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儿童的天真无邪、可塑性和好奇心逐渐退化,然后扭曲成为伪成人的劣等面目,这是令人痛心和尴尬的,而且尤其可悲。
理智的人适应环境,而世上所有的进步都仰赖不理智的人。——萧伯纳
维塔奇书局,Vintage Books,纽约兰登书屋,Random House
至于我曾经预言认为将要发生的事却没有发生,那些我知道将要发生的却不会发生了,这并不会给我个人或这本书带来羞耻。
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 1911-1980,加拿大传播学家。《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
当一种社会产物行将被淘汰时,它就变成了人们怀旧和研究的对象。
最好的历史往往产生于一个事件完成之后,产生于一个阶段进入尾声,而另一个新的、更强劲的阶段还不可能到来的时候。
历史学家通常不是来歌功颂德,而是来埋葬历史的。不管怎样,他们发现做尸体解剖要比写进度报告来得容易。
在希腊语中,“学校”一词的意思是“闲暇”。这反映了一种典型的雅典式的信仰:他们认为闲暇时,一个文明人自然会花时间思考和学习。
没有高度发展的羞耻心,童年便不可能存在。
诺贝特·埃利亚斯,Norbert Elias,《文明的进程》,The Civilizing Process: The History of Manners.
开明文化的一个特征就是:性欲要受到严格的控制,成人须承受巨大的压力把他们的各种冲动私密化(尤其是性冲动),并且在儿童和未成年人面前,对成人的性欲望和冲动三缄其口。
埃里克·哈夫洛克,Eric Havelock,《西方文化的起源》,Origins of Western Literacy.
所谓社会识字文化(Social literacy),他指的是一种几乎大多数人都能够读书并且的确读书的状态。所谓工匠识字文化(Craft literacy),他指的是阅读的艺术局限在一些构成“抄写一族”的人,他们于是成为一个特权阶级。
芭芭拉·塔奇曼,Barbara Tuchman,1912-1989,美国历史学家,《八月炮火》(1962)曾获普利策奖。
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倡导“高尚的野蛮人”,人类若想尽可能生活得靠近自然,必须鄙视书本和阅读。在《爱弥儿》(Emile)一书中,卢梭告诉我们,“阅读是童年的祸害,因为书本教我们讨论那些我们一无所知的东西”。
传播技术的变化无一例外地产生了三种结果:它们改变了人的兴趣结构(人们所考虑的事情)、符号的类型(人用以思维的工具),以及社区的本质(思想起源的地方)。
中产阶级是这样花钱的:“它们投资买较大的房子,有额外的房间可是自己不受干扰,他们还投资为自己和家人画像,投资在孩子的教育和服装上。多余的钱使他们能够把孩子当做炫耀性消费的对象”。
“认识一堆由毫无意义的符号和声音所代表的互不相干的字母,记住这些字母的固定顺序,始终是西方世界所有儿童通往书本学习的大门”。
书本学习是“不自然的”,因为它要求儿童、青少年精神高度的集中和镇定,而这些恰好跟他们的本性是背道而驰的。
儿童的天然本性开始被视为不仅妨碍书本学习,而且是邪恶性格的表现。因此,为了获得令人满意的教育结果和净化的灵魂,“天性”不得不被征服。控制和征服人的天性的能力,成为成年人的一个重要特点。
图画不同于句子,是不可辩驳的。
图画不会提出一个意见,它不隐含自身的对立面和对自身的否定,它无须遵守任何证据规则或逻辑。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图画和其他图像可以被看做“认识上的一个倒退”。
无论是孩子还是成人,电视看得再多也不能使他们看得更好。
丹尼尔·布尔斯廷,《图像》, The image
“伪事件”,是指为了公众消费而筹划的事件。
电影艺术科学院奖、美国小姐竞赛、对各种名流进行非难、年度乡村音乐协会奖、电视网络明星之间的争斗、新闻发布会,凡此种种,他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电视需要素材,而不是现实需要。
亨利·米勒,《北回归线》,Tropic of Cancer
一切职业都是针对外行的阴谋——萧伯纳
羞耻是野蛮行为得以控制的机制。
自制能力,对延迟的满足感的容忍度,具备抽象、有序思维这样高一级的能力,关注历史的延续性和未来的能力,高度评价说理和等级秩序的能力。
技术无知,technological innocence,即对工业进步所带来的种种益处一无所知。
思想和表达的自由是建筑政治结构的可靠想法吗?一个由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民族组成的人口,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传统和习惯,文化能从这样的人口中造就出来吗?一个文化如果允许现代科技全面主宰它的命运,那么它能保留原有的人道价值,同事创造新的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