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口的密集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史铁生的名作《我与地坛》中有许多令我深刻的句子和令我动容流泪的画面,而我却单单偏爱他随口提及的这一句话。
我仿佛能从他的身上看到芸芸众生的模样,令人着迷。
高中写八百字作文的时候,我在作文素材上认识了史铁生,而那时他已经是十分有名气的作家了。他用顽强的身躯和意志在病榻上创作了大量的作品,荣获过众多奖项,他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和丰满的身体。
他,也是我经常出现在我作文中的主人公,在短短八百字的字数中,关于他的内容总能占据三分之一的空间,而他这个人似乎总有一种照亮芸芸众生日益幽暗的心的魔力。
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读《我与地坛》这本书了。而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真正要完全空闲下来,有足够的时间完整地来阅读。
在史先生心中,古坛似乎是为了等他,而历经沧桑在那等了四百多年,它等待着他出生,又等待着他活到最狂妄的年纪忽地残废了双腿。
古坛仿佛是一个老朋友,只有在它的怀中,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回最真实的自己,而它总能告诉他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地坛每一棵树下我都去,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正是这种长久的陪伴,才会让他有了更为深刻的感情。
而他的这种难舍的情怀让我细想,更像是我对家的爱。恐怕只有在想起家来,我的心中才会升起这样一种情感。
家永远是世界之外的世界。祖父祖母老屋的院子里有一方小小的空地,一开始是荒凉的,后来被祖父修整成了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白月季和一些无名的小花。后来,旁边的土里又被祖母种上了葡萄种,仅仅过了两年,翠绿的藤蔓便爬满了墙上,充满生机地生长。后来这面墙的空间也不够用了,祖父便撑好竿子让葡萄的藤蔓顺着它生长,小时候便觉得奇怪,还以为祖父有什么魔法,可以让藤蔓乖乖听话呢?
后来才知道这仅仅是生存的规律罢了。
祖父爱花,我是知道的,当然爱的程度也是我被他重重打了一次才明白的。白色的月季开的正盛,我也正当少时。闻多了白月季的清香,总想掐下一朵来,将花瓣放在书中驱除一下新书难闻的味道,便趁祖父不在家拿着抓了好多月季的花瓣,弄得花坛一片狼藉,祖父干完农活回来,看到一地的花瓣,二话不说,就把我一顿打。祖父少有暴躁的模样,而那一次也让我久久难以忘记。
或许,只有一些生命真正融入到你的骨子里,你才会读懂它的珍贵。
我们都知道,史铁生有一位伟大的母亲,我们都曾在课本中读到过。每位母亲的生活都该是温馨而明朗的,而偏偏儿子截瘫,整日寻死觅活。她怎么能活地轻松快乐?她的母亲不曾要求他,不曾支配他的人生,不会恳求他生存下来,只会默默地支持他,希望他在精神世界找到寄托。
她的母亲存在于我们的课本中,也将永远存活在他的心中。
有些事情,有些答案,上帝总会给我们答案。
古园依旧是古园,自己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