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

原创:王良       

图片发自简书App


小时最好的伙伴叫娟子,和我同岁,是坎下邻居刘家从外地回来的外孙女。如果长大以后还有着往来,或许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了。可惜的是,在我们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分开了。娟子被母亲领回了遥远的城市,回到了父母身边。

那时候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个遥远莫名的城市到底有多远,只听母亲说过娟子的父母都是在很神秘的制造坦克的兵工厂工作,坐火车得走三天三夜才到。

娟子走的那天的情景我至今还记得,清晰的就像夜深人静时大河的流水声夹杂着蛙鸣远远传来落在耳畔一样,人在清虚明净之时总会想起些很久远的事,哪怕细微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娟子离开的季节应该是地里的苞米都收割成椽了。傍晚刚吃过饭,母亲收拾碗筷时说了句“吉珍回来领娟子了,娟子不愿意走”。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瞅我,像似在自然自语。我默然的没有吱声,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哀愁的问母亲:

“妈,娟子,还回来么?”

“不能回来了,在那面继续上学了”。

母亲回答的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三姐,在家么?”

听见这温和细语的问声,娟子的母亲已经到门口了,母亲赶紧迎了出去,热情的抓住娟子母亲的手,两人开心的笑着,

“你看,吉珍,我还正准备收拾完碗,领宝良过去看你们呢!”

进屋坐下时,娟子母亲拉过我的手端详我的脸说:

“三姐,宝良和小娟子同岁是吧?”

“嗯,宝良比娟子大三个月”

母亲和娟子的母亲坐在炕上有说有笑的唠了很久,我木然的站在炕沿边,大脑一片空白,寻思那个有神秘坦克兵工厂的城市到底有多远呢?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就听见刘家的爷爷、奶奶还有娟子舅舅路过窗前送娟子和母亲去车站的脚步声。在那些混杂无法留住的脚步里,我清晰的听出了娟子的脚步声,不知道娟子是否带着离别哀伤的眼神瞅着窗棂,期盼我起来跑出门外送她。我坐了起来,

“想去送娟子?”

三哥一句看穿我心思的话,使我又哀怨的躺下了。再细听时脚步声很快就走远了。
       

娟子每天早上走到窗前总是温和的喊:

“宝良,上学,走啊?”

每天听见娟子在窗外这样叫我,就立刻放下筷子拿起书包就走了。

每次走到生产队的饲养场,偶尔会遇见二姐的好朋友姜美伊,她就会羞臊我和娟子一起上学的事,故意大声喊:

“小两口,宝良和娟子像小两口!”

说完还故意端详我们的表情变化,用眼角斜瞅着我们窘迫的样子,得意的嘻嘻呵呵的笑,就像小丑一样耍戏我们两个可怜的孩子。

娟子这时候含羞低头了,我被羞臊的就跑,姜美伊就会更来劲地在身后喊,

“小宝良子,回来!说说你,还把媳妇扔了就跑!真没出息。”

每次这时候,都是被这个姜美伊气得半死,一口气跑到刘秃子家门口,姜美伊看不见了才停下来,等娟子赶上来了再走。

后来有几次这个走路“外八字”脚,说话脑袋习惯战战迎迎的姜美伊,被我拿起路边的树枝就是狠狠抽了两下。她见我真是恼怒就跑了,边跑还回头笑嘻嘻的喊:

“小逼养宝良子,等我告诉你二姐回家揍你!”

