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拯救的姜戈》这部电影中,有一个黑人管家。他对待拥有同样肤色的同胞的行为,要比他的白人老板更加的不可思议的残酷。他认为黑人就是卑微的,就是要被当做奴隶去虐待,而不应该给予任何的一种尊重。他用最难听的词语去攻击他的同胞,挑拨老板和同胞之间的关系,找到机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黑人进行折磨。
为什么同样作为黑人,却对自己的同胞有着如此的仇恨和鄙视?由于他内心的恐惧,在他的心理,这个世界只有施虐者和受虐者,而白人就是施虐者者,黑人就是天然的受虐者。
他曾经是一个体尝过被虐待的可怜人,他不想再有那样的痛苦,所以他要强化自己施虐者的角色来避免成为对面的受虐者。
心理现象:
在某一个维度和特征上过于敏感的人,他们会用言行态度来向外证明自己。我们强调自己的正直,自己的无私,自己的付出,是由于自己曾经被索取。那种无奈而又弱小的痛苦体验让我们恐惧,所以会努力扮演一个以索取为耻的角色。
一个谦虚的人内心可能不断唤起让他感觉到羞耻的骄傲。
一个对爱表现的非常忠贞的人,内心可能有着背叛的欲望,而让他非常痛苦。
形成过程:
那些我们没有办法接纳的伤痕,都会成为我们对外界的执念。在成长过程中,我们大多数时间,无力去选择自己的境遇,无辜的成为了某些受害者。这个时候所给我们带来的痛苦体验,成为了我们重要的认知模块,我们通过这个模块,开始向外扩张于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并且在行为上得以体现。
我们没有办法接受的体验就会把它割裂在外部,施加在别人身上,这样就逃避了内在的痛苦。这个动力让我们不断的去向外界投射,甚至变成对外界的攻击。
如果一个身材比较肥胖的人,经常被别人取笑,那么他很有可能去取笑比他身材更胖的人,通过这种方式他重复了对这个世界的惯性理解,扮演了为自己设计好的角色。他的人生经常在两种角色中去互换,一个是强大的攻击者,一个是弱小的被攻击者。
同样,如果一个人生活的经历中,有着非常多的被看不起的场景,那么这也会成为他固定的认知模式,之后在他的人生中凡是看到有资格轻视他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卑微的感觉,变得对这种高傲非常的顺从。
当他看到其他人对他的尊重,自己有资格享受的时候,反而激起了他内心的伤痕,他就强烈的有一种去藐视别人的愿望,把自己所不想去接纳的那种卑微的痛苦,在外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接受者。
所以有的人伪装的非常的高傲,只不过是他的内心非常的自卑,他必须不断向外投射自卑,反过来就要把自己表现的非常的高傲。
一个容易看不起别人的人,其实内心不断的在思考的问题是,自己是否会被周围的人看得起,他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和他有一样的使命:就是被更多的人看得起,然后去看不起更多的人。
在两个角色中,他必须要取其一,所以世界成了一个大舞台。而他,在这个舞台上编剧着自己重复的故事。
最残暴的暴君,也同时是最虚弱的胆小鬼。见到弱者,就会激发他的杀戮之心,而见到强者,他就开启了自己被害的模式。
那些一直强调道德的重要性的人,事实上不敢面对自己的道德水准,所以他要主动的扮演一个道德圣人,而不是一个会被圣人谴责的人。
谁在为谁起舞,谁在为谁寂寞?
疗愈之旅:
我们惧怕一样东西,自然会远离它,就和落水了一定要挣扎一样,不断的获取一种向上的力量,这是一种被溺死的感觉所带来的本能反应。
所以每个人其实都孤独,生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以为他人在配合着我们的表演,其实自己才是唯一的导演,演员和观众。
我们内心顺从并且又反抗着自己扮演的角色,当我们去扮演一个温顺的人的时候,也会期盼着自己有做一个强硬的人的权利,这是我们内心从分裂走向整合的必然要求。
我们从来就不可能沿着一个方向一直活下去,我们需要不同的力量之下形成的平衡,如果我们失去了其中的一种力量,人生就会出现倾斜和失控。
而只有我们接纳了自己最看不上,最阴暗的那一块角落,看到对伤害的恐惧给我们带来的困扰远比曾经的伤害要大得多。曾经落过水的我们已经站在坚实的地面上,我们不用再重复以往挣扎的动作。捆绑我们的命运之环才会松开。
阴影本身就是人生的一个部分,而我们排斥和恐惧阴影,才相当于让他盖满了我们整个的人生。那些保护过我们的东西,随着我们的强大和成长,是需要被主动去放弃。能看到并且接纳自己的痛苦,和自己体内的另外一个我和解,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就会更加的慈悲。
当我们看清这一切只是一场戏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更加自在的方式去选择扮演的角色。
人生的画面是各种色彩的均衡和对比
命运在不经意间强行开启了我们的这场角色扮演,娴熟的技能让我们从这个虚幻的世界找到了一份安慰,但现在是我们毕业的时刻了。我们会收获一个完整的自己,他可能还会加入到各种的人生大戏中,最终,我们会在戏里戏外的忙碌中学会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