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一门现代艺术,也就是说在距离现在不甚久远的某个特定时刻,人类发明了电影,我们可以理解为电影是故事的功能性延伸,天生就负有时间使命。
电影又是人类用来对抗时间的一种发明,但和永生胶囊不一样的是,电影的时间意义只在于记录当下,而不是向更为恒久的过去和更为宽广的未来索要时间。电影和书写类似,都因为记录了现在,继而记录了历史,也因为记录了当下而想象了未来。
电影是现代的,以至于好像它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天然具备了极强的生存能力,一直处于从黑白到彩色,从无声到有声的进化过程里。电影是人类自我慰藉的胶囊,只有它们是变化的,我们才会默认其仍然在有效期内,仍然具备与我们的病症相对抗的能力。
任何技术上的突变,都像是电影自我保护机制的触发,它们以时间为友,也以时间为敌,以时间为呈现的方式,也以时间呈现为内容。所以,一些电影会被时间锈蚀,它的光亮只为某个特定的时间而定制。一些电影会被时间擦拭干净,露出原本被错过的光芒。