总算是维护了自己幼小的尊严。要不这个三八女人会觉得我好欺负而没完没了地戏弄。其实她也就是逗乐开玩笑,足见我小时的心性不是平和能忍。
       

娟子是在五六岁时被母亲送到姥姥家来的,听母亲说那时娟子父母工作很忙,又加之娟子的妹妹出生了,照顾不过来娟子,就送回老家来了。

娟子的姥爷和姥姥那时身体都很硬朗。娟子的姥姥和我的姥姥都是裹着小脚,走起路来总是不太平稳,两人性子也相合,经常在一起唠家常,按照街坊邻居的辈分我家的兄弟姊妹都喊她老刘奶奶。

娟子的姥爷我始终不敢正视,对他总是怀着恐惧感。因为那时最喜欢看的《闪闪红星》电影里有个满脸凶相的土匪头子胡汉山,在黑夜里挥舞着驳壳枪凶狠的叫喊“把土楼给我点着!”最后潘东子的妈妈唱着歌被活活烧死了,就特别憎恨又惧怕这个坏蛋。

娟子的姥爷就和胡汉山长得一模一样,大脑袋,又肥又大的“秃老亮”,长着凶狠外凸的大牛眼睛,个子又高又大,说话像打雷似地,家里家外的人都怕他,就连二哥和三哥找娟子大舅的儿子“小买子”去玩,在窗外看见这个老家伙在家时也不敢进屋,悄悄的放低嗓门喊,生怕惊动了他。

娟子来了以后,情况有了变化。刘爷爷异常的疼爱这个远道回来的外孙女,也时而有了笑脸。娟子每天三餐都和姥爷一起吃,算是吃小灶了。家里的人也都是众星捧月似地照顾娟子,也是因为当时的家庭成员里属娟子最小。

娟子的大舅在老婆生病去世后没再找后老婆,领着两个儿子和父母一起过。大儿子是在娟子回包头的第二年结的婚,媳妇就是河西吕家的姑娘吕旭波,算是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了。小儿子“买子”和二哥同岁。

尽管刘家住的是东头,其他的李家、张家、阮家和我家都紧挨着西头,每天却都要经过刘家的院子去挑水。

刘家的房头山脚下有口井,这五户人家都吃这口井水。这个井从来没有干涸过,就是最旱的季节井水始终是绿盈盈的,冬天也从来没结过冰,雾气腾腾的。

哥哥姐姐那茬孩子们人多,也比较能作祸,夏天好多孩子掉进去过,也都安然无恙的被大人及时看见拽头发提溜上来。           

其实,娟子姥爷家最让我着迷的是几棵大梨树。最大的一棵是大麻梨树,三个大人手扯手才能围过来,树冠能有十几米高,婆婆娑娑像一把巨大的伞,罩在刘家的菜园子里,另一半树干探出了园子,斜斜的笼在水井流出的潺潺溪水上面,柳根鱼在树荫下长满草稗的水里悠闲的来回追逐,斑驳的树影轻轻地晃动,夏日里水井湾旁边和大麻梨树下格外的清凉。

大麻梨树每年秋末,都能收下几千斤味道非常醇正的麻梨,最小的个头也有大人的拳头大。但最香甜最好吃的,还要数娟子姥姥家屋后那棵叫“疤瘌香”的梨树。

伏季梨熟时,娟子领我从姥姥家外屋厨房的后窗下,踩着板凳吃力的抓住窗棂翻过去,有时候需要反复几次才能成功爬上窗台,跳下去,再爬上矮石墙,就是后园子。

园子边栽了许多芍药,一簇簇开着,“疤瘌香”梨树比麻梨树小很多,也得两人合抱那么粗,就是没那么多粗壮的枝干,但听说是娟子的太姥爷之前栽的,也是一百多年了。

树下到处都是没膝高的杂草,草丛里散发出醇郁扑鼻的梨香,就在杂草丛下不时就会发现落下的“疤瘌香”梨,娇黄娇黄的,煞是可爱。

这种梨的真实名字始终没有去考证过,最大的也没大过乒乓球。每个梨的身上都有一块或几块与生俱来的疤痕,梨肉异常细嫩,香醇入口即化的感觉。那时吃“疤瘌香”我从没吐过梨骨,连姥姥、姥爷七老八十的人吃起来也没见吐过。

