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我不是一个“中医黑”。
我老家有一位老中医,由于和我家祖上有交情,所以从我出生后,一有头疼脑热,就到他那里去看,就像找家庭医生一样。
而事实证明,他的医术也确实不错。
但即使有着十几年的看中医、喝中药的经历,基于以下理由,我开始反对家人和朋友去看中医。
中医人才青黄不接
小时候给我看病的老中医,现在早已亡故。他的经历颇有些传奇色彩,解放前跑到省会,从药铺的小伙计开始做起,后来到学徒,出师后开始独立问诊。解放后到医科大学任教,直到退休回了老家。
像他这样严格按照传统的"学徒制"训练,从背"汤头歌"开始,直到出师的中医,我想在他之后,应该没有多少了。
尽管现在各地仍然有很多中医学院,各大医院都有中医科室,但貌似他们更多的是在西方医学体系下,移植了一些中医的概念和皮毛而已。
还记得我在北京某三甲医院看中医的情形:号称是中医的专家,在问了病情,简单地号了脉之后,给我的诊断是"上火了,有炎症"。最绝的是,他居然给我开的药是 阿莫西林!
中医的传承,更多是经验的传承,这也是为什么越老的中医越值钱。而且中医与西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它们是无法杂交的。
看着医院里那些或是年轻的科班出身的、受过西方医学基础教育的中医医生,或是看似年老,实则是半路出家的中医专家;还有那打着中医的幌子,悄悄添加西药有效成分的所谓中成药;以及更可怕的中西医结合创新出来的中药注射剂⋯⋯我觉得现在已经再难寻到真正的中医了。
何况,即便是传统正宗的中医,由于他依靠的是经验和传承,所以整体的水平并不一致,也没有像西医一样经过反复论证的可靠的标准和体系。
在中医里,医生的经验和判断被无限放大了,甚至可以决定患者的生死。而对于患者来说,看病则意味着赌博。
毕竟,名医不是总能遇到。
中药材的安全隐患
现在看中医,一般有两种结果:
- 医生给你开中成药回去吃。
- 医生开方子抓药回去煎。
第一种相对是安全的,因为毕竟有国家药监部门来把关。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此前沸沸扬扬的"龙胆泻肝丸药品成分出问题,导致患者患尿毒症"的事件,就是一个例子。
但如前所说,现今大部分的中成药,都跟所谓的中医一样,是冒牌的。里面参杂着西药的功效成份。说白了即便你的病好了,也是西医西药的功效,跟中医没什么关系。
第二种是传统中医的法子,医生根据你的脉象,开出有针对性的方子。然后根据你复诊时的情况,增加或者减少药量和种类,调整方子。表面上看,只要医生你信得过,就没什么大问题。
但实际上,我们忘了一个困扰国人很久的问题——食品药品原材料的安全问题。
记忆里,小时候看病,老中医总会叹气,说这味药现在不好找,只能换一味了。而据我所知,现在应该是中草药极其丰富的时代,几乎没有什么药不好找。问题也就来了,这种大面积人工种植的草药,药性是否如前。而更重要的是,人们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否会用有毒害的方式来加工这些本应天然的草药。比如此前报道说的用化工原料熏黄连,为了卖出个好价钱。
"是药三分毒"——这是古训,但如果这药是"毒上加毒"的,那就真的麻烦了。
而且,现在很多人家里都没有煎药的条件,于是各大药房和医院就推出了"代煎药"的服务,看似很方便,但是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也就大了。
还记得小时候照着药房抓来的药,都要再给老中医确认一遍,才会自己回家慢慢煎。这在现在的医疗体系下面,几乎是一种奢望吧?
逝去的中医与中药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中医与中药,就像近代的武林与武术一样,渐渐失去了大面积生存的土壤。
尽管我相信,在某处,它们仍然在一点点地传承,并惠及周边的人们。但在众多的伪中医、不明来路的中药面前,我们作为普通人根本无法辨别真伪,而一旦失误,代价轻则是健康,重则是生命。
与其寄希望于飘渺的神医神药,不如托付给有严格标准且经过实验检测过的西医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