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比作落叶并无不妥,在我短短十八年的人生中我一直在路上,随风飘荡。那些天偶然读到迟子建写她的漠河故乡也听到贾平凹在说他的故土,才从无数篇游记中抬起头,在茫茫路途中望了故乡一眼。
电视剧里总是有人说:“请把我的骨灰带回家乡,洒向大海。”作为一个内心无比沧桑的人,我总会说:“他太累了。”而不是“他真爱故乡。”是的,只是因为累,累了就只想在家的怀抱中美美的睡上一觉。
人类是向往自由的,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好比我少小离家,徜徉在许多陌生城市内,微醺恰到好处,追逐未知不过是本能,在路灯下狂欢胜过回头一瞬间的失落。人生是重复而有不同的,不同的城市拥有不同的印记,重复的不过是每一场狂欢结束后在枯了欢喜树,洒了囚心酒,在未知道路上一醉方休。
当看到迟子建写她的漠河,她写的很细致,从漠河很早以前的传统文化开始写,写她的童年,少年直至出走的青年,中年。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她已经经历完成功与失败。她说她走到哪里都是在漠河中,她的行走范围就是漠河。她说所有的异乡都是故乡。我并不这样觉得,人心是自由的。年纪尚小的我想了好久想去推翻她,最后却发现她的意思是她的本性一生都在漠河内,她的一生也将以漠河作为终点。
路漫漫其修远兮,人永远在流浪。我看天上的云,只会想到它要到哪儿去,而不是它从哪儿来。它调皮了便化作雨看看地上的泥土,去小溪抚摸鱼鳞,到大海冲击鲨鱼的利牙,累了便又化气上升回到它的天空。
因为有远大的志向所以到四处流浪,不可以困于一隅。可惜无论是功成名就还是碌碌无为,总不能客死他乡。人生就像一个圆,半径多大不用管。能跑多远跑多远,可是起点与终点必须相连,这才叫圆满完整。
窗下一隅一人,静享盈盈墨香,盛世清欢。我刚刚看了漠河的大雪,有机会总是要去看一看的,身临其境地体会。去体会一个作家流浪的最后一站,听听她在说些什么,而我不过仍然站在茫茫大路上,离起点终点都很远,翘首一望,也只看到挥手与招手,他们说要自由,最后太累也要留下力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