但这种梨每年开花很多,结实却很少。秋天梨熟时,要等它在下雨刮风的天,随风落下,落在软软的草丛里醇熟三五天,才是最甜美的。

这棵梨树基本算是刘家的一块“禁地”了。三哥与娟子的表哥“买子”最好,“买子”也从来没敢领过三哥去拣“疤瘌香”梨。

所以娟子领我去树下拣梨时,我内心始终是惶恐的。生怕娟子那个胡汉山一样的姥爷突然回来,不知觉的站在身后咳嗽一声,吓我一跳,从来不敢逗留太久。

尽管娟子不怕姥爷,但每次领我拣“疤瘌香”梨,也都是有意无意选姥姥在家时才去。


后来因为我的胡说八道搞出笑话,娟子见我就不像以前对我那么好,开始不自然了。

起因是八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带着很多东西领我去沈阳的大姑家。大姑家有个李达大哥,当时二十四五岁,长得很帅气,正在处对象。大姑就逗弄我说:

“宝良子,你大哥都处对象了,你有没有对象?看没看好哪个姑娘?”

我不知会有陷阱,想也没想就说:

“我喜欢小娟子,长大了要她当媳妇,我回去也找她谈恋爱,去大河套的沙滩上谈。”

大姑全家和母亲都被我信口胡说的话逗乐得翻了天。

第二天李达大哥还因此欢喜,给我买了一个像坦克兵一样的皮帽子。那些天大姑想起来就乐,见到邻居就说看我这小侄儿,真出息啊,八岁就知道谈恋爱了。

结果回去后不久,竟然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了。猜想可能是母亲当笑话说给邻居听,传开了。更可怕的,也是我没想到的是可恨的姜美伊也知道了,估计是二姐嘴快告诉她的。

有天早上上学路上又遇见了姜美伊,姜美伊见了我和娟子就哈哈笑得停不住了,

“小宝良子,你真厉害啊!听说你和小娟子谈恋爱,在大河套的沙滩子谈了七天七夜?”

当时听完这话,我顿时傻眼了,娟子羞红着脸急得哭了,边跑边哭。

从那以后,娟子上学也不喊我了,也不和我一起走了,那时很内疚自己做了件蠢事让娟子难堪。
       

娟子走了以后,每每想起娟子就会在周日的下午溜到刘家,刘家的大嫂吕旭波就会很会意的瞅着我笑问:

“想小娟子啦?”

“娟子回包头不习惯,想姥姥想得病了,听她妈说一想姥姥就哭,还要回来呢。”

吕旭波大嫂就这样绘声绘色的,给我传递了这些关于娟子的近况。内心就开始期盼娟子能回来的消息。

过了不久又去刘家,大嫂说:

“宝良子,我老姑邮来张娟子的照片。”

我就走进里屋,看见相框里一张二寸黑白的照片。娟子穿着浅底小花半袖的连衣裙,白袜子、黑色的拉带皮鞋,脑门整齐的刘海儿,后面梳着两个小辫儿,眉梢和嘴角藏着浅浅的笑,还是从前的模样,就是隐隐的显现出孤单的神情,身边还站着与娟子肩同高的妹妹。

娟子的这张照片在刘家的相框里一直放了很久。寒暑假时经常随哥哥去刘家看邻居们打牌、推牌九时,总会静静的在大家都关注谁能和牌的时候,在弥漫着浓烟的屋子里,默然出神的瞅着娟子的照片,冥想着娟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时光一晃过去了几年,去刘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吕旭波大嫂也不似从前那么热情的给我转述关于娟子的消息。

大概是过了九年以后,我放学回家,三哥突然告诉我,

“小娟子回来了!”

我赶紧向刘家跑去。刚进院就看见院子里有很多人在说话,我一眼就认出了娟子,正紧张局促的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娟子问我:

“宝良,你现在几年级了?”

