健豪扭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四下无人于是低声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监控只拍到红衣人走进现场,但是现场周边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拍到红衣人离开现场,还有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除了死者以外人的任何痕迹,再者死者都是被砍头致死,可是他们的头都不见了,你告诉我他们的头去哪了?”
听完古建豪的话,唐罕青一阵白一阵的许久才开口说道:“建豪你也太迷信了吧。”
“不是我迷信。”古建豪一针见血的说道:“唐罕,咱俩从警校毕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案子没遇到过,其实你心里也清楚这案子根本就不是人为的。”
“唐队,”刑警杜凌凡气喘吁吁的跑进办公室道:“刚、刚接到报警电话,旬阳街发生命案,又是断头。”
“什么?”
唐罕立即起身说道:“马上出发。”
“太惨了。”
“呕。”
旬阳街的一个小吃店前围了满了人,四周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一家四口都被杀了,”唐罕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愤恨的说道,“连八岁的小孩都没放过,真不是人。”
“啊——”
唐罕看见一位老人哭得死去活来,直接坐在地上问道:“这个老人是死者的亲戚吗?”
古健豪道:“她是这家小吃店的老板娘李明乐的母亲,唉,真可怜。”
“该死的。”唐罕咬牙切齿的说道。
古健豪问道:“老沈这尸体具体什么情况?是不是跟前几起断头的案子一模一样?”
“你猜对了,”沈厉黑着脸道,“他们头上的伤口创面十分平整,不像是由锐器造成,而且他们没有反抗,和前几起案子一样,站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砍去头颅。”
唐罕扫视四周道:“建豪,这次现场应该有不少目击者吧。”
“有是有,刚才小武已经问过了。”
古建豪的脸色难看的说道:“今天下午两点半,这个小吃店刚开门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走进店里,接着店里传出几声惨叫,等有人过来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只看到了四具无头尸体,老唐现在你还认为这案子是人为的吗?”
“两位警官你们找雪天河啊?”
“对呀他人呢?”
房东一脸鄙夷的说道:“那小子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两天被东城派出所的人抓了,说他宣传封建迷信,这小子估计现在正在看守所里蹲着呢。”
“谢谢。”
唐罕和古建豪转身离开公寓,古建豪抱怨道:“这下麻烦了,天河这小子怎么又出事了?”
“我们还要跑一趟派出所,”唐罕问道:“建豪等下我们找什么办法把天河捞出来?”
“你忘了东城派出所的所长是谁了吗?”古建豪笑道:“乐迪那小子,现在是东城派出所的所长了。”
唐罕拍了下脑门道:“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这事,那就好办了。”
“唐罕、建豪你们两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这不是来见见我们的乐大所长嘛。”
“你们就别理汰我了,”乐迪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中华烟扔给唐罕道:“你们两个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古健豪笑嘻嘻的说道:“乐所长,想从你这里要一个人,他叫雪天河前两天因为宣传封建迷信被你们派出所的人抓了。”
“雪天河?”乐迪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你们找他干嘛?”
“怎么了?”唐罕不解的说道。
乐迪道:“那小子昨天在看守所里,把人弄伤了,说那个人要杀他,我看他是疯了。”
“他发疯了?”唐罕思索了一会道:“乐迪能不能让我们见他?”
“可以。”
“唐哥,谢谢你把我从看守所里捞出来,我在里面都快憋死了。”雪天河激动的抱住唐罕,“唐哥以后但凡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罕推开雪天河道:“天河,你这臭小子死性不改,还去街上摆摊算命。”
“唉,唐哥你就别提那事了。”雪天河苦着脸的说道:“你也知道兄弟我,除了会给人算命什么也不会,可算命这事那有百分百准确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举报我骗钱,天地良心我算命可是真算,不是骗钱了。”
“好了,”唐罕不悦的说道:“以后你不许再给人算命,明知道算命这事没有完全准的,还给人算还收钱,人派出所不抓你抓谁。”
雪天河点头道:“唐哥说得对,在看守所里蹲得都快发霉,以后我可不想再进这个鬼地方。唐哥、豪哥你们找我什么事?”
“我们想让你协助我们查案。”古健豪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案子?”雪天河恐惧万分的说道:“唐哥上次你们让我查案,结果……”
“什么结果?”唐罕搂住雪天河道:“你小子不想帮我们吗?”
雪天河赶紧说道:“帮、我肯定帮,但这案子是不是也很危险。”
古健豪打保票道:“放心,有我和你唐哥在没事的。知道最近市里发生的断头案吧?”
“知道,”雪天河恍然大悟的说道,“唐哥你们想让我查这件案子?”
唐罕回道:“恭喜你猜对了。”
雪天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唐哥这案子太凶了,你们还是不要查了。”
唐罕问道:“怎么个凶法?”
古健豪变色道:“天河,我和你唐哥好不容易才把你从看守所里弄出来,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不是的,”雪天河辩解道:“那个红衣人是个怨灵。”
唐罕疑惑的说道:“怨灵是什么东西?”
雪天河解释道:“怨灵就是人死后,怨气无法消散凝结成的灵体,它通常戾气很重见人就杀,没有办法化解。唐哥真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是我根本就帮不了你们。”
“少说废话,”听到这里,唐罕大怒道:“你小子是想再进去看守所是吧,老古把这小子送回去。”
“好。”
古健豪像抓小鸡似的抓起雪天河,雪天河急忙叫道:“唐哥,手下留情啊。我是真的没办法,哎呀别用这么大力,我肩膀快断了,好我帮你们。”
“行了老古,放手吧。”
古健豪松开抓着雪天河的双手,雪天河揉着肩膀抱怨道:“唐哥,咱俩可是发小,下回别这样了。”
“就是因为咱俩是发小,所以我知道你刚才肯定没说实话。”唐罕一脸坏笑的说道:“你要是不耍滑头,我又怎么会这么吓唬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办法抓住他或者消灭他?”
雪天河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这就不好说了,你们先带我去看一下现场吧。”
雪天河跟着唐罕和古健豪上车,古健豪驱车前往发生第一起短头案的燕子路57号,一路上唐罕注意到雪天河的身体都在颤抖,脸色微微苍白。
“嘎。”
车子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唐罕、古健豪和雪天河先后从车上走下。唐罕上前拉起警戒线走进现场,而雪天河却脸色煞白的站在原地。
古健豪注意到雪天河的异常,问道:“天河,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走吧。”
雪天河拉起警戒线,走进楼内。一进楼内,雪天河就看到了一团黑气,整栋小楼都被这团黑气包住了。
“怨气冲天。”雪天河嘴唇颤抖的说道。
“怨气冲天?”唐罕回头对雪天河说道:“天河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天河脸色苍白如纸的说道:“这个怨灵的怨气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