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y alive》从耳机里响起时,我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路边在萧瑟冷风里依旧保持绿意的树木和道路旁那根宽宽的白线一齐向后流动延伸着。窗外那些穿着斑斓的人与我擦肩而过,他们和不断后退的道路停留在一块,在眼里飞快地闪烁而过成了黑白电影的背景,在方方框框的后视镜里缩小着,缩小成我的视线所触及不到的黑点,来不及相识便也没挥手道别。而我起身看向前路,背着旅行包在不知何处的地点从大巴车跳下,脚下不再是灰白的水泥平坦道路,我抬了抬脚从踩到的小花上挪开,花汁在白鞋上晕染着,开出奇异的美色,成群的飞鸟在天空横穿而过,它们在它们的路上奔波着,并未发现辽阔的土地上渺小成一个点的人类在痴痴地看着它们。我独自前行着,太阳的颜色照亮了天空和大海,在海浪拍打海崖的喧嚣与沉默里,我是它们所不知的渺小,而我在浩瀚的大地和星空降临的世界里成了孤独而幸福的存在。
“到站啦,赶紧下车了。”司机大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白日梦,我惆怅了一会儿,有些羡慕从格子大楼里跳出来的华特米提。在司机大叔不耐的眼神里,我迅速背起背包冲他笑了笑,跳下车走向熟悉的街景,一步一步走着我未曾数过的来路,走向那个连着我生活轨迹的格子屋,或是平行世界里那个在远方的我魂牵梦萦的家,那里也有小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