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晚看了《七宗罪》,整部电影在阴雨、黑暗的背景下,充斥着暴力、血腥、残忍与变态,看完后,让人些许不适。
片中,一老一小两侦探接二连三地发现谋杀案,以及写在案发现场的文字,如用油脂写的暴食,用血液写的贪婪,两人却对凶手乔无能为力。最后,年轻侦探米尔斯因为失去妻子,悲痛欲绝,开枪杀死了凶手,犯下暴怒罪。七个极致欲望下的人全部获得惩罚,整部电影结束。
其实,让我惊讶的,不是片中七人的痛苦死法,而是凶手乔借上帝之名,以殉道形式,警示现代城市对感情的冷漠,对欲望的沉迷,和对人性的漠视。
在乔的都市里,每个人都在极大地撑大自己的欲望——食欲、金钱、淫欲、懒惰等等。
暴食者胖到站不起来,爬满蛀虫的家中成山堆着意大利面,解剖出来的胃犹如水桶;贪婪者在奢侈豪华的办公室里,道貌岸然地替杀人犯、强奸犯洗刷罪名,赚取大额钞票;傲慢者内心丑恶,脸颊被毁而甘愿自杀。
城市里,街道上,家庭中,全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欲望。这些欲望中最特别的七个,发展成为极致,在凶手乔信奉的天主教里,便是罪过。
于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的乔,便有了杀人理由。
02
惊愕之余,也佩服凶手对现代社会急速发展的思考。
贪婪、暴食、懒惰、淫欲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上,程度各有不同。这些欲望太普遍,社会发展太快,于是,我们选择无视它们,尽可能地无视,活在自己的欲望世界,不关心别人,也不关心自己,甚至任由肉体堕落,只为持续那一瞬间的欢乐(吞咽的快感、交欢的兴奋、鄙视别人的暗爽)。
于是,人人沉沦。
于是,生活被限制,限制在食物的吞咽过程中,不断进食去延长兴奋;限制在性欲之中,不谈爱情,只在乎肉体的体验;限制在贪婪之中,随着账户数字的飙升而喜悦,不考虑是非黑白、美丑善恶。
老侦探威廉,这个旧时代的精神坚守者,在看腻了都市的堕落后,对的士司机说,
“越远越好,离开这鬼地方……”
社会发展的趋势,是效率,可我们如果忽视精神的坚守,生命便缺乏雕刻的深度。
就像初恋,在大多数人的心中,初恋是美好的、深刻的。
那时候,我真正开始学会理解、照顾别人,为了给她惊喜,我会不断揣摩她的喜好。我们会吵架,会欢笑,会相互鼓励,也会恶搞、取笑对方。
尽管已经分手,可多少年后我回首,那初恋时期的感觉,如同千年城墙上的一道刀印,那么深刻,抚摸过去,陈年的酸甜浮现上来,告诉你,这是青春。
03
欲望是我们发展的生命力,追求身体的体验,并不是错。
问题在于,我们总想把这种本能的兴奋无限延长,将欲望过渡到极致。由此,引发暴食、懒惰,淫欲等。
我的一个同班同学,身材魁梧,说话中气十足,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阳光型男。一次聚餐,他说起了自己的考研故事,其中的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我当时考研复试,整个环节下来平平淡淡,面试官也不怎么关注我,最后结束时他问了我个问题,‘本科最让你骄傲的一件事是什么?’,我一想,我本科啥也没干,就健身了,那我就直说。”
“我考研这一年,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健身两个小时,风雨无阻。这个时候,面试官才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就过了。我估计着,我的导师选择我,也可能是看上了这点——坚持不懈。”
我撇一眼那两硕大的胳膊膀子,深信不疑他那一句话。
自律、坚持、不屈不挠的精神品质,这些习惯所带来的时间复利,可能让人难以想象。比起那些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的学生,老板更欣赏有恒心的人吧。
本科时,我有一个好兄弟,人不聪明,甚至有些愚,但有一点,他从没放弃过,那就是每天努力认真地活着。
和他一起四年,每天都看着他认真上课,认真自习,认真地写作业,每逢考试周,也是他带着我,不懂的问题就讨论。
得益于他的影响与携带,我的四年同样坚持了下来,没有荒废,虽然很苦,可最后保送了研究生。
一件事情,我们畏惧,害怕做糟,我们就选择逃避。于是,逃避后的内心空虚,空虚就需要东西填补,而且必须是不断地填补。
最容易填补的方式,就是吃、躺、性,我们刺激身体的本能,让高潮持续。那个时刻,我们能忘记欠下的债,而当“债务”如雪球越滚越大,我们越加畏惧、逃避,越加沉沦,不敢清醒,不敢自拔。
而一件事情,如果我们面对它,将它持之以恒,哪怕这件事多么微不足道,在以后都会带给我们巨大的财富。这种精神的快乐,会伴随着你的自律与坚持,无限延续在你的生命之中。
就像健身、写作、跳舞、读书等等,小小的活动,需要一点点时间、精力,独处也好,上课也罢,自己都能完成,而它拓宽的生命力,完全不是靠速度解决,所能比拟的。
04
有时,我们会觉得自己有心却无力,想早起起不来,想写作业又拖延,想健身,没有伙伴不愿去。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们想改变现状的欲望,根本不强烈。
当你想要变好的愿望,能与你对呼吸的渴望相媲美的时候,你必能蜕变。
曾经我以为,我的懒惰、拖延,是精神颓靡造成的。所以,我常阅读大量励志名言,刺激神经。
后来,我发现,精神刺激只是一个方面。
我的身体条件不好,所以每天健身,健身一个月后,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完全不一样。我感受到,身体的强壮是一定能带动精神的强壮的,它们两者会相互结合,相互促进。
所以,有什么问题,去做就是了,糟糕就糟糕,错了就错了,不要放纵,要用心,要努力地活着,一段时间后,会开花结果的。
就像片中结尾,本以为抓到了凶手,不会再死人的老侦探威廉,被凶手乔计谋再一次算计成功,关押了米尔斯后,威廉回去时给局长说,
“世界是美好的,值得我们去奋斗。”
努力认真地活着,比什么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