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小山村——马家河村,村里一共三十多户人家,大多数人都姓马。当时村上没有幼儿园,有个小学——马河小学,村上孩子到了7岁左右直接上小学。全校有二十几个娃,一个老师,1-5年级所有学生在一个教室上课。现在都想不起来五个年级混坐一个教室里老师是怎么讲课?学生又是怎么听课的?我们的课间休息就是“拿小石子玩”(从河里捡来小石头,几个娃一起玩)、踢沙包等。那时候根本不考虑学习不好怎么办?所以也没有用心学习过。
我们家姐弟六个,我排行老四。节假日哥哥经常带我去前河拾猪草,时常会碰见林爷爷,他经常吓唬我,说要把我送人,我就最害怕见到他。每到杏子成熟的季节,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就去十六坪大队林场上树偷杏。有一次我和晓燕被杏园主人抓到,他把我们带到他家里,问我们是谁家的娃,还给我们倒水喝,最后让我们把摘的杏带回了家。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偷的杏子基本都有虫眼,不能吃。
小时候暑假大多在舅舅家过,和小舅舅家的红昌、小昌一起和舅舅家的小牛犊玩,经常和小牛对话。那时候总感觉暑假很短,很快就开学了。
那时候吃饭都是妈妈和奶奶做啥就吃啥,从来没有觉得饭不好吃,可能是因为家里娃多的缘故吧。小时候奶奶和妈妈做煎饼,是在院子里用几个砖头把煎饼熬熬撑起来,下边用麦秸秆火烧着,不知道是用麦秸杆的原因还是煎饼熬熬、还是……自从长大后再没吃到那样好吃的煎饼。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上肉,穿上新衣服,领上长辈们发的五毛或者一块钱的压岁钱,开心的不得了。所以平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总是天天盼望着过年。大年三十除夕之夜哥哥要放鞭炮,,其他人都睡了,因为村里还不通电,就我和哥哥点着煤油灯等。到了快12点哥哥就到院子放鞭炮,放完后我捡没点着的,捡回来自己放。有一次把捡的鞭炮装口袋里,哥哥把乒乓球扔到厦房顶上了,我给哥哥点蜡烛照亮,把口袋里鞭炮当成蜡烛给点着了,好恐怖,还好手没受伤。
小学毕业后在北塬中学上初中,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务农。经常和好伙伴丑女、吕琴、晓燕一起挖药、逮蝎子。北塬镇是五天一次集会,逢集会在北塬镇街道卖。记得有一次逮蝎子,挖出来一条蛇,吓得我撒腿就跑,连小镢都扔了,好几天都不敢再撬墙缝了。还有一次和丑女逮蝎子,到午饭时间还没逮到几个蝎子,我们商量不回家,换地方继续逮蝎子。结果到一点多家里人等不回来娃,两家人全家出动找娃。回来后大人把我们狠狠地训了一顿。有时在山上挖药挖到十一、二点,太阳晒的,下山洗洗,到河里喝够水才回家。当时觉得水特别特别的香,没有人在意河里有没有人洗衣服?有没有牛羊粪便啥的?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还有防晒霜,也不会在意脸是否被晒黑。
地里干活时,爷爷种地总喜欢把地整理的平平整整的,土疙瘩要打碎,地边硷畔要刮的光溜溜的,庄稼肯定是喜欢了,这些是我最不爱干的活。种麦子时候要牵耧,妹妹不会牵耧,总挨大人训。
地里没活时爷爷就让我去放牛、割草,放牛和吕琴搭伴最多,有时几头牛到一起会顶架,这是我最害怕的,所以我总喜欢把牛缰绳接长长的牵着让它吃草。
家里养着两头牛,还有猪,农家肥都是一大堆。哥哥姐姐放假回来,就和哥哥姐姐用架子车给地里拉农家肥,得拉半个多月才能全部拉完。
冬季农闲时节,我和二姐、爷爷分工明确。我坐在热炕上给家里人织毛衣,二姐做饭,爷爷帮忙烧火,爷爷每次烧火都会给我烤黄干馍,并夹上菜递给我手里。爷爷还经常给村里人夸我会节约,做饭刚刚好一点都不剩饭,遗憾的是那时候蒸馍技术不过关,现在才知道原因,是因为面没发旺就急着开始蒸,蒸出来的馒头总是既硬又茨实的那种,但是爷爷从来没有怪过我,可能是爷爷太疼爱孙女的缘故吧。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不会干的事情,妹妹还给我起了外号“巧姑”。那时爸妈和弟弟在顺孝庄子村居住,大姐教书,哥上大学。我、二姐和爷爷在马河住,二姐结婚后就剩下我和爷爷两个人。我最怕水瓮里水吃完,一次得挑7担水瓮才能盛满,我经常给我女儿说妈妈背不直是小时候挑水扁担给压的。
小时候,弟弟蛋娃和妹妹晓红总爱粘着我,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现在每当兄弟姐妹聚到一起时,小时候的事情犹如放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眼前,历历在目,久久不息。想起这些童年趣事,别提有多开心。
时间过的太快了,一转眼已经过了人生的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