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原,凝望国门界碑
——沙舟
西部最西,我走过高原
想以写诗的方式
赞美她,雪域著称的神韵
刚刚起笔,却又让我
怯怯放下
这高原的胸襟,巍巍昆仑
我想,只有坚守高地的胡杨
高原下经过的河流
才懂你边关疆土的肩负
走在高原,我擦肩而过
那些守边的将士,远远招手
让我一路上心跳
我想起,诗人笔下的昆仑
曾激荡多少青春岁月
在高原,我们一步步纵深
写满诗旅的行程
湿了掠过的眼眸
国碑前,沉重而神圣的笔
再次着墨
我要诗写泱泱国土,站在高原
一切私念都将远离
仰望国门,身后土地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国碑,十三亿国民的嘱托
我从高原赋诗而过
读此篇诗歌,脑海里的画面总会随着诗人的笔触一起到那从未谋过面的达帕米尔高原。不达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及最西部的克孜勒州,更不讲对祖国疆土的自豪与赞佩。诗人首段中“怯怯放下”用的恰如其分,将国门边疆之威伟,用自己游走的笔端生动的体现出来。是啊,国之边界,是国家安定的大门,那里辽阔,近无人烟,一脉昆仑神武安宁,安定的守护着这片安定之邦。
“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夜风吼,一川碎石大如斗。”正如边塞诗人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里描写的边塞风光,莽莽无人烟,黄沙入云天,西部的风沙大概从张骞、左宗棠的马背上追随而来,让后人一想起西部便会想起风水戈壁满目贫瘠。而如此恶劣自然,谁又在不断流传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诗人在第二段里提到“只有坚守高地的胡杨/高原下经过的河流/才懂你边关疆土的肩负”。是啊,边境的每寸土地都国家的尊严,胡杨百里从未迁移,有人说它适合这干涸的土地,殊不知,胡杨或许是因为驻守才换了“脾性”,吹叶断枝,以最坚挺的树干扎根土壤最深处誓死不离。
驻守边关是最磨性子的,这是我到了新疆才有的最深感受,在南北疆的戈壁山脉深处,就有一群常年和煤打交道的兄弟,戈壁滩上越是宁静,他们就越会让人心疼。而诗人第三段中却从另一个角度写了对驻守边关将士的感情。“将士远远招手/让我一路上心跳”,文字很是形象,我仿佛看到了诗人起伏的胸脯和一腔澎湃的血液。这样的情绪也只有真正到了边关,看到了将士才会真实的被摧化出来,那“心跳”里有敬畏,也有激动,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错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家长的责骂,看着士兵的招手,脑海不断思索自己有没有疏忽什么?和部队打交道,难免会让自己变的突然正义严肃起来,此景此情,远远看着依然行军礼的边关战士,心绪回复平静后的诗人有了段尾“曾激荡多少青春岁月”的感慨,他在心疼那些年轻战士,他们的青春写满了戈壁高原,若今日自己不达边关,怎能目睹这样一种只甘奉献的青春。
诗人自古多情,且总会把这样一种澎湃的心情化为文字传达给更多的人。诗人第四段将前三段的所见所感化为最终的情绪高潮, 诗人再次着墨,写下“在高原/我一步步纵深/写满诗旅的行程/湿了掠过的眼眸”。他每一步的行走用到了“纵深”一词,饱含了它对脚下土地的深情,同时如此之“深”又刻画了诗人对这片土地的难舍,他爱它的默默给予,仿佛看到了自己对诗的默默热爱,边关毫无修饰的自然风光像极了在诗歌里的自己,他想更多的与土地对话,与边疆对话,看清这里“大漠穷秋塞草衰”的疆土景色,听清这里“平明吹笛大军行”的边关豪迈。
因此,最后一段诗人给自己赋予了可以和驻守边疆的昆仑山一样的宽阔胸怀,站在高原赋诗而过,书写所闻所见的国土边疆,如此浩瀚的边疆风光,谁人见了不会悠然新生一份高尚的情怀,诗人巧妙的用“一切私念都将远离”来反写自己心中只怀天下,抛开世事嘈杂,生而为人只做对此世有益的事,让高原上的赞歌喝的更响,传的更远。
读完诗人沙舟的诗,我仿佛在一瞬间走进了他的内心,也看到了千千万万在了无人烟的戈壁滩,却内心如此多情豪迈的驻边人。他们内心生长的感恩传导出一份力量,正默默感染每一个有缘边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