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个小时,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就走完了,这也是这十年我最后一次发文了。想想这十年,就如此轻轻掠过,春与秋代序,所谓年光易逝,人生有限,种种心愿是否达成,每思至此,心亦摇焉。
十年已经太远,大多时光记不清了。而这一年的故事,还像一个个清晰的画面,不停的在脑间萦绕。年初的时候,给自己鼓气,好好活着,做一个有意义的人。而到了年末,却不禁泄气,我还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连一瓶白酒都喝不了的人。
我曾在午夜惊醒,回忆青春,思念家乡,不禁泪流满面,为虚度光阴而自责。歌德曾有言:没有在长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我哭也哭了,谈也谈了,人生还是像被剪了翅膀的鸟样。。。。
有时候,我也会陷入虚无主义。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给自己的无作为找个借口。似乎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有时候,也会陷入空想主义,觉得自己于世界都有不同。或许某个契机出现后。便一飞冲天,这种欲望无时不有,热烈而持久。似乎是给平淡生活一个美丽的梦。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在乎的东西就像头发一样,越来越少。不是看开了。而是记性变差了。发生的事情很多,记住的很少。加了很多微信好友,最后只有拼夕夕砍价的交情了。
老友更加是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不能见,偶尔在路上遇见一二故交,就如同在破旧的衣服里面翻出了毛爷爷一样令人兴奋。喝喝酒,吹吹牛,调侃一下十年前,为了来到这个如今厌烦的世界,我们翻出了校园两米的高墙。如今。这堵墙却成了我们进去的屏障,无法翻越的屏障。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想想2019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老子曰:治大国烹小鲜。这小鲜似乎没烹好,猪年的八戒肉。高出了历史新高度,但对我来说,很合理,只是从吃不起到更加吃不起而已。只要泡面不涨价,我的生活便不会泛起太多的涟漪。
2019年也是纷扰的一年,借用我二逼表弟的一句话,这一年似乎是前十年最差的一年,却可能是后十年最好的一年。细思极恐,那么我的后十年呢,会越来越差么?
前不久,邻屋搬来一个年轻姑娘,算不上漂亮,但很活泼,对我很热情,我这人比较内向,不太善于跟人打交道,就喜欢活泼主动的姑娘,这样不容易尴尬。
我叫她小常,她叫我大叔。小常每天蹦蹦跳跳兴高采烈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年轻就是好啊,我很羡慕她。
小常常常给我讲她们学校的事,其实她已经毕业快一年了,她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准备考研,她是个有追求的人,让我自惭形秽。
我的生活像坨屎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给她念念我写的诗,问她感觉如何,她说挺好的,我问怎么个好法,她说我的诗特别好懂一听就明白,我有点儿迷糊:这特么是夸我的吗?
一次聊天,小常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我说有吃有喝到处闲逛,她表示了强烈的鄙视。我问她的梦想是什么,她说她要开一家大型养老院,特高级特上档次那种,顺带收养一些老无所依的老人,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直放光。
突然,她转脸对我说:“大叔,看你这孤苦伶仃的,又没钱,等你老了,就到我的养老院来。”
“我可没钱交费,你养我啊?”
“好吧,养你就养你。”
说完她冲我一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她变漂亮了很多。
“开养老院那得要好多钱吧?”
“是啊,所以我要考研,到时候找个好工作,赚多点钱。”
“研究生不行吧,现在很多研究生也找不到工作。”
“那我就读博士,博士不行,读博士后!”
“霸气!我以后不能叫你小常了,得叫你学霸啊!”
“必须的!大叔,你就等着我替你养老吧!”
“好!我一定坚持活下去!”
再后来,没几天小 常找了一份工资比现在高一点的工作,我帮她搬了家,临走时她对我说:“以后要现实一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多赚点钱才是实在的。”
我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想笑,也笑不出来,只好随口附和道:“没错没错,多赚点钱,多赚点钱。”
我想,以这几个月的交情,养老是不可能了。人是要现实一点,多赚钱,少乱花,实实在在。
年中的时候,有些朋友问我,去香港的感觉怎么样,“有个屁感觉?不过是一堆写着繁体字的房子而已,熟悉的陌生人,熟悉的车水马龙。alone”。之后还有好多朋友骂我装逼。我感到很无奈,非得你自己去了也觉得没意思。才知道我是真实感受而并非装逼吗?就好像小时候看到橱窗里的小火车,等到二十年后再见到时,想法全无。若是十年前到达此处心情该是兴奋的。愉悦的。
有一天,我从北京地铁的一号线苹果园站出去了,两排破旧的围栏似乎多年从未更换过,出口外面两排破旧的围墙,漆都掉光了,漏出了泥土本来的样子,正值冬天,出口没几个人,加上寒风凛冽,廖廖的数人也带紧脑子飞奔而去。墙角边上还站着三位为了梦想,裹着大棉衣,卖烤冷面及臭豆腐的大妈。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便三个推车各买了十元。直到吃了一口才觉得,她们三个冻死也活该。。。大冷天的卖这难吃的东西,不怕菩萨降罪鞭笞于你们吗?同行的铁子突然说了一句,这个站他妈的有快100年的历史了吧,如此破旧。我立即反驳于他:你他妈历史感真强,新中国才成立多少年?慈禧盖的?他默不作声。不知道是真的服了,还是嘴上服了。毕竟拼历史,他从来没赢过。如此凄凉的场景,抬头望月,还会偶尔飘来几片落叶,而我本以为,这外面是个喧闹的世界。。。。
这个故事,大概全世界只有两个人能看懂,其中一人,我不确定他能否看的澈明。另外一人,鹅…他一定看得懂,可惜因为一些不可控因素,我把他删了。。。我也开始明白为什么诗人总是不被人理解,因为他们总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用一种只有自己懂的方式。。。
写到最后,惋惜这位被删的铁子,为什么写在最后面,希望大部分人看着看着早就烦了不往下翻,而仅剩的几个坚持的,也都不认识他。。和这铁汁好的时候,结婚当天把媳妇扔家里,和我挤一个单人床睡了一夜。。。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他媳妇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俩能不能不要总是一起啊,再这样我走了。。我都怀疑他媳妇去东南亚给我下了降头,,没多久就来了矛盾。。其实微信删除并非重点,他已经半年多不和我说话了。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劝酒,而我连一瓶白酒也喝不进去。删他也不是记恨,也并非埋怨,只是不希望当我过的不好的时候,他找几个朋友说,看看这逼,这叼样儿。。也不希望当我过得好时候…呵,呸!!这特么狗屎一样的生活,什么时候好过。。。不管明天如何,有了隔阂必然是不能回到当初。宫崎骏在千与千寻里面说,人永远不知道,谁会在哪次不经意间说了再见,便再也不见了。未来,愿你一切都好,若你不想见,那便不见吧。
这些年为什么会开始焦虑呢,一种是时间过去了一事无成。 一种是事情很多时间不够用。
我是前者,希望看到这里的你,是后者。
今年无意间在帝都海淀郊区,看到了纳兰容若的墓,这位大清第一才子的归处显得相当落寞,与平常百姓尚不能比,除我之外,一整天没见到第二个人过来,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凄凉 。孤独于心,与穿梭的人群无关,与来往车辆亦无关,只与那月,那灯为伴。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