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上比往日多了许多巡逻的差役,阎立本站在城门下,神情凝重,他将这几日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几遍,一张张人脸在眼前闪过,突然一张人脸在眼前放大,一些事情在脑海里重新整合。“我有事离开一下,你们招子都放亮点!”阎立本行色匆匆的离开,将事情交给了自己的下属。
今夜的风有些凉,江山蹲在客栈门口看着天上的明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江山深叹一口气,啪一声,一颗石子砸到了江山的脑袋,“谁,谁偷袭老子?”
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低头看到石子上绑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着速去城南救人。江山挠了挠头,去城南哪儿,救谁啊?江山想了想,还是按照纸条上说的去了城南,不过去了才发觉,这里曾经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压根就是被废弃的。
“啊!”一声尖叫吸引了江山的注意,江山急忙赶过去。一所破旧的房屋忽闪着昏暗的灯光,大门虚掩着,江山伸手轻轻一碰,大门吱吖一声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江山看到一个身着捕快装的无头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
一群捕快将这所废弃的房屋包围,江山呆坐在地上,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地上那具无头尸体竟然是阎立本!他看着尸体被蒙上白布,被拉走,此刻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他握着手里属于阎立本的那块牌子,想着究竟是谁给自己扔了那张纸条,苏如卿吗?
江山买了些吃食推开那扇门,老妇人依旧坐在院中洗菜,她看来还不知道那个消息,正忙着做饭等儿子回来。江山深吸了口气,像大娘打了声招呼:“大娘,阎大哥他......他暂时回不来,让我告诉你别做饭了,看,他还给你带了吃的,这可是镇上有名的大酒楼的饭菜,趁着还热乎,您快尝尝。”
老太太坐在桌前看着江山,江山有些心虚,老太太突然一笑:“多亏他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有他那么个儿子,这辈子知足了。你代我告诉他,让他好好的,多顾着自个儿的身体。他能认识你,真好!”
江山也不敢多停留,告别了老太太急忙离开。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天,想着第一次见到这个面冷心热的捕快,越发觉得眼睛发酸。那所房屋是属于一个编纂户籍的小吏的,此刻小吏已然不知所踪,结合上阎立本的事情,还有院屋里发现大几具女性尸骨,那个失踪的小吏此刻尤为可疑,现在官府已经发布通缉令,各个道路也设置了关卡。
“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左右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抓住凶手以告慰他在天之灵。”林月儿安慰江山,江山笑了笑,他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却见她闪躲的动作,抬起的手只得尴尬的放下。
“我就是觉得生命无常,几天前还一起喝酒吃菜的人转瞬间就没了性命,太突然了。”
江山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一切,突然他想到了手,无头尸体的手,那双白嫩的手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多年习武之人的手。他突然坐起来,起身就往阎立本家跑,推门而入,口中呼喊着大娘,可此时的院子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跑去衙门,询问阎大娘的去向,衙门中的人一头雾水,说从未听闻阎立本还有个娘,倒是前段时间从外地来了个亲戚,暂住在他家。江山一下子呆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满怀心事的打算再看看受害者的尸体,却被告知尸体已经被人领走了。
江山有些不敢想了,他不敢相信阎立本那样一个人会与此事有关。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城南的破旧居所,推开门,看着地上的血迹,若猜测是真的,只怕死的是那个小吏—徐子枫。
“你猜到了?”一个拘搂着身子的老太太走了进来,正是失踪的阎大娘,江山刚想发问就见她挺直了身子,发出了娇媚的身子,“还真是麻烦,反正我也该离开了,你当不知道让这件事情过去不好吗,为何非要寻死?”
江山戒备的看向阎大娘,突然脑后一疼,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穿了身黑袍,身边还有具女子的尸体,一个穿着紫色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凶手一日不落网恐怕大家都于心不安,但若凶手死了,呵呵,这件事也就彻底翻篇了。
“蓉蓉,到此为止,收手吧!”阎立本看着女子,语气里带着祈求。
“收手?”女子冷笑一声,“如今还收得了手吗?怎么,后悔了?”
“不,我不后悔。”阎立本握住女子的手,看着她,“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会有今日,但我不后悔。你是第一个未因我容貌而嫌弃我的人,哪怕你只是在利用我。”
“杀了他!”蓉蓉将刀递给阎立本,阎立本接过的手有些颤抖,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子是魔教叛逃者,且修炼邪功,需以女子鲜血为食。他告诉她城中守卫的分布,并盗取户籍给她,反正女人都是以貌取人爱慕虚荣的家伙,死不足惜。他看向江山,心里有些矛盾,他是这些年除了蓉蓉少有的肯与自己结交之人,可......阎立本闭上眼晴,刀往前一推。对不起,阎立本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