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声笑到肚子都疼才收了笑声,拿着手机踱步到阳台趴在栏杆上,抹了把脸抬头看那弯弯的月亮。真好,今儿的天是晴的。月光cui哪儿都是,说是白月光朱砂痣还真的没错,求而不得,摆脱不掉。
那个时候两人刚进入这个圈子,用傻子来形容也不为过,什么也不懂,都是自个儿琢磨慢慢的想,什么都没有,就凭着这副肉嗓子和自己学到的东西就敢在广场撂地,后来有了师父,用心跟着师父一样样的学,太平歌词,快板,腔调,大早上的五点多爬起来练口条背绕口令;也是可惜了,谁让我自己是凉调呢,太平歌词就是学不好,当时那个急啊,倒是苗阜这小子也是心大,只顾在旁边笑,笑完了喘着气捂着肚子给我说,没事,量活的就该凉调,大不了以后都我唱。要不说你是个傻老爷们,从那个时候就把担子一个人挑着,“中兴西北相声” “青曲社的未来” “青云直上,曲故情长”……你也不怕把自己压死,我是不喜欢和人交际,那些人模狗样嘴脸我看着就恶心,我又何尝不知道有些饭局我俩是必须去的?
王声盯着月亮出了神,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眼被月光照亮的客厅,苗阜没拿走的烟盒还摆在客厅的桌上,转身进屋拿了烟还顺手抬了个板凳又出来。就知道你改不了抽烟的臭毛病,好好的玉石嗓给折腾成了云遮月都还不知道收敛!愤愤的想着,王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来叼在嘴里点上,深吸了一口。许久不曾抽烟的嗓子经不住尼古丁的刺激,王声一下就扶着栏杆咳起来。“咳……咳咳……他娘的,这破烂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的。”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管,等好点了拿着烟又是一口,咳个两三次也就习惯了。一口烟雾吐出弄得面前的画面模模糊糊的失了真,王声抬给手挥开又坐在刚拿的椅子上靠着墙,嘴里还剩一半的烟叼着也不继续抽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天想着两人的过去。
你之前那副玉石嗓用师父的话说是老天爷都赏口饭吃,也是这东西祸害,现在倒是成了云遮月,哼哼,要不说单田芳老师是你偶像呢,嗓子都要同款。之前最苦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你说人和螃蟹一样,想红就得忍着,要我说想红得忍着,红了更得忍着,人一有名了骂你的人就多 原来好歹就有仇的骂,现在有仇的没仇的对家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窝蜂的来,还是你那句话有用,要就是想骂你的你解释也没用,索性不解释,免得麻烦还自己生气。我俩那时候挺好,就算是只能挤在一个小出租屋里的破床上,有时候只能喝粥,有时候还得睡在道具间里,好歹也没有这么多是非不是?
当初和你第一次搭档合作我就知道咱们能成,现在是成了,你手上那些个手串也是都磨出包浆来了,苗交际花,你这是多少脾气磨在里头了?看你现在瘦得,呵,也就你脑袋大撑着,原来怎么说还算是精瘦。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明白,我心里可跟明镜似的,之前中兴西北相声还是天方夜谭,现在我俩是领头羊了,你在外面跑这跑那的脚不沾地,书场不来园子也不来,就回来一回还想抵消?这我可不饶你,看我在台上怎么砸你的挂。你那次进急救室可是把我吓得不轻,病危通知不要钱一样发下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着那个忙音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想说的话多得都快哕出来了,等你接了电话那声喂一听见我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明天还能演吗?” “……能” 这对话你看看多简短,我想我这么气你一下你是不是就能撑着这口气又来和我互怼,瞧见没,我想的没错,你是不是还要感谢我一下?你发的累了想一直睡下去我可看见了,怎么,你不是还要到日本当我的迎宾代表吗,你这么睡过去了我后半辈子可就只说书了,哥,说好的同行一生,少一秒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一年,可都不算一辈子。
半截烟已经成了烟灰了,都快烧到烟屁股了还在愣神,半夜起风烟灰也撑不住,掉下来掉到手背上给王声吓了个激灵。烟屁股捻灭丢到边上的垃圾桶里,抖干净手上的烟灰,打开手机一看,嚯,都两点了。慢慢挪会屋里去洗漱,最后倒在床上也还是怪精神的,干脆打开微博看苗阜的新动态,嘿,还真给他找到了和他一样自带下保险杠的猫,别是他原型吧?王声越想越乐呵,笑得在床上打滚,笑累了把手机充上电倒回去裹好被子准备睡觉,心里还想着明天是没法早起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陪基友淋着雨寄东西,回家的时候衣服也没干透还吹着风晒太阳,现在大半夜的脑子疼qaq,撑着码字,截稿日期也快到了,难过的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