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但你也不能不着急。” 我哥告诉我。
那我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呢?
我哥说的是我嫁人的事情。
死亡有时很荒诞,活着的时候,为什么要这么认真?
有二战老兵,躲过枪林弹雨,回到家里,夜里去卫生间,被家具绊倒,头磕到桌子腿,死了。有寒门学子,父亲靠修理自行车谋生,考上北京大学之后,被查出得了癌症。有学业事业顺风顺水的年轻才俊,晚上与同事聚会之后,走到湖里,淹死了。
每天每时每刻每秒,都会有人死去,正常死亡,非正常死亡,突然的,缓慢的,挣扎的,平静的,一个人死去,一群人围着死去,在飞机上死去,在轮船上死去,在街道上死去,在医院的病床上死去,在雨里死去,在阳光下死去,在黑夜死去,在白天死去......
疫情笼罩下的世界,死亡更不足为奇。
《冬日笔记》里有句话,“人生的终点是苦涩的。也可以是可爱的(如果可能的话)。”
死亡是苦涩的。不论怎样的死亡,都是苦涩的。一个生命的结束,与它相关的生命也消失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死于壮年,是遗憾,也可能没有遗憾。死于衰老,就会像樱花飘落一样自然,也可能伴随着遗憾。我们选择不了出生,有时也选择不了死亡。即使有很多毋宁死的事情,我还是觉着,好好活着最重要。
我不知道有哪一棵树会选择自杀。但是,如果有自杀的想法,也不要怪自己,也不要怪别人,树没有人那么多的烦恼。我猜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怎样,好好活着,我们从另一个身体里出来,非常不容易。
更因为死亡有时很荒诞,所以才要认真活着,去对抗那荒诞。认真才可爱。
着急或不着急,让一切自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