我回话的时候正眼看见娟子的模样,长大了,个子似乎比我高,浅浅的微笑着,大姑娘一样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看着我。我不知道娟子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但娟子没有向我走近说话的意思,内心一阵失落感袭上心头,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觉得浑身像着了芒刺似的不自在。娟子却依然像公主似的,落落大方地回答着周围亲人提出她离开老家到包头以后的种种挂念和疑问。

那天我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刘家院子的,落寞的在娟子和亲人、邻居们谈笑声里,酸楚的觉得娟子已经变得生疏了,看不出娟子对我的表情里有任何儿时的情谊了。

被冷落后的心情困扰了我好多天,娟子哪天走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娟子也没向我道别。

后来我就当兵了。偶尔春节回家到刘家串门时听说一句半句关于娟子全家的情况,娟子没考上大学,娟子参加工作了,再后来听说娟子和妹妹都结婚成家了。

       

匆匆时光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那年我去内蒙古出差,内蒙系统的领导是原来辽宁交流过去的老领导,要我一定在内蒙好好玩几天。游玩了几天之后,领导问我还想去哪里转转,我说很想去包头的坦克兵工厂看看。老领导很快就安排李处长陪同我去包头。

在去包头的路上,李处长向我介绍很多包头的风土人情。我就记住了包头在蒙语里的意思是“有鹿的地方……”

其实我是一直在想,能否有希望见到娟子。我寻思了很久,还是在车里给老家的吕旭波大嫂打了电话,问清了娟子母亲家的住址和电话。娟子的母亲在电话里听说我要去看看,非常高兴。

等我来到娟子家里,只有娟子母亲独自在家,我们正唠的时候,娟子的父亲买了很多菜回来。我把自己知道的老家情况和一些和他们同龄人的情况说给娟子的父母听,唠了半天后我忍不住问了句,

“老姑,娟子,现在做什么?”

娟子的母亲说:

“娟子在包头商场当服务员,卖服装呢,今天在班上。”

寒暄过半,我准备起身告辞,娟子父母坚持留我吃饭,我怕麻烦还是没有留下便离开了。
       

下楼离开时,我还在犹豫是否到包头商场去看看娟子,考虑身边陪我的处长,又心生羞怯之意。

但内心又觉得无比遗憾和不舍,因为内心想起了娟子那年回去时的情形。到现在我想娟子也许不会想到我会因儿时的情谊来看她,也不会知道我又因此终究没有去商场看她,说上一句问候的话。娟子只会在周日回母亲家的时候听母亲说起老家来了个邻居,小时候和你一起长大的王家小宝良子。娟子听了也许会记起,然后不经心的淡然微笑,或许已经全然忘记了。

挥手与娟子父母告别时,忽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珍视了友情。在多年以后,终于能来这个曾经遥远的,无法想象的城市,探望自己儿时的伙伴。

这个漫长的过程也滋养了我的灵魂,让灵魂里的真诚愈发浓郁香醇。

《娟子》后记
       

很多大家写过初恋,而我看到留下很深记忆的,就是在高二时通过邮购买到《郁达夫散文集》,读到的郁达夫写的《初恋》情怀。

每当邻居家的女孩站在身后观看他临摹字帖的时候,郁达夫就会更加用心十分努力地临摹,邻家的女孩就越发看得入神和羡慕........

后来过了几年,郁达夫假期回到富春江的老家再去邻居家探望女孩时,女孩子已经出嫁了。

郁达夫伤感的默默走在夜色里,心里漾起水样的春愁.......

就是这段描写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记。

初恋的感觉是每个人都有的,每个人都经历的。但现今孩子们的初恋似乎和初吻、初夜几乎同月里或是同周就完成结束了,生长期格外的短,成熟期又特别的快,就像转基因速成的稻谷一样,没味道,不香,也没有足够的醇正营养成份来滋养他们的躯体赖以生存的灵魂。

就像身边的一位哲人说的:现在的初恋不走心,只浮皮潦草的走过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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